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故人璃月生诡像

“师兄,竟然真的是你!”叶剑林一声惊呼,久别重逢的惊喜与错愕在脸上交织。须臾,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紧紧凝视着眼前之人。以叶剑林的武学境界,轻而易举便能察觉,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南宫书卿,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遥想当年,南宫书卿洒脱不羁,似清风般自在逍遥。可如今,满脸疲惫,气息虚浮,宛如行将就木之人。

“你这是怎么了?”叶剑林急切地伸出手,欲探查其脉象。

南宫书卿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甩开,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戏谑的笑意:“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叶剑林眼神复杂至极,而南宫书卿则迅速转移话题:“与你许久未见,不如咱哥俩寻个酒馆叙叙旧?”

叶剑林岂肯善罢甘休,一招擒拿之术再度欲查探他的身体状况。南宫书卿又岂是泛泛之辈,两人身法极快,你来我往,一旁的吟泊安惊得张大了嘴巴。

就在叶剑林即将得手之际,一把刀横在了两人之间。

吟泊安连忙将南宫书卿护至身后,朝着叶剑林喊道:“你莫要欺负他武功低微,有问题冲我来。”

叶剑林看着这个横插一脚的毛头小子,怒极反笑:“武功低微?你怕是不知他真正的来历吧?他……”

“叶剑林!够了!”南宫书卿这一声怒吼,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叶剑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怔住了,在他的认知里,南宫书卿从未有过这般模样。

失意、落魄、躲闪,甚至害怕被揭穿。

南宫书卿低头,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泊安,你留在这里,我和他出去说说话。”

“要是他再欺负你怎么办?”吟泊安满脸担忧,不知所措。

“放心,他不会。”南宫书卿低着头,缓缓走出山洞,叶剑林紧随其后。

雨过天晴,晚风微凉,天空中晨光微露,为这久别重逢的场景增添了一抹静谧的色彩。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南宫书卿背对着叶剑林,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是谁?是谁把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叶剑林心中百感交集,声音微微颤抖。

想当年,在入宫为官之前,他们二人都曾是名震江湖的少年游侠。

其实,瑶光阁并非南宫书卿的第一师门。在他幼年和少年时期,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

南宫书卿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自记事起,便独自生活在一个四面环水、民风淳朴的小渔村。

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搜罗一些小鱼小虾,换取少量钱财以维持生计。叶剑林与他命运相似,同样父母双亡。由于叶剑林胆小腼腆的性格,常常会被外来商贩欺负。每当这个时候,南宫书卿总会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为叶剑林讨回公道。

那日,渔村来了两位隐世的老头,他们互为师兄弟,为争谁的武学造诣更高,斗了一辈子也未决出胜负。师兄看中了性格顽皮跳脱、爱耍小聪明的南宫书卿,师弟则对兢兢业业、性格倔强的叶剑林情有独钟。

于是,这俩老头打了个赌,将两人收为弟子。倘若将来谁的弟子在武学上获胜,便是谁赢了。起初,南宫书卿一万个不愿,可在听到学徒包吃包住的条件后,便点头答应了。

两位老头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南宫书卿的师父是个充满童趣的老头,爱喝酒却又十分懒惰。每当没有下酒菜时,就会指使南宫书卿去隔壁偷他师叔晒在院中的花生、豆子和萝卜干。而往往在这个时候,守着这些东西的叶剑林就会将他抓住。然而,南宫书卿总有办法脱身。

随后,师父便会在酒醒之后,提溜着南宫书卿出去避风头,因为过不了多久,师叔就会提剑杀来。

时光荏苒,他们渐渐长大。师父让他们下山历练,等他们完成历练任务回去时,只见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却杂草丛生,人去楼空。

他们四处打探,却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他们一边行侠仗义,锄奸扶弱,一边继续打探师父的下落。

南宫书卿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道:“不怪谁,是我咎由自取。”

其实,南宫书卿对叶剑林避而不见,就是怕他问起此事。他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之人,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实在不愿将叶剑林再次卷入这充满阴谋的江湖纷争之中。

叶剑林以为师兄不再信任他,眼眶瞬间泛红。在他的心中,南宫书卿既是兄弟,又是亲人。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个坎:“师兄,我……”可他又能说什么呢?即便说了,南宫书卿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怎么还哭了呢?”南宫书卿见此情形,无可奈何,如同小时候那般,轻轻地为他拭去眼泪,“别哭了,我不会死的。我还得留着命喝你和十三公主的喜酒呢。放心吧,我有分寸。还没问你,不是婚期将近,怎会出现在此呢?”

叶剑林使劲擦干眼泪,说道:“宫中机密失窃,我一路追着贼人至此,恰遇银兰影卫与修罗门妖女密谋。此事恐与江湖势力有所牵连,而师兄你如今这般模样,我怀疑也与此脱不了干系。”

南宫书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祈祷,但愿真的只是机密失窃,而不是南熙皇帝也想插手此事。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叶剑林的肩膀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你正事了,先走了。”

南宫书卿回到山洞,带着吟泊安一同离开。叶剑林着急地问道:“师兄,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南宫书卿温和一笑道:“会的,你和十三公主成婚的那一日,我一定会送上厚礼。”

走出去很远,吟泊安好奇地问道:“他是你的师弟?为什么你是郎中,你的师弟却是官员?而且他的身手如此之好。”

“我两又非同一师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南宫书卿道。

“哦,有点道理啊。”吟泊安摸着下巴琢磨道。

“别墨迹了,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对了,你买单。”南宫书卿头也不回地直奔酒馆。

吟泊安连忙跟上去。为了再次遇到瑶光阁的人时不被认出,南宫书卿早就换了个假面戴着了。

隔壁桌几个商人模样的人酒喝得有点高,在那边大声嚷嚷起来。

其中一人道:“兄弟们,喝不下了,实在喝不下了。我下午还有一车货要运到东桐呢。”

一个稍年长的商人道:“兄弟,你莫不是哄我吧。要到东桐可是一定要途径璃月城。璃月城近日闹鬼,死了将近全城的人。璃月城城主慕容璃月不信邪去抓鬼,回来也中了邪,神志不清乱砍人呢。现在璃月城都快变成一座死人城,很久没有人出入了。”

“真的假的?”年轻商人半信半疑。

“真的,前儿老王不信邪偏要去,至今也不知所踪,都说是被鬼掳了去。”另一个商人道。

南宫书卿一边端着酒杯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招呼掌柜过来问:“听说最近璃月城闹鬼此事当真?”

掌柜的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客官此事千真万确。此地距璃月城不远,以前璃月城作为商贾必经之路我这小店生意也是红红火火,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客官是去璃月城有事吗?”

“不,我们是路过,并不经过璃月城。”南宫书卿道。

掌柜应承着道:“那就好。”随后,前台的小二来找,掌柜退下了。

“吃饱了没?”南宫书卿放下筷子问吟泊安。

吟泊安嘴巴早被塞满了说不出话来,他睁大眼睛茫然不解,见南宫书卿还是静止不动地看着他,他愣头愣脑地摇了摇头。

“那行,你吃着,等一下记得结账,我先走了。”南宫书卿起身就走,吟泊安急了忙叫来店小二将账结了,飞速追了上去。

“不是,我们要去哪?”吟泊安气喘吁吁问。

“璃月城。”南宫书卿神色自若道。

吟泊安怀疑道:“什么?我们去那干嘛?货物会在那儿?”

南宫书卿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方才在酒馆听闻璃月城之事,我心中总有一种莫名地不安,或许并非闹鬼那么简单。说不定我们要找的货物也与此事有关。再者,师弟提及宫中机密失窃一事恐与江湖势力有牵连,而璃月城的诡异事件或许也与此有关。”

吟泊安皱起眉头:“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南宫书卿看了他一眼:“有时候,直觉也是很重要的。况且,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去看看又何妨?”

璃月城离小酒馆的确不远,两人一路前行,虽心中有所准备,但临近城门口时,气氛依旧显得压抑。

只见城门紧闭,主城道无人,风卷起路上的灰尘,看起来是许久无人走动和打扫。

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了城门。城门看似厚重,实则一推就开,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城内十室九空,悄无声息,剩余的门则是都被人从里面封死。雾霾很大,视野严重受限。街道两边的小摊依旧规规矩矩地摆放着,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仿佛是这些人人间蒸发。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街边一人从小巷中被剑气击退,那人转身想要逃命却被什么东西紧追不舍。眼见此人要撞到南宫书卿。

南宫书卿略微出手想要救下她,而吟泊安也正欲出手。在内力对撞的那一刻,南宫书卿明显地感觉出此人绝非无名小卒。幸而那人并没有与他们对抗的意图,一招过后就退了。

吟泊安看着自己的刀,满脸惊喜,没想到自己突然那么厉害。南宫书卿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

南宫书卿一看被救的人,心中一惊。苏嗣心,她怎么在这?她的出现绝非偶然,定与璃月城的诡异事件有关,而这背后或许也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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