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四娘

木桃看那美人长的好,又有气派,心里已是一声冷笑,面上却堆出了娇笑:“啊呀,香主出门一趟,又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回来,这是在哪儿得的?”

香主笑了笑,托起那少女娇嫩的脸蛋,嘴里说:“这是虞官家的姐儿,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养出来的,正好老四死了,叫她填这个缺儿,你瞧瞧,如何?”他说着,手就在她脸上揉捻摩挲,那少女仿佛傀儡一般,随他轻薄,眼神都不曾流转一二。

木桃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果然是个美人儿,香主又有艳福了!”她扭头看向兰娘:“大娘也来瞧瞧。”

兰娘走上前,畏畏缩缩的瞧了一眼,问香主:“这就是四娘了?”

香主笑着说:“大姐见个礼。”

兰娘不情不愿的拜了一拜,那美人依旧怔怔的,只当没瞧见一般,香主捏着她的脸,与自己四目相对,怪笑着说:“乖乖,你身子已是我的,心也给了我吧,少不了你吃,少不了你喝,比你做闺女时快活多了呢!”

那少女木然着脸,一动不动,香主当着众人的面,就在她脸上乱亲,少女终于有了点反应,却也只是微微别过头去,香主见状,越发兴奋,最后竟是喘起粗气来了。

木桃笑嘻嘻的说:“你这莽汉,你不要脸面,四娘也不要么?”

香主笑骂了木桃一句,在少女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抱着人,往后头走去了,待到他走了,木桃便走到那些粮草旁,见是些糙米,早有喽啰把箱笼打开,给她瞧,只见多是些衣裳,不过葛布麻布,并不值钱。

还有几包粗粗的贴着红纸封儿的丝棉,金银珠宝是一点儿也无,只有一个箱笼里装满了白绸的孝服和银首饰。

木桃冷笑,看向常跟着香主的一个喽啰名叫缮的:“哪家穷鬼倒运。撞见你们这等瘟神?”

缮忙道:“外头兵荒马乱,周遭村盘子集镇都没人了,香主说虞官有钱,况且天下大乱,也不必怕官儿了,带着俺们把伯翳之丘的虞官全家杀了,得了这些东西。”

木桃啐道:“这些官儿哪个不是家里钱财堆成山?哪里只有这点子东西!你休要扯谎!不然嘴给你撕烂了!”

缮忙道:“啊呀!这哪敢扯谎!我还奇了怪呢!那虞官家里真真是耗子搬家-----精光了!这东西还是逼问出来的,原来这老小子把细软都送回本家,想着招兵买马起事呢!这点儿粮食衣裳是藏在山里,预备着家眷避祸时吃用的!”

这时,兰娘走了过来,说:“你这话说的蹊跷,既然他家精光,那女子头上簪的,身上穿的,哪个不是好的?”

缮脸上浮现出油滑的神情,说:“香主见了四娘,啊,呸,见了那娘们,仿佛吃了**药一般,当场就抱进房里去了,那娘们先是嚎天动地的叫唤,后来都没声儿了,香主受用了一日一夜,也魔怔了,这样的好货,既不给哥几个玩玩,还勒逼着咱们找地方给那女子置办首饰衣裳!寻了几处集镇,红的绿的都不肯上身,好不容易在九皋镇上寻得了棺材铺子,抢了孝衣交差拉倒,回来的路上,香主还抢了个小丫头名叫小草儿的,服侍她洗脸梳头。”

兰娘急了:“怎么着,这一趟出去,一个好钱没捞着,倒赔了钱?”

缮笑嘻嘻的说:“也不算赔,他家还有马车呢,拉了他家所有铁器和锅碗瓢盆走,又绕了路取这些粮草,算起来还赚了几个钱,只是绕了路,要不怎的这么晚才回呢!”

木桃冷笑了一声,带着兰娘往里头走,到了香主房门口,只听里面香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乖乖!你生的真好!又香又软,你好生与我亲香!我亏待不了你!”

那女子依旧没出声儿,倒像那香主一人做春梦一般。

木桃拉着兰娘回房,兰娘捏着帕子,恨恨的说:“这负心汉只当咱们亡故了一般,烧杀了官家,只得了这么些鸟食,还倒贴银钱寻欢作乐!”

木桃说:“如今外头乱了,没个进项,他还这般满天的花钱买笑,我还没丫头呢,那贱人已是三茶六饭的使唤上了!等着瞧吧,寅吃卯粮的日子还有呢!”

兰娘咬牙说:“都是那九尾狐狸精祸害人!我必要治死她去!”

木桃笑着说:“治死了她,那混账要你抵命,如何呢?”

兰娘哭着说:“我,我是他嫡亲的表妹,他敢杀我?我姨娘还在天上看着呢!”

木桃说:“表妹又如何?你原来的汉子还是他亲哥呢!照样挖了眼睛,砍了脑袋,连个囫囵尸首都没保全,一齐扔水里去了!?你姨娘要是知道你帮着瞒她,要从天上下来咬死你!”

兰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浑身哆嗦起来,抱着木桃不撒手:“我知道,只有你对我好!我,我只跟你好,旁人都不管!他爱心疼谁心疼谁去!”

木桃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你也是傻子,你闹什么?老三这个醋汁子老婆,汉子一走她就缩在房里装相思病,这会子来了新人,自然有她闹的日子......”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尖叫声,木桃一惊,急忙走出去一瞧,只见外头的长廊里,香主光着膀子,掐着三娘的脖子悬了空。

三娘是个娇小的美人,此刻脚不停的蹬着空,嘴里呜呜的惨叫,惊动了小厮们都看着,竟是没人敢劝。

木桃忙道:“这是做甚,有话好说......”

话还没说完,只听“嘎吱”一声,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三娘的脖子不自然的耷拉了,香主把人扔在地上,嫌弃的拍了拍手,冷笑着对木桃说:“我与乖乖儿亲热,她冲进来撒癫狂!我倒好心叫她同乐,她反骂我是猪狗牲口!这样的贱货,全尸都是便宜了她!”说罢,把房门一关,在房里大声嚷嚷:“乖乖儿!知道你心急,咱们亲热,叫这帮黄脸老婆干看着......”

接着又是不堪入耳的声音,木桃听着这样的声音,看着地上的死尸,脸色都不太好看了,兰娘更是双腿颤颤儿,突然一翻白眼,吐起白沫来了。

众人忙把她送回房里,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正忙乱着,木桃拨开众人,走上前,从她袖子里摸出一颗药,一手掰开她的嘴,将药塞她嘴里,过了一会儿,兰娘吭吭哧哧的缓过气儿,睁开了眼,就抱着木桃不撒手。

木桃挥退众人,说:“你旧病又犯了,这开窍丹只剩下两颗了。”

兰娘满脸惶恐,高声叫道:“你再配些啊!又不是不会!”

木桃叹气,说:“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这样的好药,不知要费多少功夫才能得,一盒子不下百金,这会子穷的精打光,也是难了!”

兰娘立刻说:“寻香主要钱,他有钱给外头的贱妇做脸面买丫头,没钱给结发老婆买药?”

木桃忙捂住她的嘴:“祖宗!悄着点!你看前头三娘与他多恩爱?还不是一把掐死了?”

兰娘又哆嗦起来,木桃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咱们这汉子,真真是石头心肠,原先掳来的丫头老婆一一睡遍,连口饭也不给吃,一齐杀了扔水里,再说先头光景不好,被饿死的四娘,被活活打死的五娘,送与那矮陀螺糟蹋死了的六娘-----六娘正经疾医家的姐儿,内官的女儿呢!信了他的鬼话私奔到这鬼地方,有什么好下场?你去寻他嚷嚷,岂不是有去无回么?”

兰娘浑身哆嗦越发厉害,木桃见火候差不多了,叹气说:“罢了!咱们这些姐妹,哪个不是我一一关照又一一发送,留不住就是留不住,你这性命,我好歹争一回吧。”

那兰娘感动的眼泪鼻涕齐齐的落下,木桃也不嫌弃,用帕子擦了,说了几句软话笼络她,安顿她睡下,然后自己走了出去,转到外头的库房里,看着里面的粮食发呆。

缈小心翼翼走了过来,“三娘的尸首停在她房里,也无人照管。”

木桃想了想,说:“交给你疤脸大叔,叫他再引个猛兽,我有用呢。”

缈脸色白了,他自然清楚“引个猛兽”是怎么个引法,木桃看着他,笑着说:“我叫不动你了?可真真是个负心汉!”

缈忙说不敢,转头去了,木桃又高声叫:“回来!”

缈连忙回转了,木桃冷冷的说:“疤脸做事是滴水不漏,你休要多嘴多舌,传到香主耳朵里,我饶不了你!”

缈连连说“不敢”,木桃又漫不经心的问:“可认识草药?”

缈说:“咱们猎户人家,多少认识一些。”

木桃问:“知道石菖蒲、胆南星、天麻根儿么?”

“晓得,”

“若是得空呢,去采些晒干,一味药材称一两,一齐碾成末儿,调点凉水,做出豆大丸子,给你大娘治病。”

缈有心讨好,说:“二娘,大娘那是风病,我听说若是吃点牛黄,更好了!”

木桃似笑非笑:“你有钱,你自去买,我不管你。”

缈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讪然走开了。

木桃吩咐了缈,又寻了个心腹名叫豹儿的过来,说:“往九皋去,一路上打探打探,看看都城那儿谁死谁活,若有肥羊,你留心记下便是。”

那豹儿忙应下,走了。

木桃吩咐了人,又找了缈来:“你明儿一早再去捞些鱼,采些福瓮儿,记着!别弄些小玩意凑数!要大的!”

缈忙不迭的应下了。

木桃笑了笑,又问:“这几日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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