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程哥。”
“走吧,”杨钦禹脱下制服外套,招呼时遂,“局里这几年布局变过,在这里穿梭不安全,先出去。”
“好。”
出了办公室,杨钦禹看了眼侧后方跟着他的时遂:“刚才的发现很重要,你很敏锐。”
“嘿嘿。”时遂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得意。
非人调查局旁的银杏树下,杨钦禹停下脚步:“就在这吧,这棵树在这呆了有几十年了。”
“那队长还是把手给我?”
灵气环绕后,时间来到了十七年前的十月十日,银杏树的树干稍微缩小一圈,叶子却是一样的金黄,被风吹落像一只只纷飞的蝴蝶。
时遂正要放开牵着的手,却被杨钦禹猛地握紧,他疑惑的看向杨钦禹,发现他的目光正盯着前方。
时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非人调查局的大门似乎没什么变化,门口正站着几个身穿旧版非人调查局制服的男人。
“队长?”
杨钦禹回神,松开时遂的手:“抱歉,握疼你了吗?”
“没有,队长,那些人怎么了吗?”
杨钦禹沉默几秒:“背对着的那个人,是我父亲。”
“是吗,这么巧!”
时遂又看过去,站着聊天的几个人中只有一位是背对他们的,似乎察觉有人看他,男人回头望了过来,确实和杨钦禹长得有些神似。
“哇塞,你爸这会儿多大年纪,看上去好年轻啊。”
“37。”杨钦禹的声音有些低哑。
自古都有时灵以带人去见死别之人为生,只是大仇未报,杨钦禹不希望被这样虚幻的温情磨损心中的恨意,从未有过使用这种方式的想法。
看到时遂报备单的时候没有,等待的这两天没有,甚至刚才出调查局大门的时候也没有,但当他路过这棵他从小被父母带到局里玩,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银杏树,他停下了脚步。
当然还有更安全的穿梭地点,杨钦禹不得不承认是他动摇了。
或许能见到呢?那瞬间他想。
真的很巧,他见到了父亲。
他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见过父亲了,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此刻都变得清晰,杨钦禹死命咬着牙,压下汹涌的情绪。
“走吧。”能看一眼就足够了。
时遂察觉杨钦禹有点不太对,老实的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等等。”
时遂回头,年轻的杨父正朝他们这边来,他身后那几个同事已经走了进去。
“这边不让外人进入,我们没穿制服,他可能是来问身份的,交给我来解释。”杨钦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
队长性格应该是随的他爹,时遂看着面无表情走来的男人心想。
杨父走近后,先是打量了几眼时遂,似乎很满意地颔首,然后看向杨钦禹。
“怎么穿梭到这个时间点,有任务?”
杨钦禹和时遂都是一愣,杨钦禹迟疑着问:“您认识我?”
杨父挑眉:“爹怎么可能认不出儿子,任务急吗?”
杨钦禹看向时遂,时遂赶紧摇头,明天傍晚拍照,他提前了一天进来,就是预留了充足的行程时间,反正对现实来说只是几秒和十几秒的区别。
“嗯,那中午一起回家吃个饭,你们在这等我几分钟。”
杨父直接拍了板,说完就往调查部走了,留下树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叔叔居然能认出长大了的你,而且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好厉害!”
杨钦禹皱了下眉,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但一时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原来叔叔也在这工作,他现在还在调查局吗?”时遂好奇问。
杨钦禹淡淡回答:“他已经过世了。”
时遂哑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抱歉……”他这破嘴,瞎打听什么。
“没事,”这事在A组不算秘密,时遂迟早会知道,杨钦禹也没想着瞒他,“凶手当年把塑魂回生阵设在天乡谷,我父母前往探查,都殉职了,后续人员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只知道他们破坏了凶手启动阵法,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时遂听得难过,难怪队长刚才情绪有些不对,他忍不住追问:“没有让时灵帮忙调查吗?”
“时灵在天乡谷无法使用能力,在周边穿梭后也进不去,天乡谷会被看不见的屏障罩住。”
“或许是他们穿梭的时间不对?”时遂语速有些快的推测,“我能停留二十天呢,下次让我提前二十天进去试试?如果能进山,咱们就在山里待二十天。”
杨钦禹微微低头和看着自己的时遂对视,时遂大概没察觉到他自己的语气有多软,可能是急着安慰他,本就圆润明亮的双眼微微睁大,里面是小心翼翼的同情。
他的家庭应该很幸福,所以才能培养出这样柔软善良的孩子,杨钦禹心想,难怪自己未来会和他成为朋友。
“好,谢谢你。”以天乡谷留下的痕迹来看,爸妈与幕后凶手的战斗肯定十分凶险,就算提前二十天能进山,他也只会自己一人进去。
杨钦禹转而语气认真的说:“时遂,虽然我并不确定在这里穿梭会遇到我父亲,但选择在这里我确实存了私心,对不起。”
“哎呀这有啥,既然你也不确定,那遇到了就是天注定,队长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把这次重逢当成命运送给你的礼物,咱们等下就去你家吃饭!”时遂垫脚拍拍杨钦禹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其实时遂根本没想到这个,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不开心,他能理解杨钦禹想见父母的心情,但是杨钦禹向他道歉,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恳,这种尊重让时遂非常受用。
话题结束,杨父正好从局里走出来。
“走吧,回家。”
杨父招呼他们往停车场走,杨钦禹上了副驾,时遂终于坐上了他心心念念的调查局公务车后座,正打算系安全带,就看到旁边内嵌式的手铐。
“……”
“小朋友可不要好奇伸手进去,扣住了强行挣脱会被切手指,里边儿的存储袋这个月还没清呢。”杨父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时遂,半真半假的说。
时遂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想收回前面的话,除了都喜欢面无表情,队长和他爹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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