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总是蒙蒙细雨，顾景歧拢了拢风衣，无视风雨继续向前。
到了目的地后，李澄率先搀扶着孙夏光往前走，只听到后面传来咳嗽声，李澄转过头“怎么了？你看起来好惨白。”
顾景歧边咳嗽边摇头“没事没事，风太大，感冒了。”
为了赶紧解决赵明，李澄也没多想“那你快进医院，把衣服扣上。”
在医院一处会议厅，两名警察穿着防护服，端着枪，看着被拷在桌腿的赵明。
孙夏光起先十分气愤，赵明害了汉川大学不说，还让汉川和全球给他作陪，恨得想让赵明就此堕入畜牲道，可真看到他了，他只是叹气“赵明，作为人类最后一点良知，把病毒怎么变异的交代清楚，SQZ交出来吧。”
赵明只是淡淡地抬头“孙夏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交出来。”
孙夏光气的要随手抄起一旁的扫帚打他，被顾景歧拦了下来。
“孙教授，让我来和这位大名鼎鼎的赵教授聊聊吧。”
顾景歧蹲下身，就和在米斯尔风旋风眼里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他。
赵明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卑微下等的姿态，于是低头选择无视顾景歧。顾景歧这次并没有用笛鞭挑起他。
“赵明，你不想要名利，金钱，甚至都不在意你母亲的死活吗？”
又一次，赵明被顾景歧看的透透的，他一开始震惊一个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思维理智，后面便开始讨厌甚至怨恨顾景歧强大的理智，因为这显的他一生奉献的学识多么可笑，他一生的拼命多么幼稚。
“赵明，你可以不回答，因为伤害你母亲的不会是我，而是你自己。”
“你是在赌用全世界换你母亲吗？”
赵明有些颤抖“你…你什么意思。”
顾景歧“赵教授，你是在什么情况下会选择放弃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命呢？”
“之前在米斯尔，阿图穆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想这个故事你一定很熟悉。”
赵明嘶哑“住嘴……”
顾景歧“有一个天之骄子，早年成名，是家喻户晓的少年天才榜样，可惜后来却携其母亲叛逃出国，举其全国都要对其进行唾骂。赵教授，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最后会选择在华国汉川当大学教授。”
“貌似呆在华国成为籍籍无名的大学教授，并不比在米斯尔是风光一世的天才更有利益。”
会议室有些诡谲的静谧。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比较沉重。实木地板有星星点点的水珠。
赵明始终低着头“当年，我以全国最优秀的成绩，去了米利坚大学，我意识到我原来的学术多么可笑，米斯尔对比全球第一大国，就是降维打击。”
“在米利坚我花费了比之前十倍百倍的努力，却并不能成为那些天赋的九牛一毛。”
“导师对我的评价只有我的勤奋，至于聪颖和我半无关系。”
“临近毕业，米利坚和华国都有让我就在大学当教授的，不过米利坚是些三流大学，华国好点。”
“当然，所有人都认为我应该回到米斯尔，成为大家理所应当的天才报效祖国。可是，你们知道吗？我听到了非常可笑的事。”
“我的母亲因为被华国那个人渣抛弃，在米斯尔守旧的观念里，始终是人人唾骂的存在。之前因为我的存在，没有很多人去欺压她，可自当我走后，没人愿意给她工作，没人愿意和她交谈，她依靠着政府贴补的点点滴滴活着，骨瘦嶙峋，身上还有着被顽皮的孩子殴打的痕迹……”
“面对米斯尔给的职位和薪资也是不足华国米利坚的一半。地位，金钱，尊重都没有的国家，我回去是为什么？”
顾景歧点点头“能理解，但这不应该造成你如此大的怨念，以至于要变异SQZ制造病毒毁灭世界吧。”
赵明哼笑一声“谁说我要毁灭世界了。”
“自从我有了异能进入溯洄系统开始，我甚至幻想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异能拯救世界。”
“可……我能做什么呢……”
“溯洄的异世界是那般恐怖惊悚的存在，多少次死里逃生我都记不清了，更何况去救别人，在这里人性的极致丑恶都有，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为了活下去出卖队员都算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而SQZ变异病毒也不是我做的，而是米利坚的人从暗地里知道了华国汉川生化所研究的SQZ，想要窃取，就绑了我母亲要挟。”
“我确实把SQZ交给了他们，至于后续出现的变异病毒并不是我所作所为。”
孙夏光猛地推开顾景歧打了赵明一巴掌。
“啪！”
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直到李澄上来搀扶快要喘不上气的孙夏光。
孙夏光愤恨道“赵明，你可真会为自己脱罪。”
“SQZ在研发过程中，你我钱中三人多么清楚，稍微有一点差池，这就会变异成高危病毒。”
“米利坚和华国向来是表面的合作关系，他们的科研系列在物学确实登峰造极，但是却迟迟没有比过我们的生物研发。”
“把SQZ交给他们，是个人都知道等于把华国机密甚至是人命交出去！”
李澄冷淡地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赵明“赵教授，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教授。接下来，你该为你的罪行赎罪了。”
“SQZ到底在哪里。”
赵明受了一脚迟迟没说话。
李澄拎起他的衣襟，踩着他的房间大腿“赵明，害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重明那么多为你出生入死的队员，你也真下得去手！”
赵明突然笑了“哈哈哈哈。”
“小子，进了溯洄，最后我们都得一死。我为了活下去牺牲你们算什么。何况我也死了一回，现在我是赵骋，可不是赵明。”
“不过是拥有赵明的性格身份外貌和异能。那么他做的就是我做的？这么蠢，可见是你真该”
李澄一拳挥了下去。
赵明吐了口血倒在地上。
“噗—”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顾景歧吐了一大口血。李澄一怔，连忙撒手上前扶住顾景歧。
“不是，你我…你是感染了？”
顾景歧有气无力地笑“机械师，谢谢你还想起我来哈。”
孙夏光也慢吞吞走过来“当时报告上你的潜伏期是多久？”
“三天。”
李澄“……”
李澄“少我一半多，你和我说差不多？”
顾景歧叹气“我也没想到自己体质这么差，竟然只有最短的潜伏期…”
【妈呀妈呀。顾景歧只有三天潜伏期？！】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感染了，好在喝的蓝色试剂即使推迟了，但是出幻境时间，刚好过完潜伏期，怪不得他一路上都走的很慢，还不停咳嗽】
【不是，他这也太严重了吧，我记得前面说过那个SQZ变异病毒先是咳嗽，然后是全身酸痛再到昏迷，极少数人会吐血。】
【而且一旦吐血……】
孙夏光大声喊道“你怎么不提前告知我，好在实验室再拿点药？”
顾景歧摇摇头“没到您的研究所前我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延长潜伏期的药不是并不能治疗么。”
孙夏光有些焦急“胡闹！”
“病毒感染者就没有呕血活过二十四小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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