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五牢·罪罚

“这些人真有趣,做了事会被品头论足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不做事也会,不同的是不做事会多一个替你做事的步骤,这样不累吗?”

陈集的问题荀古不好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陈集慨叹说:“还是我们好,自由自在,人员虽然不多,但团结有爱,我真想助我家老大统一所有世界。”

荀古:“怎么,你们老大竟不愿意?”

“是啊,我们老大不愿意。”

“不愿意要执笔做什么?”

“寻死,他老人家要执笔是为了寻死,他闭关去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换句话说,我们几个在竭尽全力想办法,杀死我们老大。”陈集轻描淡写,仿佛已经说过很多次,早不放心上。

“你们老大是个神人。”荀古由衷评说,“他为什么寻死呢?”

“生而无望呗,活够了。”

“那执笔能让你们老大死?”

“有执笔就能出案,有些人与案相生,不能出案,一旦远离案也就活不了了,他是这样的,不过看样子你不会轻易让我得到执笔学到出案的法子,这样很好,我们老大就能活,说不定你最终要与他相较量呢。”

“他死了会发生什么?”

“我们老大吗?不好说,你不认得他,但他很厉害,他要是死了……我们几个也不会活吧。”

“你们几个?”

“好多个,我们都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不像法典司……总之呢,我们老大是最好的老大。”陈集偷瞄了夏也一眼,后者没有给反馈,只是走路。

“他在笔记世界很出名吗?比之荒夏如何?”

“不好比,荒夏太正义了,我们老大没他那么累,也因此我们老大是反派大坏蛋,岂知不是他荒夏端的紧。”陈集说起自家老大自豪之情像要溺出来,可说起荒夏又不禁透着嫌弃。

荀古听到这里看了眼夏也,他在猜夏也会不会为荒夏打抱不平。

结果是,夏也确实说话了,但不知是在叙述事实还是打抱不平。

“荒夏从前不是这样,他分得清是非,辨得明对错,他的朋友各色人等,他嫉恶如仇,最不喜人间悲苦,他心里从来不是冰冷的法。他的那双眼睛看惯了世间风尘仆仆,才有了那本笔记,倘若世间无疾苦,何妨荒夏笔生尘,笔记原本就是用来建造桃源世界的,其中的人都有不想回首的曾经,和不想面对的现实,在他们的世界活不下去。谁知后来竟有了警醒的作用,只是到最后警醒的是所谓好人的罪恶,因为一本笔记,种种阴谋,不择手段,可那只是一本与别人无关的笔记。”

荀古不晓得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开口,但他知道自己的嘴有它的想法:“那本笔记既然这么普通,与外人无关联,为什么有人要得到它,既然有人想要得到它就说明它还是有些用处的,不是吗?”

三人走的不快,也已经在说话间来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三人站定后夏也才说:“你记得林亥吗?”

“记得,开案之人。”

“林亥在五大牢里算不上穷凶极恶,只能说他的罪责不轻,他在他的世界受到惩罚,死罪。但他走上歧途是因为七岁起被父母遗弃,捡拾垃圾乞讨为生。十四岁脚底扎了玻璃感染发烧快死的时候遇到他人生第一个贵人,这个贵人给他吃穿,让他活命,这个人就以季婴为生。”

“贵人不敢去医院,抱着林亥问遍那一处的人家,没有人敢收留,他只能自己上手。那个年代,偏僻村落没有麻药,他给林亥喂食季婴。过后他把已经上瘾的林亥绑在一间屋子里戒季婴,十四岁,根本没有意志力可言,他出门一趟,回来发现林亥把家里倒腾遍找到他存起来打算出手的季婴,身上全是挣脱束缚留下的伤痕。”

“营养不良,瘦小干枯,再染上季婴那就和死人无异了,他和林亥约法三章,不许林亥出门,不许林亥背着他偷卖季婴,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林亥再碰,没有人比碰过季婴的人更了解季婴的可怕,直到他被人砍伤,那年林亥十六岁。”

“他活不了了,林亥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年时间,被他养的早没有开始的瘦弱,林亥杀了人。林亥杀了人,被杀的人没有人敛尸,被百姓发现后报警,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荒夏找到林亥的时候,林亥的贵人只剩最后一口气,那口气里只有愧疚,他说他当初不该救林亥,不该救……”

“林亥自首,依律法死罪,可荒夏,那个执拗天真的荒夏念念不忘那句‘不该救’,他问林亥,想不想去到另一个世界过过不一样的人生,那里有他的贵人。林亥当然愿意,于是林亥死了,林亥也活了。”

荀古张张嘴,夏也说:“别问那个人为什么不把林亥送到医院门口,他试过,他躲着不敢出来,等晚上再把林亥捡回来的时候林亥已经毫无意识,而他不可能去公安局门口,因为他身后有他的世界。”

“不,”荀古说,“我是想说,像林亥这样的人进入笔记世界是为了酬一世恩情,那为什么要进入监牢呢?”

“因为他有罪,他所酬之人更有罪,一码归一码。”夏也说,“换句话说,罪责轻的在原世界可能是有期徒刑,或是其他,即便有遗憾,想来笔记世界,那也是普通百姓。五大牢里大多是杀人犯,总有人以为这些人是可以被利用的,就像他们中有的甘愿为荒夏赴死一样,一旦笔记崩坏,这些人就会被拿捏在股掌之间,到那时候这将是一支难以估量实力的队伍。”

“有一个肯为荒夏赴死,那就有第二个,这些人既然都得了荒夏恩情,难道不会全都怀有感念吗?”

“当然不会,因为其中还有坏事做尽不知悔改,荒夏恨极而丢进来服刑的。荒夏喜藏笔墨,笔记不会完全展示每个人的罪与罚,故而想要得到这支队伍,就要赌,赌每一个放出来的人是恨荒夏的。”

“不限年份是吗?我是说多么久远的都有可能。”

“久远?”夏也不明白,“至少要在笔记落笔之后。”

“那你听说过神风将军安明吗?”

站在走廊里说这半天话,未知时间已经来到上课前十分钟,办公室门从里面打开,赵琪琪一边和办公室里的学生说话,一边往外走:“行,你整理好放我桌子上就好。”

“沈陌?”赵琪琪看到沈陌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我今天不是你们班的课。”

荀古学不来沈陌的性子,他干脆直接问:“赵老师,我想问一下您知道表白墙上关于我的照片是谁拍的吗?”

赵琪琪听了荀古的问话眼睛逐渐睁圆,她矢口否认:“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荀古:“那您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查一查吗?”

赵琪琪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懂,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说完赵琪琪快步离开。

陈集摇摇头:“她有问题,但你是怎么知道那些照片是她拍的?”

荀古摊摊手:“我不知道,可别人我不认识,他们明确告诉我赵琪琪喜欢沈陌,那我当然先问她了。”

“现在呢?”

“陈集,现在他们都有手机了,为什么沈陌没有呢?”

陈集:“……因为他穷?因为他的手机坏了丢了藏起来了?”

荀古想着陈集的话:“他确实算不上多有钱,但手机买得起,至于坏了丢了藏起来了……两位,没辙了,再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熟悉的地方。”

很意外,烂尾楼里居然才起了三间屋子。

陈集问:“为什么不能是刚拆完三间屋子?”

荀古说:“能,但没有痕迹。”

再来这个地方荀古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一号、三号、五号……陈集,你看这里没有钉过号码的痕迹。”

“你确定是钉上去的?”

“粘上去的,钉上去的总要有痕迹,无痕钉还有痕迹呢。”

陈集趴过去凑近了看,就差把他自己贴上去了:“所以什么意思?还没贴?还没贴!现在是哪一天?”

“我甚至不知道入案那天是哪一天。”荀古分析道,“这里头的东西是假的,但这几间屋子应该是真的,假如说现在还没贴门号,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在入案那天所见之前。”

“也就是我们在经历沈陌之前的生活。”

荀古眼中一亮:“真是这样的话我就能知道那把带血的刀是怎么回事了。”

陈集则提醒说:“可你还是不知道这一案的死者是谁,估计得是那些欺负他的人之一,也就是说那些晚上来参加这个游戏的人之一。”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

“记得。”

“那时候我和电脑里的人说完话后有和你说过这里的老大是谁吗?有癖好那个?”

“没有,电脑里那个也不是老大。”陈集眨眨眼,“你还是怀疑龙彦?你看有没有可能是穆九熙那些入案的人?现在选择面可广。”

是啊,广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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