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还是得想办法给久久也整个‘完美吸收’的被动。”辟谷丹用完了,再有重伤经历,人体新陈代谢后排出废物的生理需求将会让短发女生面临尴尬局面。
在同伴前体面无存和拖着残躯匆匆进入副本、危险加倍,二者之间她总得面对一个。
想到这里,韩琵深深皱眉。
“好事哪能让咱们全占了,一路过来遇到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被动的存在,可见多稀有。”
像侯不夜那样欧气爆表,能抽到紫色品质的“被动复制券”,这样的经历更是绝无仅有。
“行了,别瞎操心了,我扶你躺下休息。”任长久伸出仅存的一只手,招呼同样只剩单手的侯不夜帮忙。
花发胖子之前表示自己肉多,可以多分担一点,因此在四人里伤势最重。三人让出三个平方的空间让对方舒舒服服躺好,他们自己则凑合着挤挤坐下,力求不磕碰到对方。
副本详情回顾他们也看了,是个心酸的故事。
那个世界妖魔鬼怪横行,“驱魔人”类似于蓝星的警察,是维护一方安宁的存在。经过数百年斗争,委托人肖对猖的家族成员陆续遇难,偌大的驱魔人世家到头来只剩他一人。
肖对猖本正当壮年,却在不久前遭到精怪袭击,被吸走大部分生机,在短短几天内迅速老去。
意识到自己即将命不久矣,他托友人料理最后一个隐患——历代家族成员封存邪祟的“镇邪山庄”,里面有数以上万的容器。
侯不夜缓缓读出玩家面板上的字:“任务十分艰巨,肖对猖和前去的二十人原本都做好了和邪祟同归于尽的准备,谁知在动身的前一晚,二十人莫名陷入昏厥——代替他们前往的另有其人,协助联系的代理人对此却并不知情,直到危机解除、二十人苏醒后,大家才发现了这个动人的误会……我们居然还改变了NPC的命运?”
话虽这么说,四人都明白,副本世界里的原住民恐怕和他们一样,是被万恶游戏系统牵连的活生生的人。
玩家总归要进入副本,他们齐心协力,不仅尽量减少了伤亡,甚至还救下了二十一个土著,这真是意外之喜。
任长久有些感动:“我们超棒的。”
趁着脑子还清醒、大脑CPU尚未被疼痛占据大部分运行内存,他们商议下一个要去的副本。
这次,每个人抽中的都是不同类型。
【编号2613148:G本,灵异怪谈风格,每度过两天额外获得1积分。】
韩琵看到自己分配到的,大惊失色,不顾伤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夭寿了又是这劳什子,不行不行,选你们的。”
【编号232524237:D本,解谜类。】
有“逻辑差异”这个顾虑在,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去处。
花发胖子知好歹,晓得褚知白这个本和灵异本半斤八两,只能寄希望于侯、任二人身上。
男生的是C本,生存类型;女生的是新品种E本,探索类。
系统给出的说明难得详细。
在探索类副本里,玩家没有强制规定一定要去做什么,大家主要目的是收集寻找有用情报,推进探索度,达到80%即可通关。
简单来讲,玩家只需要弄清楚诸如“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发生了什么”等内容,却不必去解决相应的问题。
这其中或许藏着隐形的坑,比如他们必须介入一些危险的事情才能拿到某些关键情报。然而“好”都是通过对比体现出来的。
E本是可能有危险,C本既然定位为生存本,那必然有危险。
偶尔和必然,该选哪一个,一目了然。
褚知白上次受伤到面目全非,彻底治好,差不多花了十多天。这一次,四人的情况也类似。
前面的五天过得煎熬。
疼痛漫无止境,入睡是奢望,唯有精疲力竭后身体强制关机、陷入短暂昏迷,他们才得到片刻解脱。即便醒着也不能算是清醒,更多时候都在精神恍惚状态下胡思乱想着自己如此苟活到底有何意义。
身为过来人,褚知白格外清楚自己的同伴会遭遇什么,也明白鼓励和心理支持在此刻格外重要。于是,狭小的空间里时不时会响起她的声音。
音量不大,刚好够每个人听见。
“骂系统几句吧,”褚知白提议,“据说说脏话可以缓解疼痛。”
韩琵有气无力:“没力气,骂得不过瘾啊老大。”
在G本里被褚知白的操作结结实实震惊后,花发胖子默默改了对女生的称呼来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敬佩。
“仔细想想,这痛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大画饼道,“万一哪天被NPC俘虏了,遭遇严刑拷打,我们都体验过魔鬼训练了,哪看得上那些清汤小菜的手段,肯定能抗住不出卖其他玩家。”
侯不夜叹气:“我还是想盼着咱们点好,别遇到这种事。”
任长久也笑得无奈:“这好处听着挺让人绝望的,还有别的吗?”
身为直系小弟,花发胖子也不领情:“饼里有毒,端走端走。”
“那好吧,说点你们爱听的,”黑发姑娘视线投向地面中央的闹钟,“已经过去两天多了,我们都在慢慢好起来,估计第五天阿琵也能长只手出来了,到时候吃个新刷出的冰激凌庆祝一下,怎么样?”
【1元冰激凌:某些大型超市的结账出口会摆放相关售卖机,因香精味过重且疑似机器细菌超标,鲜有回头客,只有急于哄小孩的家长和好奇人群不时光顾。】
往日里再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放在现在也是难得的美味。
三人对这提议很心动,但还是忍住了,表示要将这份庆祝暂存,留到以后更需要的时候再用。
四天过去后,痛感变得可以忍受,大家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娱乐解闷。
韩琵强烈呼吁:“要看喜剧,喜剧!咱现在是病号,总享有点特殊权利吧?”
见褚知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花发胖子惊恐地抱住自己:“不是吧阿sir,你不至于变态到要逼一个残疾人看恐怖片?!”
疑似变态的褚知白:“……我是怕你笑狠了伤口崩开。”
临时残疾人韩琵:“乐观快乐的心态有助于康复。”
纸片猫也不是什么魔鬼,这事自然好说。
“能随到就选。”
电影卡仿佛听到了二人对话,还真叫花发胖子刷出来了,甚至还有两部。
男生纠结期间,看到电影各自标签的褚知白微笑问他:
“真的考虑清楚了?”
“我脑子现在超级清醒的。”
这么说着,韩琵手伸向了中间那张人物笑容程度明显比另一张开怀一半的宣传海报。
侯不夜和任长久同样期待,三人跟小狐獴似的排排坐,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片子不负他们期待,上来就是个爆笑场面……可三人笑着笑着,逐渐开始觉得不对劲。
两小时后。
韩琵不理解,并大为震惊:“人都死完了,叫什么二根二的喜剧片?!”
卖力嘬糖嘬到最后发现里头是刀子馅的,甚至刮伤了嘴,这比直接叫他吃刀子还难受。
任长久回忆起褚知白先前莫名、如今可以被定义为“坏笑”的笑容,死去多年的音乐课知识记忆突然诈尸:“我记得喜剧貌似也分好几种来着。”
正如笑话和地狱笑话、幽默和黑色幽默之分,多了俩字,区别可不是一点两点。
屏幕前,锌知意、锡红柿和铪啤也因“没见过世面”而瞪圆了眼。
弹幕也直呼“好家伙”。
【这什么啊,它应该在审讯室,不该在放映室。】
【用它折磨犯人?笑,人家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受虐的只有我们这种感情丰富的普通人。】
【嘻嘻哈哈地遭遇各种苦难,看完心里更难受了。】
因为“荒诞喜剧”的后劲过大,锌知意早上看完,临近傍晚才缓过来,这也导致了他去查看小人“记忆碎片”时,玩家休息室里的时间已经接近第九天。
彼时四人正人手一枚研究“剩饭饱”新刷出的仙人掌果,小心地拔出其表面的小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仙人掌的果子。”侯不夜满眼稀奇,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我小时候倒是见过,邻居奶奶采了好几枚给我,说撕开皮擦上,对冻疮好。”韩琵慢吞吞道。
“管用不?”
“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有点用。”往往抹上没多久,手就又因为干活碰水了,以至于效果甚微。
男生讨论仙人掌果,女生们也有自己的小话题。
任长久忧心忡忡:“刚才睡觉,我又梦到以前了。”
看场景应该是搬家前发生的事,五岁前的记忆任长久早已忘得七七八八,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曾留过辫子,甚至是姐姐帮忙梳的头。
梦中的画面过于真实,任长久不觉得年幼的自己当时能注意到海报泛黄、柜子带细微划痕、地砖落灰、墙上粘着只死苍蝇等细节,比起她“突然记忆复苏”这种解释,这更像是有谁打开了她脑中的记忆文件夹,查看了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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