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登府邸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下人们总是在窃窃私语,眼珠也在长久转动,不怀好意地看着任何人。
尤利娅用胳膊捣了捣我,我心领神会,跟着她走进了花园。
“要翻天了。”这是她的开场白,“我感觉老爷迟早会发现。”她自顾自地感慨。
“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呢?”我掐着腰看她。
“抱歉,”她弯下腰来,“你知道今天夫人接待了一位客人,临走时显得十分亲昵。”
尤利娅说的十分委婉,我也明白她的意思,自从那天夫人目光如炬地看我,我就知道之后会发生啥事了。
“那你呢,你和巴登少爷的进展如何了?”
“嗯……”她带着一丝娇羞,“也没什么。”
她带着幻想,幻想少爷真的会抛弃一切去和她在一起,爱情太可怜了,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平淡的日常,仿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意外还是来了,意料之中的意外,巴登老爷发现了夫人的出轨,将她抛弃,巴登少爷也岌岌可危,他全部的财产都被控制。
老爷听到了一些风声,质问他是否与那低贱的女佣勾结在一起,少爷颤抖着跪在地上,眼泪因恐惧而流下。
“不是我,那些贱人们看错了,是他,”少爷指着我,“是他和那女佣勾结,您知道,我可没法控制他们不去接触。”
“是这样吗?”老爷威严的神情让我有些恍惚,我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一定是他们看错了,尤利娅小姐比我年长,我心里是把她当做姐姐看待的,那些佣人们没什么主见的,听风就是雨。”
“你不必害怕,我不反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只要我儿子不牵扯其中就行。”他看我的表情还算仁慈,不过他不自觉瞟向少爷的眼神就是凌厉了。
老爷走后,巴登少爷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咬自己的手指甲。
“您不再爱尤利娅了吗?”我火上添油地说,不知道带着什么样情绪,可能是幸灾乐祸,或者是嘲笑。
他猛地看向我,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用力过猛的样子,他本来想要怒吼的,他又平静了,下人们全部注视过来。
少爷明白只有我才是“无关者”,“求求你,我和尤利娅没有关系,是她引诱我,我被骗了才和她走得那么近。”他简直要跪下来了。
“少爷,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也没有泄露秘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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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娅……”花园里有人在悲伤。
“我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必奢求,我忘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太异想天开了。”
“你爱他吗?”我问。
“曾经!我以为那些美好是爱情,可是最终不过就是无聊的消遣而已。”尤利娅决绝地摇头,双手覆在心口的位置。
“不,尤利娅,我是爱你的,只是,”巴登少爷不知何时出现,小步跑过来,“只是我们现在没办法在一起。你先走吧!先离开这个牢笼,我也会尽量逃离……”
“我不要再听你的花言巧语!”尤利娅起身背对着他,“你不过是想要我无条件地爱你。”
“你为何要这样的极端,你看现在这时期,我又如何敢把你捧到父亲面前去!”
“你跟本不打算和我在一起,”尤利娅转过身和他对峙,“或者你现在就告诉大家!”她扑向少爷。
“你想得太简单了!”巴登少爷一把把她推开,后者被裙子绊住了脚,站不稳摔过去,脑袋狠狠撞在石栏杆上,直接就昏迷了。
暗暗的血从她脑后流出,少爷惊慌地像个孩子,他颤抖着说:“她死了,我怎么办?”
“她不一定死了,”我一时间也涌上很多情绪,但我终归是比他要冷静的,“先止血……”
少爷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刺入少女的胸膛。
“你杀了她干什么?!”我惊呼,少爷连忙用带血的手捂住我的嘴巴,哭丧着脸祈求我。
“我把她杀了就永绝后患了,不,人不是我杀的,是你杀的!”他强硬地把刀塞到我手里,双手揉搓着头发,要崩溃了。
“你去……不,我去告发你……或者你自首,你说是你杀了尤利娅。”
“你疯了!”我甩开他的手,“我也会死的。”
“不会的,我给你十三个银币,可以换一千多个铜板,你去顶替我,我帮你贿赂警官,三年,只要三年你就能出来了!”
一千多个铜板,我有些心动了,而且只要三年就行。
“对吧,很有吸引力吧,你在这的工资才一天一个,而且还没算上生活要花的。”巴登少爷跪在地上,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答应你。”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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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刺激受大了,他整晚都没有睡觉,也时刻盯着我,生怕我逃走,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到花园里,假装发现了尤利娅的尸体,随后假装办案,假装找到了犯罪者。
“父亲,就是他杀了尤利娅。”巴登少爷激动地指着跪在地上的我说。
巴登老爷就坐在对面,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他好像什么都明白。
“是我。”我淡淡地说。
“他把尤利娅强了之后怕事情败露就杀了她,之前和尤利娅在花园幽会的人也是他。”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巴登少爷。
“经检测,尤利娅小姐确实不是处女了,身上也确实有挫伤。”身穿白色衣服的人说。
巴登少爷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这不是说好的罪行,他为什么还欺负尤利娅,他为什么还是冠冕堂皇的样子。
巴登老爷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沉浸了一会,示意下人把我押下去。
没有审判也没有押解,我就是稀里糊涂地填了个信息表便被推进了牢房,我是未成年人犯案,所以我是单人牢房,在入狱的当天,温妮芬也来看我了。
“里希,他们说你是因为强、暴后杀人才进来的,我和母亲都不相信,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我……”她似乎很着急。
“不必理会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拒绝了芬的正义,转头躺倒了草床上,说实在的,比睡地板舒服。
我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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