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恒逸已经对这块地皮进行过评估,锐新作为合作方也是需要进行现场评估和考察的。恒逸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叫姜兆,他们到的比向逸他们要早一些。
不过让向逸没想到的是,徐志远也来了,他在车上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虽然做好了准备,但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很能接受。
他下车和姜兆握了手,当然也和徐志远。他查了恒逸,不仅和凌壹没有关系,就连公司的每个高层和法人都和凌壹没关系,甚至徐志远之前的助理秦阳都被他留在了凌壹。
向逸的目的就是来考察地形地貌、地质、周边环境这些,然后记下他们说的重点,脑海里一步步构思,删除,再构思......他其实很享受沉浸工作的状态,好像他的沉浸真的能创造不得了的东西。
经过几天的实地视察,向逸一边和其他工作人员进行沟通,一边准备着手工作。
“喂,你好,我是锐新这边的建筑设计师,我想——”向逸打算再确定一遍对方的具体要求,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是向逸对吧,这样,你直接去这个地方找负责人就好。”电话被挂断,向逸皱着眉看着手机,确定没有打错电话,然后一个地址就被发过来。
“不是说好电话沟通吗?怎么突然...”向逸盯着地址轻轻呢喃道。
“怎么了?”张明宇递过来一杯咖啡,看着他很苦恼的样子。
向逸喝了一口咖啡,瞬间感觉精神头回来了不少,他把地址让张明宇看了一眼,问道:“学长,你知道这个地址是哪儿吗?”
这的确不怪他不知道,因为这几年不在国内,而且对方发的不是具体店名或者公司,而是什么路××号。张明宇拿过手机仔细看了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一个咖啡店,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怎么了?”
“哦,是恒逸的人发过来的,让我去这里跟负责人商讨。”他头也不抬地说,随手用手机打开地图软件,输入地址,还真是一个咖啡店。
张明宇听到倒是起了点疑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向逸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几天大家加班都加的挺晚的,张明宇同样是,于是他说:“不用,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去就回。”
“不行的话就打电话约明天吧。”张明宇也不想他这么晚再出去。
向逸哑然失笑,歪着头说:“学长,怎么说的好像我要出什么事一样,我可是刚回国,也不认识谁啊。”
张明宇知道自己想得多,他这么说也是想陪着他,虽然明知道他会拒绝。
“也是,不过有事记得打电话。”
向逸笑着点了下头,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拿起装好的包就出门了。
因为有点堵车,到达目的地后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向逸怕对方等,等停好车后他又快走了两步,但他还没进门就被拦住了,“向先生,请。”
向逸往后看去,熟悉的车,他有点懊恼似的低了下头,“如果我不坐呢?”
面前的保镖没什么表情,依旧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两分钟后,他还是坐了上去,几个黑衣保镖当街撸人,光是想想就觉得画面感很强,他在车里坐着,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也很想冲他们吼几句,但他们肯定不会回应,他叹了口气,自己又是何必呢?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保镖们把向逸放下车后就离去了。如果不是一楼大厅和二楼的一个房间亮着灯,这幢别墅真真就是隐藏在黑夜里。
一阵阵凉风吹过来,把云层都吹远了些,月亮冒出头,静静地挂在别墅的一侧,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利刃。
这场景太过熟悉,向逸不知道是被这一股凉风吹得,还是触景生情来得太过突然而惊着了,他打了个冷战,径直朝别墅走去。
一楼还是用白色的防尘布盖着,只有他曾在这里吃饭的餐桌看起来还在使用,他没多看,直接去了二楼的那个房间,还没到房间,他就听到了淋浴声。他站定,等着,等那声音停了一会儿后才走近。
他蹭着从房间透出来的一点光亮站在门外,徐志远下身围着浴巾,坐在面对门的床边,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对方,
一明一暗。
向逸听到他说了一句进来,他无意识紧抓了下背包肩带,并没有动作,语气也很冷:“你的员工说的负责人是你?为什么?地址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他没有问,因为他不敢。但他又很庆幸是这里,而不是铂璟。
“你还记得这里吗?”徐志远不计较他进不进来,但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向逸就站在黑暗里,不回答,但他知道他的沉默已经代替了他的回答。他很庆幸徐志远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还能自如地应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知道。”好久以后,久得他们都忘了时间还在流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
徐志远想到五年前收到保镖的消息,他们说向逸在被徐启达的人追的过程中被推入江中了,他们晚来了一步。
他还记得当时绝望的感觉,在打捞他的过程中,每一次结果都让他窒息。而由于当时他所在的位置并没有摄像头,又没有目击证人,所以除了他和徐启达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叫向逸的人。
直到三年前——
“徐志远,”那个他在梦里听到过无数次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向逸也没有想到,他回来后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是在这样一种场景,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发颤:“我们是什么关系?”
徐志远明显是被他问得有些发蒙,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我们是......”
对啊,他们是什么关系,难道说他们是包养与被包养吗?还是说是情人?徐志远不想承认,但是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着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徐志远,向逸意外地松了一口气,那句话他不想听到他说:“你爸是我们家的仇人,你是仇人的儿子。现在,我们也是仇人了。”
“徐启达害我爸坐牢,我妈在我爸被判一年后去世,我爸之后也在我妈去世同一天在狱中自杀。当初接近你就是为了找到那份还我爸清白的证据,徐启达入狱是他罪有应得,所以——”向逸停顿片刻,如果不是扶着墙,他现在估计能跌倒,“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说完这短短几句话,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额头已经微微冒汗,他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向逸,”徐志远望着他因为转身露在光亮中的侧脸,有些着急地站起身,然而他并没有向前一步,“我从没有把你当仇人。我爸也已经入狱了。”
徐志远看到那个大半身子都隐在黑暗中的人微微摇了下头,似是觉得可笑:“可是,他还活着啊。”
但是我爸妈已经不在了。
即便对他说的话有心理准备,但他的每一个字都凝结成巨石,压进徐志远的心脏,他眼前一黑,有些受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向逸已经走了,终于脱力般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不住地低声喘息。
“您的药。”耳边响起药片晃动的声响,徐志远伸手推开。
“秦阳,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秦阳很恭敬地站在旁边,话说得也很恭敬:“这个......”
“你说,我要是追他,能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你们追人一般都会怎么做?”
作为助理,对老板的私生活,尤其是感情生活秦阳真的不敢多说,但还是小心地提醒道:“我觉得,您需要先确定向先生对您的感情。”
想到这个徐志远头脑里就响起刚才向逸说过的话,仇人,这样的关系该怎么确认?他叹了口气:“不确认,直接追的话——”
“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的。”
他看着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不苟言笑的秦阳,试探性地问:“你是觉得?”
“没有,我是觉得,如果确认了向先生对您有好感,那之后就会事半功倍。如果没得到确认,您也可以重新追。”面对老板投来的陷阱秦阳不敢接,但作为助理,他最会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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