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的治疗笔记:
——
病症名称:日忆症
病症编号:A-IX
世界编号:10
主要症状:陆言只有一天的记忆。
危险等级:II
治疗方式:陪着他回忆,并制作新的回忆。
——
清晨首先醒来的是触觉。
手心和脸颊不同寻常的温热让陆言感觉到有些不对,他睁开眼睛,对着自己面前那张陌生又俊美的脸愣了三秒。
脑海里宛如自动滚条一样开始滑动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他正在一张柔软到把他整个陷进去的大床里,将头枕在一个他不认识的好看男人的怀里,睡觉。
等不及他的脑子想明白关于他是怎么来的这里这家宾馆环境好好昨晚到底是谁上谁下他明明没喝酒啊脑袋一点都不疼啊呀这个男人长得还满帅的嘤不对他有没有给钱呀完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是不是害了人家一会一定要道歉之类的问题……
他身边的男人就醒了,接着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熟稔地将脸靠到了他的脸边,无比自然地亲了一口,唇齿接触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陆言的脸立刻就红了。
“言言,早安。”男人懒懒地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微鬈的发梢惹得陆言痒痒的。
完了!他还知道他的名字!
啊天呐他要怎么办?!
他才17岁他还是个孩子!他不能谈恋爱!
“那个,我不认识你……”陆言糯糯开口,搂着被子往角落缩了缩。
“没有关系啊,我认识言言你就好啦。”
男人起身穿衣服,几乎毫不遮掩地在陆言的眼前展露自己的身材。
他有腹肌哎!
真的八块啦!
肩膀也好宽!
陆言猛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像一只做窝的仓鼠精。
“我,我才17岁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他紧张兮兮地看着挂着一根半掉不掉的领带的男人朝着自己靠近。
“哦,17岁呀。”男人痞气一笑,用一根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那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傅怀,毕业于南大,今年27岁,职业画家,是17岁的陆言的老公。”
“你你你骗人,我我才17岁我不能结婚!”
傅怀一手抵着他的胸口往后一按,伸出的右手往前一勾,捞出一个红本本来。
证件照上的陆言咧着嘴笑得美滋滋,结婚证三个大字却深深刺痛了现在的陆言的眼睛!
陆言捂着嘴,摇了摇头,雪白的床单从他的身上滑落,玫瑰散落在他的胸口。
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东西,有谁舍得伤他一分一毫!
偏偏傅怀却得理不饶人,冷下一张脸来凶他。
“那么现在,我的十七岁小娇妻。”他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耳语。
“你对自己的身份地位现在有一点认知了吗?”
“我是男的我怎么可以和你结婚?!”陆言瞪他。
“大前年改了。”
“我还未成年!”
“前年改了。”
“我没同意和你结婚!”
“你同不同意有什么用,你爸爸欠了我500万把你卖过来还债。”
“你脑子看恋爱小说看傻了吧!”
“你还太年轻,不懂得现实远比小说更残酷。”
“和你的小说过去吧!谁要做你的小娇妻!”陆言气鼓鼓地起身穿衣服。
神经病哟!
“好啦别生气。”傅怀笑眯眯地凑过来。
“其实我刚刚是逗你玩的。”
陆言扯着衬衫的袖子怀疑地瞪着他,傅怀替他提了一下袖口,他的手才顺顺利利地从袖子里钻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陆言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
理了理前襟,陆言赤脚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外套。
傅怀躺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他滚球一样跑来跑去,忽然长叹一声。
“我实话实说吧,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八个年头了。”
陆言脚下一个趔趄。
“俗话说,三年之痛、五年之冷、七年之痒、十年之伤。”傅怀字正腔圆。
“我们的婚姻,已经经过了前三道劫难。”
“眼见我们的婚姻正处在七年之痒和十年之伤的关键时期,第八年能否顺利渡过,不仅是我们的爱情能够迈过痒这个门槛,从孩子气的浪漫和憧憬冲动转化成时间证明的亲情的重要判别标准,也是对于我们前七年的相遇和相知能否得到回报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保障。”
“为爱放弃种种的男人,才是真正爱过。婚姻是一场修行,需要男人和,咳,男人的共同努力。”
“如何经营一段美好的婚姻,是每一个成功的男人都应该知道的诀窍——”
陆言觉出不对来,一回头,就看见傅怀认认真真地戳着手机在读上面的公众号软文。
“别说了,再说就离婚!”
傅怀登时安静如鸡。
陆言盘腿坐在床上,转身将那个红本本对着阳光照了又照,目光宛如X射线一样要粉碎这张照片来判别真伪。
“这不是假的吧?”他质问傅怀。
傅怀无辜地耸耸肩,一转眼又从床柜里扒拉出一大堆的证件和照片来,户口本(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已婚),房产证(陆言的名字),毕业合照(陆言在一大堆人中间抱着傅怀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大堆的保修证明,乱七八糟的合同,水电费的单子,还有一小瓶润滑油。
陆言的脸比画板里的一键上色红得还快。
“不如我们先去吃早饭吧!”傅怀假装没有看见。
“你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照片。”
卧室外面正对着一个过分空旷的阳台,一只肥肥的橘猫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一旁养了几颗病怏怏的绿色多肉和缺枝少叶的文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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