但这回,他连视觉都被剥夺,没办法感知到谢晏要做什么,心里难免还是会慌张。
……他竟然也庆幸,还好暂停、是把一切都暂停,包括呼吸、心跳。不然,他根本不可能遮掩身体的本能反应。
被子被掀开了一点。
肩上的重量骤然减轻。但姜清斐猜测,谢晏只掀开了一个被角,并不像是要猥/亵他的样子。
就算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事情,但大概能猜测,他对自己的性命起码还是没有企图的,多少能松口气。
谢晏的体温好似一直都偏低。
从他第一次与自己身体接触时,就总感知他的手微凉。
虽说已是深秋,但还不至于怕冷成这样吧?
那只手轻轻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搭在床边,又把被角给他掖回去,似乎生怕他着凉。
姜清斐闭着眼睛,脑袋很清醒。
他对自己的手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吗?握了一下午还没握够,要趁他弱要他“命”?
但很快,姜清斐就明白自己想错了。
有一只手稍用些力,将他的手压在床面上固定好位置。另外一只手的大拇指,则向手腕内侧微微探了探,最后固定在一个位置,轻轻揉捏。
……在给他按穴位?
姜清斐不是很懂穴位方面的事情。
毕竟他要是身体真出大问题,从来都是直接进急诊,吊水吃药治个大半周,也能给治好全,压根轮不着老中医给他按穴位。
他好像也没跟他讲过身体哪里不适吧?他怎么知道要给自己按哪里的穴位?万一给自己按出病来了呢?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装病。
姜清斐不免有些担心。
要真给自己按出了事,他还没办法说。
连物证都没有,谢晏又怎么会自己承认对他做了这些事情。
本来也不是真生病,姜清斐不确信他的按压到底有没有用,只是觉得眼睛闭了这么好一会儿,真给他憋出些困意来。
谢晏始终没有说话,只有手腕处的接触在彰显他的存在感。
姜清斐胡思乱想大半天,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了,只能开始数秒。好不容易数到146秒,对方终于松开了他的手。
姜清斐实在搞不清这人。
他明明说讨厌自己,可这半个小时……有半个小时吧?都在窗边帮自己按穴位。以床位高度,他猜,谢晏几乎全程是得半跪在床边。
从前体检抽血,护士让自己按一分钟的棉签,他都觉得手酸,更别提要他按摩。
谢晏竟然不觉得疲累么?
手被原封不动地送回被子内。
重新掖好被角,姜清斐想试探自己是否能动作,便悄悄在被子里蜷缩手指。
——竟然还不行?!
他到底要干什么?
由于时间被暂停,就算维持这个姿势大半天,他的身体也不可能会僵涩。可精神上,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又空空地度过半小时,他又怎么能够接受?
心里好似有个小人在翻滚撒泼,就差直接上去指着谢晏的鼻子让他早点解除,并且以后也不许使用这么长时间。
本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玩不到手机都很无聊,谢晏偏偏还给他每一天都多整出两个小时。
……能够知道这件事情,好像好处也不是很大。
只能被固定在原地受他折磨。饶是拥有再好的素养,姜清斐也没办法不在心里偷偷骂他。
又骂了好几分钟,谢晏始终没有松开限制。
可他又不说话、不动作,姜清斐根本没办法猜测他到底在做什么。
难不成就一直站在床边,盯着他?
姜清斐打了个寒颤。
*
谢晏一直跪在姜清斐的床侧没有动作。
差不多是姜清斐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在床边跪了多久。
他没有胆子做进一步的事情,更没有勇气做更过分的事情。
先前触摸他脸颊、轻捏他脖子,几乎耗得上他所有的勇气。
倒不是他胆子小。
谢晏从小就要独自一人面对催债鬼。妹妹没办法帮忙,名义上的父亲更是只会添乱。他要胆子小,根本没办法拉扯妹妹健康地活到现在。
只是小少爷如此矜贵,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似乎用力一点,就能够将他捏碎。
他又像幅完美的画作,上帝将美好的一切全都赋予他。姜清斐身上的任意一样都恰到好处。
而谢晏生来就在垃圾堆中长大。
他再靠近一些,会不会就把小少爷玷污?
这么美好的人,他怎么能够破坏?怎么能让他身上沾上自己这种人的气息?
谢晏迟来地后怕。
他回想起下午的画面。
小少爷因为抬头看他,灯光全在他眼中映照,显得眼睛很亮。本就细白的脖颈,更显修长。
谢晏从来不是一个会抑制情愫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压抑情绪的人,想做什么就都做了。在那种情况下,他更是满心满眼,只有姜清斐那截脖颈。
破坏欲急速生长——
想在上面留下红痕,想以此让他露出更加破碎的表情。
可在真正钳制住他的脖子后,才想起,这一切都是他利用时间停止偷来的。姜清斐根本没办法知道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可能,会给出他所想要的反应。
脑子里还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反正姜清斐不能知道,那多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偷偷牵他的手,偷偷吻他的指尖,又算得上什么?
这世界上,除了他一个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
跪了许久,腿已经麻了。
谢晏撑着床起身,把身体重心换到另外一条腿上。
他靠在床边楼梯那里,视线却不愿意离开姜清斐脸上一秒钟。
好似少看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惩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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