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尬笑两声,“什么经验不经验的,都是说着玩的。这是你?”
付轻屿将手松开,自然搭到祁放肩上,“这是我弟。”她拍了拍祁放,“我坐这跟张老师聊几句,你去那边画,一点都不看事。”
祁放站起身,转到旁边坐下。付轻屿一来,他心思就不在画上了,支起耳朵听两人对话。
付轻屿说话,让人听着舒服,半开玩笑下,把人压了过去。
没说几分钟,张老师就急着要去厕所,跑了。
付轻屿转过头,脸上还带着笑,“没见你发消息,怎么上来的?”
这个笑,祁放分不清真假,如实交代,“咖啡厅遇见许梦姐了,跟着她上来的。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有。”付轻屿摇头,笑容减了几分,表情却更自然了,“以后到了,先给我发消息。”
“好。”祁放点头,把奶咖递给她,“给你的。”
付轻屿摇头,“我不喝奶咖,你留着喝吧。”
祁放情绪都写在脸上,付轻屿不要,立刻蔫了。
付轻屿看他,实话实说:“我真不喝奶咖。以后要想请我的话,西瓜汁可以作为首选,果茶也行。”
“好。”祁放记下,“还要录几个小时?”
“大概还得一个多小时。”付轻屿看他,“刚才那人……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应该没什么讨喜的话。不喜欢听就当个声响,别往心里去。按你喜欢的画,保护好自己的心气。”
祁放转着笔,往付轻屿面前凑了下,小声说:“我刚才嘴上没说,心里已经怼过他了。放心吧,更过分的话我都看过,就他这点功力,完全伤不到我,就是挺烦人的。”
他说着,给付轻屿比了个大拇指,“你跟他一起录节目,太不容易了。”
付轻屿非常认同最后这句话,“确实太不容易。”
祁放看着付轻屿,越想越解气,眼里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付轻屿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说什么?”
祁放说:“你刚才三两句话就给他说的不吭声了,解气。”
付轻屿笑了下,“手机是不是被收了?”
祁放点头。
“行了,别到处乱跑,乖乖在这画吧,等节目录制完就能拿回来了。”付轻屿说,“我回去录制了。”
“好。”祁放目送她离开。
昨晚录制到两点多,今天早上不到八点开工,付轻屿睡了三四个小时,有些工作人员直接在休息室凑活了一晚。
眼看又到了中午,最后这一个多小时的录制,实在有些难捱。
主持人又得积极调动气氛,直到最后一声‘卡’,付轻屿才松了口气,困意瞬间涌上头。
人员纷纷散场,有些艺人不着急赶下一份通告,会留下跟观众留影签名。
“雯瑞,我可以跟你合张影吗?我特别喜欢演的又夏,你新出的专辑我也买了。”
现场没剩多少人,雯瑞看向小女生,“当然可以了,你站过来些。”
女生拍完照片,开心地跟雯瑞聊了两句,又转头走向付轻屿,“姐姐,我可以跟你也拍一张照片吗,我觉得你好漂亮,想要留个纪念。”
“可以。”付轻屿困得没精神,也顾不上什么表情管理,尽力配合女生拍了张照片。
“哇,姐姐,我感觉你比雯瑞都漂亮哎。你要去演戏,肯定能火的。”
付轻屿听完这句话,瞬间清醒了,演播舞台上没剩几个人。好巧不巧,她和雯瑞都在。
眼前的女生是有心,还是无意?
付轻屿紧接着说:“演员最重要的是演技,美是没有标准的,所以也没有办法比较哦。”
女生并没表态,只是不耐烦地‘哦’了声,转身走了。
付轻屿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反正处理的烂事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工作上,样貌可以是加分项,也可以是减分项。一个主持人,太过出挑,是会给其他人造成压力的。”
付轻屿转头看向雯瑞,两人早就认识,只不过,认识的契机很戏剧化,也没什么来往。雯瑞和冯适签约的一家公司,雯瑞因戏生情,不知道冯适有女朋友,追过他。
雯瑞脸上挂着笑,语气却透出不善,“像轻屿这种各方面都优秀的主持人,特别是样貌,真会让人感觉压力蛮大呢。”
付轻屿很欣赏雯瑞,一个实力派演员,人品不错,很难让人不喜欢。
可惜,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冯适,雯瑞好像天然地站到了她的对面。
付轻屿也笑了下,“我很喜欢又夏这一角色,很喜欢你选择的演绎方式。这个舞台就像瓶插花,都是互相衬托。如果雯瑞只看到了我的外表,那我要好好反省自己的主持能力,努力提升了。”
雯瑞沉默了片刻,“听说你们分手了,公司逼得?”
付轻屿没敷衍她,认真想了想,“不全是吧。我们本身也存在问题。”
冯适是个直男,也努力配合过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四年恋爱,三年多都是地下恋,到最后,两人甚至很少牵手,更像两个惺惺相惜的朋友。
分开只是时间问题,至少付轻屿是这样想的。
雯瑞只是看着她,神情复杂,半晌轻轻嗯了声。
付轻屿笑着问:“冯适最近还挺好的吧?”
雯瑞:“还不错吧。”
付轻屿笑了笑:“我先走了,有人在等。”
祁放快速溜到凳子上坐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见付轻屿出来,起身迎了上去,“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吗?”
付轻屿点头:“随便吃点吧,晚上再带你吃大餐。”
祁放见她没精神,“你去车上睡会吧,我去买吃的。”
付轻屿又饿又困,实在什么力气,情绪也有些烦躁。祁放这个提议很好,她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行,你慢点,不着急。我先去车上睡会,实在太困了。”
祁放一脸开心地接下重任。
付轻屿真想问问祁放,他每天保持开心的秘籍是什么。
经过一上午的暴晒,车内简直就是蒸笼,付轻屿将车子开到树荫下,打开四个车门透气,又给祁放发了个位置。
付轻屿坐在树荫下的石阶上,终于能喘口气时,不知道是哪只鸟捉弄人。她转头看向肩膀上的鸟屎,麻木地起身,从车内拿出纸巾擦拭。
她只是想坐下喘口气。
偏偏没有一件事能顺心,都要故意跟她作对。
“怎么擦不掉。”付轻屿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躁,心里压抑的情绪全都涌上来,没忍住骂了声脏话。
手里的纸巾丢在一旁,付轻屿撩了把头发,眼泪没忍住滴落下来。从刘导的事情开始,积压的情绪太多了,好像从没消停过,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
付轻屿使劲撩了两把头发,想要冷静下来,心里却在不停质问‘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刘导的错吗,为什么停工的是她?为什么要叫她回家?为什么就连长相,好像都成了她的错?
祁放手里拎着吃的,远远停下,没上前,心也跟着揪起来。
付轻屿两手撑着头,眼周的肌肉都在用力,不停做着深呼吸——她在用力让自己不要哭。
祁放不知道她为什连哭都要控制,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不过,她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因为没一会,眼泪就止住了。
那张精致的脸庞变成一潭死水,或许心里还在狂风暴雨,但面上已经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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