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墨浸悠先醒来。偏头看向一旁睡姿乖巧的墨衍，额间碎发遮住了其弯月眉，合上的眼睑睫毛温顺垂贴微有翘曲。若是时间能永远定格就好了。
墨浸悠起身后，墨衍被动静扰醒了。闭眼，复又重新睁开，揉了揉眼睛。“起床了，阿衍。”墨衍早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墨浸悠温柔的笑容，也跟着甜甜笑了。“好。”
洗漱过后，孙大娘一早就起来把朝食做好了。“来来来，尝尝大娘做的奶饼子，还有我们这特有的风干黄牛肉。”说话间，孙大娘悄摸给每人盛了一大碗酸奶。
墨衍看着面前的一大碗酸奶，有些不知所措。有一说一，黄牛肉很筋道，味道很香，奶饼子奶香味也十足。墨浸悠淡定地小口吃着早饭，历政自是没有放过一个可以开启话茬的机会，不住地夸赞孙大娘的手艺。
孙大娘本身面色就偏红润，这么一折腾，红成了晚间的云霞。吃过早饭，墨浸悠几人便乔装去了易水渡口。
晨曦初破，薄雾缭绕于水面，舟船错落有致，或泊或行，帆影点点。岸边，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商旅们肩挑手扛，搬运着各式各样的货物，从北方的皮毛、粮食到江南的丝绸、茶叶，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商贩们高声叫卖，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墨浸悠和历政伪装成买茶叶的茶楼老板和公子，墨衍身高差了些便成了随身丫鬟。沿着河道一路佯装问价，到了口岸边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来来往往的商贩，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转悠一圈后，三人进了福满楼喝茶。“我们已经在这转了一上午了，会不会我们之前猜错了。”历政失去耐心，支着手斜靠着。墨浸悠手扶着茶杯，食指在茶盏上打圈。“根据父亲送来的信件推测，交易时间还没到，整个易县要紧点我都有派人监视。但是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墨衍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注意力就转到墨浸悠修长的指节上，茶盏上摩挲的食指指腹泛着粉色。墨浸悠很白，白的不像中原人，柔荑又很漂亮，一眼就知道是官家大小姐的纤纤玉手。
“想出什么了吗？”墨浸悠瞅见墨衍盯着茶盏出神，右手在墨衍眼前晃了晃。墨衍一激灵，“嗯，我想我们还是静观其变，没有不透风的墙。”墨衍附着说了句显而易见的话。
墨浸悠也并未计较，拉起墨衍的手将人带出茶楼。“我们归家吧，左右暂时也查不出什么。”墨衍认同答了声好。
历政跟小二付完茶钱后出来发现这两人都不见了，“这两娃子，又不等我。”哼了一声，抬脚拂袖离开。
正值晌午，街道上双边摊贩都开了张。瞧一瞧，新鲜的糖炒栗子！只要四十五文铜钱一斤！墨衍瞧见后放慢了脚步，穿过人群走到铺子面前，墨浸悠落后一步跟在墨衍后面。
“老板，我要一斤。”说罢，墨衍先付了钱。摊贩用葫芦瓢将一斤栗子装进纸袋中，封好口后递给了墨衍。“姑娘真识货，这是早秋的板栗。我从涂州老家运来的，这个价位您就是在整个云城都找不到比我家便宜的。”是吗，墨衍笑着搭腔。
墨浸悠见墨衍甚是喜欢这栗子，也跟着愉悦起来，侧身站在墨衍身后挡住了来来往往人群的摩擦。
印象中那个很开朗的姑娘转过头，抱着一小包栗子，微歪着脑袋朝我笑靥生辉。人群拥挤，我只看得到你。
墨衍迫不及待拿出一个栗子塞入墨浸悠手心，双目盈盈。“你尝一下，这个我家那边也有，很好吃的。”墨浸悠摊开掌心，一颗圆滚滚的裂口板栗。用右手拿起准备直接放入口中，被墨衍急忙拦下。“不是的，浸悠。这个要剥掉壳，你看，像这样。”
墨衍双手将栗子掰开，取出里面金黄的果实拿到墨浸悠眼前。寸尺间的距离，墨浸悠理上耳边碎发，直接低首吃掉了墨衍手上的栗子。墨衍的手指在那瞬间，被墨浸悠温热的唇瓣轻轻触碰，仿佛一粒微小石子击中心湖，却激起层层涟漪。
“谢谢阿衍，很好吃。”墨浸悠对着墨衍单纯微笑，好似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娘，我们下一处要去哪里玩？嗯，涂州！你爹爹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去涂州念过几年私塾。悄悄告诉悠儿，那的糖炒栗子很出名哦。书呆子，乖乖给我们娘俩带路吧。
回到孙大娘家，午餐又见到了老朋友酸奶。墨浸悠直接将自己那碗推到墨衍跟前，十分宠溺的语气跟墨衍说多吃点，奶制品长个子。就这样，连续一周，墨衍每餐喜得两大陶瓷碗酸奶，到最后一天两眼泛白，脑袋后仰，喉间再也咽不下去了。
晚间，墨浸悠轻捏着墨衍软乎小脸，细腻柔滑，一时没忍住多捏了一会。“嗯，确实圆润了些。”墨衍知道罪魁祸首，赌气偏过脸不给碰了。
火烧云将大地染成淡粉色，两人的影子在晚霞下被拉长，逐渐重叠在一处。墨衍看着眼前这个蔫坏蔫坏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明艳女子，头一次生出了非分之想。
若今后报应不爽，也请都冲我来。
报应确实不爽，可惜那天没有流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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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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