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正题,对于于澜说的卓青萍阵法造诣比他还高一说,齐修远是不太信的。
但看于澜一脸认真,齐修远觉得他还是别反驳了,以免惹于师弟不高兴。
想是这般想,但于澜明显还是看到他脸上写着不相信,见此便又解释了一句,“那是因为卓师姐已经研究通透了,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是这样么,他怎么从没听说过,齐修远心中疑惑更甚,看着于澜,好奇地问道:“于师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澜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运转体内灵力,唤出一只纸鹤,以指为笔,在纸鹤上用灵力书写了几道符文。
笔收之时,他手一扬,纸鹤便飞了起来。
齐修远固然好奇的不行,但看于澜不愿说,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心中暗道,看来于师弟也是卓师妹的迷弟了。
于澜没有去管齐修远又在心里瞎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静静等待卓青萍的回应。
于澜的纸鹤到时,卓青萍正带着江酒准备查看村口的那块村碑,看见有纸鹤寻来,她抬手接住了那只纸鹤。
传讯术刚被激发,纸鹤中就传来了于澜温润如玉的声音,“卓师姐,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卓青萍:“你说。”
于澜:“是这样的,我正在尝试破解养煞阵,但进展不太顺利,有股奇怪的力量在干扰我,我想拜托配合我一起寻找到这股力量的来源,破解此阵。”
卓青萍:“要怎么做。”
“很简单,卓师姐往这只纸鹤上灌输灵力……激发上面的符文便可。”
他的话还未说完,卓青萍便已经朝着纸鹤输入了灵力,这令得另一头感应到符文被激发的于澜,后半句话顿了片刻,才将将说出来。
见此,于澜轻笑了一声,道:“还是卓师姐聪慧,我只是刚说了个头,卓师姐便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卓青萍摇摇头,道:“是于师弟巧思,竟想到用这同心术的特点来追查。”
于澜再次笑了笑,道:“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术法罢了,算不得什么,反倒是师姐,你既知晓这是何法术,却仍如此干脆就激发它,半点也不犹豫,师姐你都不怕吗。”
同心术顾名思义,可令使用此术的两个人之间彼此身心相连,是过去玄清宗的一位弟子所创,原本是想用来增进与道侣之间的感情的,但因为其特点,弄得几度差点感情破裂,分道扬镳。
后来还是解除了这个术法,才又重修旧好,不过这个术法之后不知为何传了出去,连带的还有这对道侣在同心术使用期间所发生的那些事,一时间所有不管有没有道侣的人,都对此术害怕不已,避如蛇蝎。
还是之后有一位弟子突发奇想,将这个人人惧怕的术法以另一种形式给发扬光大了,虽然是负面的——
整蛊。
一开始还只是小范围的弟子之间在玩闹,但后来渐渐的就演变成了所有玄清宗弟子都在用这一术法整蛊他人,人人自危不说,同心术的符文也有了好几个版本。
于澜用的这个版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修改过了的了。
这些事卓青萍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就算她不知道,她的那些师姐师妹也会说给她听,以免哪天她也中了招。
不过对于同心术,卓青萍从前就不惧怕,更何况是现在,因此她道:“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开始吧。”
“好。”于澜笑着应下,随即便再次开始破阵,但与前几次破阵时,他被那股干扰他破阵的奇怪力量带着跑不同,这次他是主动追着对方跑的。
卓青萍静静感受了一会儿,旋即她睁开眼,将目光再次看向身前这块巨大的村碑。
江酒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虽几次想开口,但又怕误了事,于是一直忍着没说话,此刻见卓青萍睁开眼睛看着那块村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终还是忍不住了。
她开口问道:“卓师姐,你这是感应到了小澜哥哥说的那股奇怪的力量源头了?是这块村碑?”江酒小心翼翼地求证着。
“那股力量被于师弟追赶着游走到了这里就消失了。”卓青萍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江酒从她反应中猜测,应该就是这里了。
江酒干劲满满地走上前,准备看看这块村碑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仅从一开始就引得卓师姐在意,现在更是能干扰于小澜破阵。
啧啧啧,于小澜啊于小澜,最后还是得靠她,和卓师姐帮忙吧。
哼!亏他今天还总想着管她这,管她那的,这次她要让他好好看看,究竟谁才是老大!
卓青萍不知道江酒这又是想到了什么,如此的有干劲,也没多在意,有干劲是好事,用不着多纠结原因。
她仔细看着眼前这块村碑,目光自上面每个刻字一一看了过去,忽地,她目光一凝,一贯少有表情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凝重。
因同心术的影响,于澜感觉到了她此刻的情绪波动,不由问道:“师姐,出什么事了?”
卓青萍缓了缓心神,只面上仍旧凝重,“无事,只是……”
“只是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早已按耐不住的于澜打断,与此同时,一股慌乱无比的情绪也传到了卓青萍这里。
这让她不由有些怔愣,自她修炼有成,便很少有人如此紧张担心她了。
毕竟以她的修为,不说同境,便是高一境界的聚元境,她亦有一战之力!
这次下山,与她关系亲近的师姐师妹更多的,是担心她在人际往来上的问题,其他方面她们都很放心。
此刻乍一接受到如此的关心,卓青萍实在有些不太适应,她轻咳一声,解释道:“是出了些情况,不过不是我,是这块村碑。”
卓青萍再次看向村碑,这块不知在大禺村待了多少年的村碑,一如他们刚进村来时看见的那般高大,好似一个守护神,在无声地守护着这个不大的村子。
如果,那些刻字没有发生变化的话。
卓青萍视线滑落到村碑下方那些早已模糊的刻字上,不知是在对着于澜,还是江酒,道:“这些字,变了。”
“变了?”与江酒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另一头的齐修远和于澜。
不过和不在现场的他们不同,江酒因为看得见,也摸得着,在从卓青萍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便蹲下身边看边在村碑上摸索了起来。
卓青萍原本想要阻拦,但速度这块上,她实在比不过江酒,她的手才伸出,江酒早已上手摸上了。
卓青萍无奈,但看她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便也任由她去了,她围绕着村碑看了一圈,重新回到正面时,江酒这边已有了发现。
“卓师姐,你快来看,这里。”江酒站在村碑前,手在‘大禺村’三个字中那个‘禺’字左边处拍了拍,“这个地方应该是被人抹去过,这不是一个禺字,而是……”
江酒歪了歪脑袋,思索着这个被去了偏旁部首的字究竟是什么,是偶,还是隅,应该不是遇字,这下面很平滑,没有凹陷。
“是偶字。”在江酒努力猜测的时候,卓青萍忽然开口了。
卓师姐你怎么知道?江酒正想这么问,就见卓青萍抬手指向了那个‘大’字的一横,“这一笔刻字深浅与其他字不同,磨损也很新,应是被人后来刻上去的。”
江酒恍然,“所以这是一个人字,这人倒是有意思,把人字旁去了,又往人字加上一笔,这是多不喜欢人这个字啊。”
纸鹤中,于澜的声音缓缓响起,“或许那人想毁的不是这块村碑,而是村子里的,这些人。”
说话时,他的声音低沉,尤其是说到最后那三个字时,更是添了几分阴郁,令得正专心听他说话的齐修远和江酒不由齐齐打了个冷颤。
江酒搓着手臂,对着纸鹤另一头的于澜不满道:“于小澜你说话就说话,做什么这么怪声怪气!很恶心知不知道!”
齐修远听到这话很是赞同,于师弟刚才那声音真的很,齐修远心想着,倒不至于像江师妹说的是什么恶心,但却是很阴森,很吓人。
像一个反派。
齐修远偷偷觑了眼于澜,看着那张温润面容,又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刚才对他的这句腹诽道了声歉。
于师弟这么温厚的人,他怎么能这么想他的,不该不该,真的不该。
齐修远在这边抱歉,那边的于澜却是一脸无奈,“阿酒,你该叫我师兄。”
江酒哼了一声,道:“休想,我才不叫!”
她想通了,要叫也该是于澜叫她师姐,不然就是这样,直接互叫名字,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再叫他哥啊,师兄的。
卓青萍任由他们在那里插科打诨,独自一人继续看着村碑,看了有一会儿后,她抬起手抚向了石面。
手刚一接触到石面,指尖便有一道微弱的电流传来,酥酥麻麻。
卓青萍快速移开手,一双美眸不住在石碑和自己右手上打量,旋即她扭头看向正单方面在和于澜斗嘴的江酒,道:“江师妹,你刚才碰这石碑可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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