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外套和徽章,直接套上就行。
冒险家围在一起挑挑拣拣,根本没有合适的,要么太小,要么有补丁,估计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都没敢往外面的尸体看,只能自我催眠,至少没异味。
忆长乐套上了一件外套,目光不住的往勿迟雪那边看。
勿迟雪丢给他一个徽章,“说。”
“你没事吧?”忆长乐看向他额角还发着光的星星,“脸色不太好,没觉得哪不舒服?”
勿迟雪:“……”
这地方果然是你干的吧。
勿迟雪听忆长乐这么说完,也觉得有些头晕。
眩晕感猛烈袭来,他有些站不稳的扶住了椅背。
忆长乐想去扶他,被勿迟雪抬手阻止。
估计跟力量流失有关,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勿迟雪有些虚弱的拿起怀表看了眼,“天要亮了。”
这话一出,大家也没心思欣赏自己返老还童的容貌了,赶紧回到座位上坐好。
勿迟雪按了按额头,眩晕感下不去,他感觉现在要是离了扶手,马上就能晕倒。
忆长乐见机去扶他,勿迟雪想挣脱却很难提起力气,只能任由他扶着自己坐回位置上。
勿迟雪靠着椅背,捂嘴咳嗽了好几声,这会再抬眼去看屏幕里的人,越看越觉得——
轻敌了。
这东西……找时间会会它。
对面的忆长乐看起来好端端的,还有心情隔着桌子去关心他。
他看起来倒是屁事没有,拿着手里的骰子就和隔壁的人玩起了无实物大富翁。
勿迟雪没眼看,低头扶额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他旁边的那个眼镜注意到,很礼貌的询问,“你真的没事吗?看起来脸色好差。”
勿迟雪摇头,疏离道,“没事。”
“你管他干嘛!倒不如看看现在几点了。”他那朋友说。
一块怀表从桌头传到桌尾,在剩余几分钟里大家都坐立难安,一点都静不下来。
好像过年待宰的猪。
等指针指向整点,福利院传来一阵巨大的钟声。
是建筑顶上那口中,晃荡了好多下才停止。
巨大的声响吵得勿迟雪更难受了,想吐,即便停止后,也变得敏感起来。
“有人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之前勿迟雪进去的那个门里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要扶着门框低头才能出来。
女仆裙上蹭了好多灰,棕色长发扎成低丸子头,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连笑容的弧度也是。
看到这个和蔼可亲的人,众人本来都呼了口气,直到她完全露了出来,他们又把气吸了回去。
差点没呛死。
只见她左手上提着一把巨大的砍刀,那砍刀和她人一样长。
刀上有血,可怕就可怕在,那刀上的血已经干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叠加着,许久未擦拭过。
冒险家们不住的屏气凝神看着她拖着大砍刀一步步走进。
砍刀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印子。
天还没完全亮,壁灯上的火苗只照在了女人的腰侧。她走到桌头,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
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直到勿迟雪捂嘴又咳嗽了一声打破沉默。
旁边的眼镜被吓得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女人下一秒就提刀把他们全部都砍了。
女人的眼睛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良久,她笑容未变的长长叹了口气,“都乖乖穿戴整齐了呀……怎么少了五个,真是的,看来他们还是没有听我的话。”
“那么你们会听话吗?”女人上扬的嘴角一张一合,看向门口地上那两半时似带惋惜。
众人顺从的疯狂点头。
他们可不想死,门口那个都还没死透。
勿迟雪没注意状况,低头试探着释放力量。
“你呢?”
没人吭声。
勿迟雪听声抬头,女人忽然站在了他身侧,身体和头呈直角状,脸就差贴着他的鼻尖了。
我草。
勿迟雪还没从爬满全身的虚弱感中回过味来,这一下是真给他吓住了,本就没什么力气的他,心脏跟着狂跳。
好在创世神的心理素质都很强。
这比忆长乐干的那些蠢事好太多了。
他甚至都考虑过把这系统捆回去当同事。
勿迟雪没吭声,女人头往下掉了一点,又问,“阿雪,昨晚睡的还好吗?”
“娃娃们说你一整晚都在陪他们玩游戏,这是真的吗?”
“不能撒谎哦,小朋友就该好好睡觉。”
好家伙,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那堆玩偶是真记仇。
有些冒险家往他们那边看,有些没敢抬头,但非常小心的双手合十为他祈祷。
“假的。”勿迟雪握了握拳,面不改色的回答。
女人贴脸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盯出点什么,勿迟雪没有后退,所以女人只能失望的走回桌头。
“好吧,既然如此,这次我就不多说,”女人说,“来几个勇敢的小朋友去把早饭般过来吧。”
女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勿迟雪,似乎很希望他去。
食物估计放厨房里了,以勿迟雪现在的状况再去走那条走廊估计很难全身而退。
勿迟雪没动,又咳嗽了几声,拿开手一看,豁,血都出来了。
也是活久见了,这状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刺激。
血是金色的,他不动声色的扯下系在脖子上的手帕,仔细擦掉。
手帕上还有力量残余,能够达到自清洁的效果,诺不然他现在就想去找个水龙头,管你站面前的是谁。
见没人起身,女人握紧了大砍刀,“都不是勇敢的小朋友吗?你们这样院长妈妈可就生气了。”
怕连累其他人,就总要有个人去,但那条漆黑的走廊实在没人敢走,于是忆长乐举手了。
“院长,我去吧,”忆长乐起身,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语气懒洋洋的,“我先找个伴,我一个人可拿不了那么多。”
忆长乐这是要嚯嚯其他人了。
他看了一圈,看中了风信子。
风信子喝着牛奶避开他的视线,“我觉得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加油。”
意思是别看我,死都不去。
“真的?”忆长乐还是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拎了起来,“那我们两个人岂不是更可以?”
他力气很大丝毫不给风信子反抗的空间。
被忆长乐勾住脖子的风信子疯狂挣扎,两人的背影落在勿迟雪眼睛里。
他没看懂,忆长乐这是抓个人去当挡箭牌吗?
其他几位冒险家低头笑着,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院长妈妈倒是捂着脸感慨起来,“真好,又有勇敢的小朋友了。”
两位勇敢的小朋友回时,身上都挂着玩偶咬着他们的衣服不放。
但这些玩偶似乎是因为离开了黑暗的环境,威胁了小了很多,一到火光处就自动掉了。
大家本来都在看好戏,想问问走廊里都发生了什么。
结果等两位勇敢的小朋友把早餐发完都笑不出来了。
无他,只因那个脑袋那么大的罐头打开,就能和里面几根蠕动的粗壮虫子面对面。
冒险家们纷纷一愣。
它吃我,我吃它?
忆长乐走到勿迟雪旁边时还贴心的帮他打开了,那虫子对着勿迟雪就抛了个媚眼,随即一嘴巴啃掉了一块铁皮。
勿迟雪:……
好恶心,比忆长乐恶心的话还恶心。
所有罐头挤满了整张桌子,冒险家们握着叉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
“吃啊,”女人举起大砍刀在众人头顶上晃了一圈稳稳卡在地板上,“勇敢的小朋友是不会浪费粮食的。”
这一下给几个妄图求情的冒险家吓得没敢动。
勿迟雪拿着叉子碰了碰虫子,虫子扭动着身躯,细小黏腻的绒毛上还挂着汤汁,它吧唧一口就给叉子干成了棍子。
勿迟雪无语的说不出话,倒是听到旁边的眼镜念念有词,“虫子大爷别吃我,我错了,我发誓我回去后再也不趁机戳老师屁股缝了。”
这人……倒是个有胆量的。
勿迟雪瞥向挪动到墙边的自动贩卖机,看板娘又缩回了礼物盒,不时漏出一双眼睛,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勿迟雪真想现在就给他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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