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李杨,付轻屿还真想不到别人了。
付轻屿开车,随机放着音乐,祁放坐在副驾驶,手里一顿忙活,回复着消息。
等红绿灯时,付轻屿看过他一眼,没说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远不近,又都被安全带定住,好像这段感情的映射。
付轻屿回想起刚上大学的时候,忙着学分、兼职和社团活动,整天团团转,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也要抱着手机回复各种通知。
忙是忙了点,但能遇到不少新鲜人、新鲜事。
在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作为已经踏入社会的成年人,付轻屿对爱情的斟酌远大于冲动。她不禁警醒自己,该享受就享受,但不能沉溺于这段关系,该抽身时,也要干脆利索。
祁放还年轻,有时间有精力冲动,也有更多选择。
火锅店是祁放选的,看了大众评分很高,鸳鸯锅底也是他选的,还不忘提醒付轻屿,“你不能吃辣,医生说的,别忘了。”
付轻屿:“人家医生说的是,两周内避免任何辛辣刺激的食物。这都一个多月了,没事。”
“那也得控制量,不能空腹吃。”祁放说着,把锅底辣度换成微辣。
一个工作,一个上学,付轻屿以为没什么话题聊。架不住祁放思维发散,基本就没停过嘴,但很少听他提到学校的事。
有的时候,越不说的事,越让人好奇。
付轻屿问:“你们学校没什么好玩的事?”
祁放顿了下,不高兴地看她一眼,“我才不跟你说学校的事。”
付轻屿没懂他的眼神,“什么意思?”
“你想听啥?”祁放眼神死死盯着她,“我一说,你一回忆,怕你想别人去。身为你的好朋友,十分不愿意看你想别人去。”
付轻屿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这个别人指的冯适。
“你怕的挺多。”付轻屿说,“你怎么知道他是清影的?我没和你提过。”
“我自己看到的,学校优秀毕业生的墙上,有他照片。” 祁放哼了声,“再等几年,我也要贴上去!”
付轻屿笑笑,“你加油。”
“你还笑。”祁放想出个主意,轻咳一声,“你想听我说学校的事,也不是不行?”
付轻屿眉毛轻挑,“看来有条件。”
祁放毫不矜持地说:“你陪我逛逛学校,我就给你讲,怎么样?”
付轻屿听他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摇头说:“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祁放更急了,“你真不想知道?”
付轻屿喝两口饮料,没压住笑,“祁放,逗你可好玩了。”
祁放一愣,也不炸毛了,羞得驳她句,“不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他这铿锵有力的反驳,没矜持住两分钟,付轻屿一递话头,又什么都忘了,完美展示了什么叫‘记吃不记打’。
吃完饭,付轻屿看时间不早,“回学校?还是回颜泠那?”
“当然是去我姐家。”祁放说,“周天没课,还有,明天就放十一假期了。”
付轻屿的工作,没有法定节假日,过着过着也就把自己过糊涂了,祁放一说,她才想起来。
“假期好好玩。”付轻屿说。
祁放跟她并排走出火锅店,“这个假期没法找你玩了,我接了个画稿,要赶工,还得回家过中秋。”
付轻屿问:“画稿?兼职吗?”
祁放嗯了声。
“缺钱了?”付轻屿想了想,祁放这个兼职频率有点高,“几万都花完了?”
祁放摇头:“不缺。有人找到我画图,我也挺感兴趣的,就接下了,顺便赚点生活费。”
“你接这一个画稿,能赚多少?”
“这个图定价的八万,定金给了两万。”
付轻屿停下脚步,有些震惊,“八万?”
“定金已经付过了。”祁放看出付轻屿惊讶,“人物多,挺复杂的官方约的稿,价格高点,我之前接的没这么多钱。”
付轻屿拍拍他的肩,“好好画,顶我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我爸说,会赚钱就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祁放抓住机会推销自己,“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也会赚钱了,能贴上‘半工半读’的边吧。你现在看我,是不是也挺成熟的?”
付轻屿笑了下,“你爸说的没错。你嘛,半熟。”
祁放一听,更来劲了,“我跟你说,半熟正好,真的。再熟,就要老气横秋了。”
“你又不是牛排,别半熟全熟了。”
付轻屿不接他这茬,祁放就换了个话题,“你中秋也不能回家吗?”
不是不能,是不想。
付轻屿淡淡说了句,“看工作安排。”
中秋当天正好赶在周一,没工作安排,付轻屿也没回去,给付医生和刘老师发了红包,客气了两句。
颜泠进组了,付轻屿自己去听了场演唱会,就近逛了逛。
祁放自从接了画稿后,付轻屿感觉他消停不少,每次快到周六周天,才能想起她这个好朋友来。
颜泠可没感觉到祁放消停。
颜泠家门口装了个小摄像头,每到周六晚上,准时给她提醒有人回家。
差不多提醒了一个月,颜泠终于忍不住发消息问祁放:你每周都往回跑啥?
祁放:常回家看看。
颜泠:滚蛋,你是不是没跟舍友处好关系?他们挤兑你了?
这怀疑的种子,从他军训那阵种下,一直没消。再加上祁放总往家跑,颜泠很难不多想。
祁放:真没有,舍友人挺好的,我就是回来看看,给你收拾收拾客厅。
颜泠:你回来找付轻屿。
祁放正跟付轻屿吃饭,吓地一筷子没夹住,菜从嘴边掉到了盘子里。
他抬头看看付轻屿,低头回消息:没有!我就是回来看看!
发完之后,祁放觉得自己说得太死,又加了句:忘了哪天见到过轻屿姐,一起吃了饭。我就是放假了,给自己换个地方呆,你别太多戏。
颜泠半信半疑:是吗?反正,你别总去烦她。
颜泠想跟他直说,你们不是一个圈子,付轻屿对掰男人有阴影了,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打出几个字又删了,付轻屿不想跟祁放说这事,还是先这样吧。
祁放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句:我没有。
颜泠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问付轻屿,没来及发消息,就被叫回去拍戏了。
晚上收工,颜泠拿到手机,又想起这事,果断给付轻屿发消息:祁放是不是每到周六就回来烦你?
付轻屿看到消息,脑子一懵,颜泠怎么知道的?
没等她想明白,颜泠又发来一条:你别不好意思说他,该骂就骂。实在不行,直接跟他说你是4i,省的他一天天的不安分。
付轻屿看着消息,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她跟祁放发展成现在这样,问题不只出在一个人身上,她也挺喜欢‘好朋友’这个身份。
颜泠:不对啊,你周六录节目,也没空搭理他。这么说,他也不是回来找你的。这小子每周往回跑,到底犯什么病了?
也没犯什么病,单纯是跑到节目组做观众去了。
付轻屿揉着太阳穴,给颜泠回消息:祁放上学后,我俩没见过几次。可能是回来找他朋友玩,陈昊飞不也在江城,应该是回来找他吧。
短时间内,付轻屿不打算跟颜泠说实话,省的颜泠夹在中间难做。
万一颜泠没忍住给祁放说一顿,他再突然跑回来蹲家门口,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
付轻屿叹气,现在挺好的,先这样吧。她摸了摸心口,就是莫名有种背着颜泠偷偷摸摸的感觉,良心不安啊。
颜泠:也对,陈昊飞也在,杨灿还跟他一个学校,不能有什么事。
付轻屿问:你怎么知道他每周六回家?
颜泠:监控每周六晚给我提醒,很准时,很有规律。
说到很准时,很有规律,付轻屿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换了个聊天界面,给祁放发消息:周一到周三休息,周四周五线上聊,周六周天线下见面。你在我这工作打卡呢,还上四休三。
祁放刚洗完澡,看见消息,激出一身冷汗。
哈?怎么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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