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白暮岁被这么对待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那时她还是少主,仗着灵域宗,走哪都是土皇帝。
如今她可没什么好加持的,却是被人如此对待,心里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
一门心思沉浸在这种宾至如归,众星捧月,朴质无华的动人情结里。
直到月梢枝头后,寒暄的人才慢慢散去。
白暮岁往椅子上一坐,咕嘟咕嘟喝了好一会儿茶,这才抬脸看向林观澜。
“姐姐,我原先觉得这世道看起来美好,实际却是一团糟,骗钱的童子怪,嘉庆村的恶民,简直让我心灰意冷。
但是这里不一样,我就说这世道还是有好人的,你看郑家村就和我很投缘。”
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身上一层层的花环,少女眉眼弯弯,笑着竟是比身上的鲜花还要明媚。
月光如絮,如洗如洒地照在院落,染在少女身上,平添了几分光晕。
“怎么样,姐姐,好看嘛,这边的风俗还真是好玩,从哪来这么些花的。”
林观澜垂眼,跟她对视,眼底的温柔缱绻。
她伸手轻轻抚过她发丝,指间不经意间划过她耳畔,轻轻松松地就惊起心底那些跃动的旖旎。
似是一阵风吹过,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无声无息的拨动着心弦。
即便她什么也没说,但白暮岁好似就是听到了回响,一双含笑的眼睛抬头看着她,专注而真挚。
“姐姐,老村长说我们很般配呢。”
白暮岁向前一步走,微微倾身凑了上去,手指触到她手背,继而握紧。
抿着的唇有些发白,好似带着丝紧张,眼神却是直勾勾盯着她眼睛。
“姐姐,若我们真的是道侣呢?”
黑白分明的眼底闪烁着如水的光芒,在这缠绵的月光中,折射出绚烂的光。
是忽然静止的蝉鸣,是温柔吹过的春风,是绚烂炸裂的烟花。
是独独看着自己眼眸,认真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林观澜喉咙动了动,话到嘴边几乎要脱口而出。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凭空撕裂开整个院落的暧昧。
林观澜回过了神,伸手轻轻拍了拍白暮岁催促她去开门。
少女不依不饶的拉着袖口撒娇。
“不去,我要等你回答我。”
月光下的少女双颊嫣红,明眸顾盼,大有一种纠缠下去的赖皮姿态。
林观澜呼吸微促,伸手推了推她,示意先办正事。
红扑扑的脸上到底生出几分不满,一边嘟囔着“大半夜的....”一边还是不情不愿的跑去拉开了院门。
“何事?”
“小道长,村里关于刍灵的事,派我做了整理,我字迹马虎,若不好辨认随时问我就是,我就在前面那个院子,随时都方便。”
眼前的人憨厚而老实,局促的递过来一摞厚厚的纸张,憨笑的行礼。
“那就不打扰小道长休息了。”
白暮岁木然的抱着一摞资料走了回来,神情茫然的抬头问道。
“姐姐,我何时说过我要调查刍灵了?”
少女张着嘴,眼睛眨巴眨巴着,呆愣了好一会儿。
一整天的画面在脑子里跑马灯似的闪。
哦,是说漏了....还不止说了一次.....甚至还带着混响.....
天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还没打草呢,已经惊了蛇....
白暮岁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眶泛红,可怜巴巴的望了过来。
“姐姐,怎么办,还没交手,我已经暴露了。”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林观澜无奈的笑了起来,眼底满是宠溺,走近两步,蹲在她面前,伸手捏了捏白暮岁脸颊。
指了指她手上的资料,示意她先看看再说。
傻人有傻福这种定律好似是上天给的额外奖赏。
这种资料的全面程度,很难想象竟是来源于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
从郑家村刍物的制作,材料的构成,制作的人员。
到近十年的每一场祭祀细则与遗留下的刍物种类。
以及现有数量的统计与化灵的现象,每一个都事无巨细。
甚至村民自行成立了一个刍灵登记簿,哪一个刍物化灵,被谁领走了,用做什么了,一清二楚。
如此程度,竟是一个村庄用了一下午不到的时间,就整理而出的。
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早有准备。
从纸张的颜色也能辨别出,在刍灵出现的这些年,郑家村对应的足够认真与谨慎。
白暮岁越看眼神越亮,翻出了村民送的一些鲜花饼。
吃的满嘴都是,鼓着腮帮子咀嚼着,还顺势递给林观澜要她也尝一尝。
林观澜没有去接,犹豫了半响还是在她咬过的一侧,轻轻咬下一小块。
白暮岁擦了擦嘴,碎屑沾在手上,她含糊不清的说着。
“姐姐,刍灵诞生有段时日了,完全能和村民友好共处,甚至可以说对人很是亲近。
而且村里也一直很是用心,相关的资料,变换的过程均有记载.....”
总算是把那块鲜花饼吃了个干净,白暮岁垂眼沉思了半响,惊呼一声,小跑着出去洗净了手,一把揽住林观澜胳膊,凑了过去。
“我知道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刍灵回魂这件事,持续了这么久,学院却是刚刚收到了风声!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白暮岁越说越兴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溜烟冲到了桌子上快速翻动着。
“重要的不是刍灵!是使用刍灵的人!
这里显示刍物祭祀要用草扎成人或动物的样子,而现在化灵的动物都有村民照料,那人呢!生了灵智的人形刍灵,又去了哪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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