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夏尔·温彻斯特

楔子:

地下基地的冷光灯嗡嗡作响,研究员攥着数据板快步冲到主控台前,声音里裹着明显的慌意:

“博士,五号实验体的脑引波同步彻底中断,生命体征消失,实验……失败了。”

被称为博士的男士的目光从屏幕上跳动的乱码移开,指尖在控制台边缘敲了敲,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的惋惜:

“连10%的脑开发度都撑不住?投入的资源全白费了。”

“可实验开始前,五号的状态很反常。”研究员忍不住补充,指了指旁边的监控回放,“她盯着舱壁看了快十分钟,监控也中断过一段时间,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博士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她从被选中那天就该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有实验台。一个待宰的实验体,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没再理会研究员的迟疑,伸手去按标着“六号培育”的红色按钮。

指尖刚触到按钮,基地突然猛地一震,控制台的指示灯瞬间全红,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炸开。头顶的灯管“啪”地炸裂,玻璃碎片混着水泥渣往下掉,远处传来合金墙体崩裂的巨响——整个基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入混乱的崩塌中。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这个混杂着罪恶的庞然大物彻底消匿于阳光之下,无人生还。

正文:

一阵尖锐的痛觉——女孩猛地睁开双眼。她撑着地面爬起来,指尖先碰到黏腻的液体——借着头顶的月光,能看见外套下的衬衫全被血浸透,暗红的血珠顺着衣摆往下滴,在碎石路上晕开痕迹。

眼前是望不到头的公路,路面泛着冷白,两侧是黑沉沉的树林。风卷着枯叶掠过,刚直起身子,腹部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疼,她只能用手按住伤口,一步一拐往公路边沿挪。

远处传来狼嚎,女孩心一紧,咬着牙加快脚步。可没走多远,喉咙里涌上腥甜,她弯着腰咳了两声,掌心多了两口血。

就在她快撑不住时,远处亮起两道亮黄色的光,接着传来汽车鸣笛声。女孩知道得救的机会来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扬起手臂朝着灯光挥手,嘶哑地喊“救……救命”,话音刚落,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一双绿色的眼睛。

……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阳光飘进窗内。简·多伊熟练地套上白大褂,拎起病历簿走向病历室,推门就看见角落里站着的男人。

加州三月已褪去寒意,男人却裹得严实——黑色帽子压得低,墨镜遮了半张脸,口罩和手套没露一点皮肤。简·多伊忍不住笑了,语气轻松:

“您不用担心,菲尼克斯先生,这儿只有病人,没人关心您是谁。”

男人闻言,耳尖先红了,抬手慢慢卸下伪装。金色短发有些凌乱,橄榄绿的眼眸透着窘迫,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凭借《伴我同行》崭露头角的好莱坞新星瑞凡·菲尼克斯。“上次送她来的时候,走廊里所有人都盯着我看,”他声音带着羞赧,“我实在怕了。”

“任谁半夜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冲进医院,都会被行注目礼的。”简无所谓地耸肩,道。她本来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多调侃几句大明星,但到底有职业素养,于是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说正事,那晚你送来的女孩腹部中了四刀,幸好没伤到要害。手术后休养了几天,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

她领着瑞凡往病房走,停在一扇单面玻璃前。里面的女孩背靠床头坐着,玻璃珠似的蓝色眼眸望着窗外,神情安静,像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

“她是不是还没从伤里缓过来?”瑞凡轻声问,语气里满是担心。

简却摇了摇头,语气里颇带着点咬牙切齿:

“她精神好得很!昨天上午看了七本书,下午把我珍藏的数独题集全做完了,还问我有没有更难的——我花了一星期才解开了第一道题!”

越说越起劲,简开始数落起女孩的罪行,什么坚决不喝凉水啊,坚决不肯吃医院的营养餐啊,坚决不肯护士扶自己导致在厕所里跌倒啊……

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女孩的犟种行为,旁边的瑞凡跟哑巴一样一句不答。于是简诧异地扭头看向瑞凡,发现他两眼直愣愣地隔着玻璃盯着女孩。简又扭头看向女孩的方向,上午的阳光很是耀眼,女孩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扇子一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两只蓝眼睛在阳光的映衬下像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好吧,简必须承认,女孩真的很漂亮,虽然脾气犟、难伺候,但只要她看你一眼,之前那些,好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当瑞凡在缴费窗口递出住院金时,另一边的女孩缓缓合上书页,指节在硬壳封面上敲击了两下,才轻轻闭上眼睛——她确定自己正处于1990年的美国,虽然自己2015年才被基地“生产”出来。

女孩猜测是那场脑引波手术的缘故,博士的逆天而行居然成功了,虽然自己的□□在基地的大爆炸中已化为灰烬,但意识却和几十年前的一个异国女孩成功接洽,或者说——占据了她的身体,当然,也接管了□□主人的生前意识。

女孩抬起自己的手臂观察,在阳光下,胳膊上的绒毛泛着淡淡的金色,手臂的主人叫夏尔·K·温彻斯特,四岁那年因为自闭症被父母抛弃后,夏尔就被送进了一家孤儿院。纵然夏尔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与琉璃般的美貌,但这些对一个孤儿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因为自闭症,同龄人喜欢欺负她;因为美貌,总有不怀好意的人觊觎她。在被诺曼夫妇收养后,夏尔以为自己将迎来幸福,却忽略了背后的危险目光。在那一晚,夏尔用厨具刀剥夺了禽兽般的诺曼先生的生育能力,却也因身中四刀而失血过多,含恨而去……

后来的事无需赘述,现在自己就是夏尔·K·温彻斯特。

女孩、不——夏尔睁开了眼睛,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她轻轻呢喃道:

“我会为你复仇的,也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

“嗒嗒。”是轻轻的扣门声。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夏尔又看见了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多伊医生说就是他把重伤的自己送进来的。男人隔几天会来探望她,带些鲜花和书籍,夏尔对他并不讨厌。

女孩轻轻点头,示意男人进来,这次他带来了百合花与《了不起的盖茨比》。

窗外暖和的阳光降临在白色床单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清新百合香,真是个温磬的适合淡心的好氛围。可惜男人和夏尔都是聊天苦手,打完招呼后,便双双成为哑巴,再好的气氛也像结了层冰,连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夏尔翻开了《了不起的盖茨比》,却不能像之前一样全神贯注,余光瞥见男人站在原地,手在身侧攥了攥,又松开,最后干脆转身找了个玻璃花瓶,拿起带来的百合花,笨拙地摆弄着——显然是在掩饰尴尬。

她纵然没怎么接触过社会,也知道总是沉默好像不太友好,于是合上书,放在膝头,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与外貌不符的磁性:

“抱歉,我刚才太安静了。清问您的名字是不是瑞凡·菲尼克斯,职业是电影演员。”

话音刚落,夏尔的眉头便微微一皱——自己的话术太生硬了。

但男人捏着花茎的手却猛地一顿,百合花瓣上的水珠滴落在花瓶里,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抬眼看向夏尔,橄榄绿的眼眸里满是惊讶,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你怎么知道?”

他可是特意要求简·多伊保密的。

夏尔拉开床头柜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盘印着《蚊子海岸》片名的录像带,塑料盒身上有几道不明显的划痕。

“我无意中找到的,看演职表时看到了你的名字。”

她把录像带轻轻放在桌面上,又补充道,“上次去护士站量体温,看见她们凑在一起翻杂志,封面上是你。”

瑞凡看着那盘录像带,脸颊瞬间红成烧熟的螃蟹,嚅嚅道:

“原来是这样。”

为了掩饰尴尬和羞涩,他只好低着头继续整理花枝,却不忘将开得最盛的一朵转向夏尔的方向,阳光透过窗缝落在花瓣上,晕开一层柔和的光。

当简·多伊握着冰凉的金属门把,准备推开302的病房门给夏尔做例行检查时,映入她眼帘的便是这温馨一幕。她瞬间心领神会,悄悄合上门,轻手轻脚退出去,直到在走廊上才回过神。然后了然一笑,对着旁边脸上写满八卦二字的小护士说:

“我们不久就能在《PEOPLE》上看见大明星的新恋情了啦,而且绝对真材实料、诚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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