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丝毫不给 反应的机会，她还没看完光屏上的信息，就被踢出了竞技馆。
简初茫然地站在竞技馆门口，经过的人朝她投来奇怪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仪表，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莫景！你还好吗？”
男生凑到跟前来，一脸愤愤，“我就说是炸鱼塘，果然举报成功了，才给补偿200积分，也太少了。”
女孩看起来双眼无神，好像在思考什么，她怔愣了片刻，转而抬腿往外走去：“这次不算，我这会有急事，之前的定金回头退给你，先走了。”
“诶！别退啊，下次再约一次嘛！”男生着急开口，他好不容易找到尖子生带带他，熟悉一下虚拟对抗，出师不利就算了，还要退款啊。
但莫景已经抢先一步离开了竞技馆。
……
简初已经没了热情，草草四处逛了一圈，便退出了乌托邦。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校内账户，果不其然，两分钟前收到了扣款信息。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开局强行退出。简初有些崩溃，昨天在作战学院的体术竞技场，受了那么大罪就挣了一千出头，这一眨眼，3000就送出去了。
看了眼令人不安的余额，简初长叹一口气，关上了终端。
眼不见为净。
毫无斗志的简初从座椅上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会身上的酸疼减轻不少，她尝试着扭了扭肩膀和脖子，确实灵活了一点。
“嘀嘀。”
手腕上的终端突然传来收信声，她点开一看，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通讯号。
“来研究所实验室一趟。”
简初：“……”
这语气一看就知道是谁，原来不是没有联系过，而是没有写备注。她往上翻了翻，过往的聊天纪录重新加载出来，满屏的“来一趟实验室”，平均每个月发一次，还挺有规律。
简初调出实验室的位置，紧接着终端在她脚底弹出一个指路箭头。
从各个方面看来，她跟伊森的关系都不算好，但不知为何两人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之下，如无必要，都将对方当做空气。
所以很明显，应该是程源让他喊自己去实验室的。
十分钟后，简初到达研究所门口，她慢慢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校内研究所高大的门头，陷入沉思。
实验室在哪儿啊？
“学姐？”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简初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
她在跟自己说话？
身后的女孩齐耳短发，见简初看过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大约是因为平时并不爱笑，所以有些僵硬。
简初抿了抿唇，朝她点点头：“你好。”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紧接着重新抬头：“学姐应该也收到通知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这不是瞌睡来了枕头，简初朝对方露出和善的微笑，两人一起走进研究所的大门，一楼的楼层指引上写了精神力研究实验室在七楼，但是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并没有看见电梯。
简初悄悄落在后面小半步，使得表面上看起来两人在并肩行走。
研究所里很大，拐了几个弯才到达电梯，从这里开始就没有找路的烦恼了。
她略微松了一口气，微微侧过头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她此刻正盯着电梯顶部的楼层跳动，见简初看过去，手指不安地搓了搓。
电梯很快到了七楼，一入眼就是一大扇玻璃门，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精神力研究实验室，里面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听见电梯的声音，有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工作了。
“莫景，你们来得太晚了。”
伊森·斯塔走过来，再一次微妙地无视了简初，莫景有些担忧地朝她看了一眼，低声跟伊森打了招呼。
“不好意思学长，我在全息中心训练的，看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有事不知道早点说，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呢。”简初懒洋洋开口。
莫景小心地觑了眼伊森不太好看的脸色，纠结要不要打打圆场，就见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走。
“愣着干嘛，走啊。”简初朝她挑挑眉，莫景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伊森，走进了一个没有门牌的房间，这里面的人比外头大厅少很多，看起来也更有经验，程源正坐在一堆数据屏后面，中央的茧型检测舱里躺着一个学生。
“你们来了，坐这等等。”
程源飞快瞄了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忙碌起来，简初很想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但是周围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她没法开口，只能观察他们的动作。
茧型舱外的圆环缓缓旋转着，从头移到脚，又开始往回，看起来很像在做某种检测。
“最大限度调动你的精神力，直到感受到大脑有一些刺痛为止。”程源开口朝里面的人说道。
简初皱了皱眉，虽然她才学了些皮毛，但也知道大脑感受到刺痛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症状。
“临界峰值还没稳定，再坚持十秒。”程源表情不太好看地开口。
简初微微抬着头，盯着程源面前数量众多的数据屏，上面正显示着舱内学生的精神力波动图谱。
“学姐？”莫景疑惑地瞧了她一眼，凑近了一点小声开口，“怎么了？图谱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什么。”简初客气地朝她笑了笑，又看到对方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简初：“……？”
“跟上次检查比起来没什么进步，不过胜在稳定。”程源下了评语，将单子交给旁边的白大褂，简初本以为最后会将单子交给检测的人，但工作人员只是跟他口述了一下情况，便安排他坐在一边休息了。
“学咱们这个专业的，精神力最重要，一定要定期检查，下一个你们谁来？”程源朝两人说道。
莫景抢先开口：“我先来吧。”
简初看见程源点了点头，又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接着转过头，重新操作起来。
伊森·斯塔就站在他旁边，两人看着莫景的数据窃窃私语，程源的表情比刚才好看许多，应该是对数据感到满意，一边休息的男孩子瞧了她一眼，凑了过来。
“师姐，你不要担心。”
简初看他一眼，这话听着，对方也是程源的学生，所以今天是院长开后门给自家弟子做检查？
见简初不回话，男生好像是确定了什么，他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接着面露担忧：“虽然师姐一直没有什么进步，但程老师还是很看重你的，你看我的数据比师姐更好，但是老师对我凶多了。”
说完，他还看似委屈地瘪瘪嘴。
大兄弟，绿茶味儿太浓了啊。
简初露出一丝平和的假笑：“师弟知道就好，老师对你这次的情况不满意，你可得夹着尾巴，别被逮到教育一顿。”
男生似乎没想到简初会是这个反应，一时语塞，简初不再注意他，而是昂着头继续光明正大偷看屏幕上的数据，顺便巩固一下自己临时抱佛脚学习的内容。
莫景的数据比这个男孩好得多，不过之前她没喊自己师姐，只可能是对方还没到能选导师的年级，但明显程源对她很满意，不出意外已经提前确定了师门。
“好了，简初你过去吧。”
检测过得很快，莫景走过来，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简初茫然地歪歪头，果不其然又看到对方失望的表情。
这是第三次了，所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简初思索了两秒，试探开口：“你很厉害，快去休息一下吧。”
话音刚落，就见对方陡然抬头，眼睛亮亮的，用力点点头：“嗯！学姐也加油！”
呃，看不出来居然是这种性格。
“简初，快点。”
在催促下，简初走到茧型舱前，快速打量了几秒，然后躺了进去，在医院里做体检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舱门合并，耳边突然传来奇异的嗡鸣声。
核……核磁共振？
下一秒，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程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尽全力调动你的精神力，我看看你这个月有没有进步一点。”
简初微微合上眼，小心地调动出精神力，数据屏上的峰值稳步上升。
“嗯，这次不错，很稳，继续，我看看上限有没有提高。”
简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力维持好原本的形象，万幸在她之前有两个人的数据作为参考，不会因为心里没底而暴露些什么。
图谱峰值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接着开始出现上下波动。
“比上次略微好了一点，唉，再坚持一会。”
耳边程源的话音有些失真，不过语气里还是有些许失望，这反而让简初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十几秒，终于得到测试结束的指示。
简初迅速收回精神力，闭了闭眼，状态有些萎靡地从检测舱内出来，在场的人神情各异，她恹恹地坐在一边，对上莫景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有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简初以为是莫景，扭过头想要表示谢意，却看到了身后一闪而过的半透明影子。
我嘞个去！
简初全身过电一般打了个哆嗦，差一点从原地跳起来，只见小触手精神抖擞地扒在她肩头，似乎对周围十分好奇。
索性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只有莫景因为简初抖了一下，而投来了目光。
简初万分庆幸自己已经检测完毕出来，要是在舱里的时候它冒出头被查出来，她可不知道如何收场。不过她并没有让小触手出来的念头，它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上一次它主动出现，还是因为方何欣对自己使用异能，难道这里也有什么情况？
小触手像只小蛇一样仰着头，它四处点了点，像是在吐信子，没过半分钟，它就失去兴趣，迅速缩了回去。
简初：“……”
看不懂，但表示尊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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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灯下黑（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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