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来的很快，在汲取了龙灭仙力量的他强的离谱，已经半步踏入神明。
翟合乐深知他们三人在宇文曜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所以乞求石安带容祁先走。
“徒儿，你......”石安面色犹豫，双眼通红。
“师父，徒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翟合乐语气认真，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
她身姿绰约，纤细而笔直，不会被任何东西摧垮。
石安咬牙，心里满是愤懑和不甘心。他无力叹了口气，最后带上容祁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石安虽然修为比不上宇文曜，但他却有着某种神通，在极短时间内隐去踪迹。宇文曜的意志控制了这座密林，那黏腻的白色光波将山头全部笼罩。
“怎么你不逃？”宇文曜悬浮在半空，玩味戏弄。他清冷的眉眼混着一丝诡异的弧光，邪气横生。
任谁都不会想到，已经成为仙门第一人的宇文曜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幅恐怖面容。他确实成了神，只不过是邪神。
“逃，有用吗？”翟合乐挺直背脊，毫不畏惧。她一身素衣上血迹斑斑，有种残忍而易碎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确实没用。”宇文曜咧嘴一笑，牙龈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锯齿。
在翟合乐面前，他完全不惧露出自己原本模样。尖锐的邪神靡音开始扫荡，密林中的生灵内脏被震碎，纷纷死去。翟合乐跪倒在地，呕出一大滩鲜血。
在意识消失之际，她看到宇文曜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你对我还有些用处，值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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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合乐身上强大的灵力波动引起宇文曜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有清源境的小小修士是如何在一瞬间成神的。
只可惜翟合乐嘴硬得厉害，哪怕受边了雪崖十冰地狱里所有的酷刑，硬是一个字都不说。
宋嘉木从牢房出来，把染血的利器放到一旁，然后接过修士递来的手帕匆匆擦了一下手指上的血。
“大人，”他对着前方高椅上的人影作揖，表情颇有些苦恼，“能用的刑罚都用了，但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宇文曜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美玉，好似对宋嘉木的话不太感兴趣：“哦，人死了没？”
“还没，不过也快了。”
“多给她吃一些固源的丹药，她现在还有用，不能死。”宇文曜掌心中的美玉散发莹润绿光，那光芒幽淡，让人心生渴望。
“你过来看看。”宇文曜粲然一笑，对身旁一位捧着茶杯的修士说。
修士在看到美玉后眼神发直，那贪婪和渴望根本掩饰不住。但当听到宇文曜的话后，修士还是下意识拒绝。
“掌门，不了......”
“过来看看。”宇文曜不容置疑，托腮好整以暇。
修士咽了口唾沫，上前几步。等他触碰到美玉散发的光芒时，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快速汲取修士体内的灵力，修士面色惊愕惶恐，他急忙退去，可下一秒已经变成一具干尸。
“不愧是清灵玉，这等宝贝就是要这样用才对嘛。”宇文曜一脸满意把法宝收入怀中。
刚才清灵玉汲取到的灵力正源源不断汇入宇文曜的体内，供他修为。
“冷蔓那丫头，根本就不知道清灵玉的伟大。”宇文曜眼眸划过一丝冷意，随后挥着袖子从容起身。
他又变成了那副清冷谪仙的模样，仿佛不染污浊。
这边，翟合乐被吊在半空中，她筋骨寸断，像是被卸掉了翅膀的鸟。乌发被鲜血沾成一缕一缕的形状，正贴在遍布伤痕的脸颊上。
“说不说？”行刑的苍梧宗弟子手持被烫红的铁鞭，一下一下狠狠抽打着翟合乐。
翟合乐咬牙忍住，嘴里全是血。
“师姐，没想到你真是个硬骨头。”那弟子讥笑，转而换了更可怕的刑具。
翟合乐仰头，嘴巴蠕动。
那弟子以为他想说什么，凑了上来，没想到却只听到一句“怂货”。
“我可是曾经的商山大弟子，惩戒长老的徒弟，十冰地狱里什么刑罚我没见过，就凭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瘦猴也敢欺负我翟合乐，真是不自量力。”
翟合乐啐了一口，笑得狂妄。
“你！”被讥讽了的弟子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不过下一秒他也冷静下来，掏出一把锯齿：“只可惜翟师姐，你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天之骄女了，而是整个仙门的罪人。你的师父石安夜不再是苍梧宗商山大长老，而是叛徒。”
“等到其余师兄师姐们缉拿他们归案，到时候这十冰地狱肯定很热闹。”
那弟子在锯齿上涂抹剧毒，然后就要往翟合乐身上下刀。
“住手！”一声娇喝制止了那名弟子的动作，粉色的弧光闪过打掉了锯齿。
“......姚师姐。”原本还狂妄嚣张的弟子们变成温顺小绵羊，默默捂着自己被打疼了的手退到一旁。
“掌门有令，罪人翟合乐暂停刑罚，等候发落。”一袭白衣似雪的姚秀秀冷若冰霜，她不再是那个胆怯乖巧的女孩，而是变成了苍梧宗宫池的大师姐。
“可是师姐，你确定掌门真的......”
“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姚秀秀不耐烦打断那人的话，双眸睥睨威严十足。
自从天上阙风波过后，以姚秀秀为首的小队接连在外抓捕了上千只堕仙，挽救无数生命和损失。可以说在苍梧宗年轻一辈中，她出力最多，也因此获得了极高的威望，成为宫池首席大弟子。
惩戒弟子们立刻噤声，讪讪离开。眼下姚秀秀是苍梧宗的红人，他们自然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去触对方的霉头。
肮脏的牢房终于安静下来，姚秀秀回头看向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翟合乐，咬唇纠结。
她没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解开了禁锢翟合乐手腕的镣铐，把发霉的褥子丢掉换上柔软干净的棉花垫，接着把翟合乐扶上床。
翟合乐躺在床铺，眼眸盯着正在忙碌的姚秀秀。姚秀秀把所有刑具全都丢了出去，把牢房整理干净，最后擦擦额角上的汗珠，挥手制造结界屏障。
翟合乐一言不发，她眉间蹙成一个浅浅的“川”字，对姚秀秀的所作所为感到诧异和奇怪。
姚秀秀把翟合乐身上的衣服脱掉，还仔细处理伤口，最后帮对方穿上干净的衣物。不仅如此，姚秀秀还在给翟合乐输送灵力，确保她性命无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翟合乐忍不住问，她从不觉得自己更姚秀秀关系很好。
不仅关系不好，她还处处为难对方，所以按理说在自己跌落神坛之后，那些曾被欺负过的人都应该过来踩一脚然后落井下石。
姚秀秀拿出很多疗伤丹药放到一旁：“这些是蒲峰师兄，林巍然和江悦远师妹给的，他们没有办法进来看你，就托我给你带过来。”
“还有这个是阿玉给的，”姚秀秀掏出一本山水传记，又把一支小巧的玉笛放在一旁：“这是陈百岁师弟送的。”
最后姚秀秀握住翟合乐的手，掌心贴着手背传递温暖。
“师姐，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她眸色极其认真，不掺杂任何情感，赤诚而透明。
“还有......容祁，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提到“容祁”，姚秀秀咬唇垂眸。
她不相信翟合乐跟容祁会是叛徒，但苦于没有证据就只能默默隐忍不发。
翟合乐视线模糊，她立刻转过身背对着姚秀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泪。
她不能哭，也不能说。宇文曜已经成为半神，现在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知道对方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只能暂时装聋作哑，避其锋芒。
“师姐，掌门已经让外面停止对你刑罚，可我觉得这不是好事。”姚秀秀语气很轻，默默把东西放置好。她瞥了一眼翟合乐瘦削的背影，轻轻叹气。
翟合乐大概知道些什么，却有自己不能说的缘由。姚秀秀不想逼她，有些真相她可以靠自己去查。
“师姐，你保重。”姚秀秀决不强求，直接起身离开。
等到姚秀秀离开后，翟合乐陷入一场噩梦。她梦到自己跟容祁成为了替罪羊，被万箭穿心。
【系统：宿主，请在坚持一下......】
翟合乐一惊，已经快消失了半个月的系统终于出现。
【翟合乐：系统，是你吗？系统？】
【系统声音虚弱：宿主，因为你强行越级开挂的原因，某些程序剧情被扰乱错位，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死在姚秀秀的剑下，依旧可以完美走完剧情。】
死在姚秀秀剑下？
没错，她的命运，她存在的理由就是死在主控姚秀秀剑下，让对方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翟合乐想起刚才姚秀秀在给自己包扎时的认真和细心，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翟合乐：你说只要让她杀了我，就可以了是吗？不管什么理由？】
【系统沉默片刻：按理说主控会为此陷入灰暗，但你已经替她背负了骂名。现如今主控要是斩杀了你就会迅速积累大量声望，从而超过宇文曜，她就可以以此跟反派宇文曜对抗。】
翟合乐明白，她还是要祭天才有用。
【翟合乐：我知道了，只是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至少让她确认容祁安然无恙后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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