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飞把赵湘引导到这座房子里,自己去唤醒明帝,明帝睁着惺忪的睡眼醒来,一听他说是赵湘求见,立马就见让赵湘近前回话,那双眼中的光芒恰如潜伏了很久的猎者终于看见了猎物上钩一般。董云飞瞧着瞬间变得精神熠熠的天子,再听着赵湘和江桃奏报的西域贼人的打算,明白天子已经张网捕了好些天的鱼,此刻是收网的时候了。
他瞧着天子传了秦瑛徐淳李蔚三人进来,吩咐了抓捕的差事,听到其中可能涉及到一些男子歌舞艺人,他便也不闲着,主动向天子请缨,带着巡视处的沉烟梨秋几个协助秦瑛三个抓审男子。
把夹杂在杂耍艺人中的西境贼人和散布在各个歌舞坊中的被奸细胁迫的男子全都抓起来,已经是次日凌晨丑正时分的事了。
徐淳身为大臣次日还要上朝此刻打马回府,秦瑛和李蔚则要带着天武军、御前亲军继续在街头巡视防止有漏网之鱼,董云飞是天子君卿,自然是要返回宫中的。但此刻已是半夜,宫门早关了,他正想着是不是去未央门外的车马宅胡乱歇一宿,便见一个御前护卫拿着天子令牌前来传话:“圣上让嘉君主子走拱宸门回宫。”
这意思便是连车马宅都不让他住,非得让他每夜都宿在宫里,他就这么不得天子信任吗?董云飞一路气呼呼地回了宫,脸颊越来越鼓,从拱宸门进到皇仪宫的时候已经快要鼓成河豚了。
明帝从内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只小河豚,她甚觉好玩,伸手就抚上了他那气闷至极的俏脸,柔声询问道:“怎么了?差事不顺心?”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董云飞就更气了。
他忙乎到现在,天子倒好,早早地睡了,此刻只穿了一件寝衣出来,双颊绯红,凤眸幽深,脖颈上手腕上还全是别人的香脂味。他抬手就把她白净如玉的手腕打了下来:“陛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明帝嗤地一笑,云儿这是吃醋呢?正在宠幸一个后宫的途中出来见另一个后宫,她并没觉得有何不好意思,别说她是天子了,便是普通的姚天女儿,这种事也是常有的,但看着董云飞气得嘴巴瘪瘪的,还是有些心疼。
“朕也是才刚睡下”,她以此来解释她并非贪欢之人,而后执著地再次拉起人的手,把人有些寒凉的手指放在两手之间捂着,“贼人抓捕得怎么样了?”
她确是刚睡下不久的,她先是与柳笙一起在睿思殿中等待,一边分析局面一边听着奏报,后来柳笙去政事堂值守,她便独自坐在睿思殿中批阅奏折。
等御前护卫奏报说贼人主力已经抓捕得差不多了,她命护卫们给叶衡和陈语陌传话,让她们连夜审案,自己批了一会儿奏折,方才回紫宸殿来,到得紫宸殿已经快要到子时了,林从已在殿中等了她大半个时辰了。虽说公事未彻底了结,可是美人已经期盼多时,她不能不解风情不是?
董云飞听她这么说,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她问的是正事,他自然是要回答的,吃醋的小心思同正事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
“杂耍班子共有五十三人,至少有二十个以上是贼人,但仓促之间不好辨别,秦国公已经把这五十三人全部送去大理寺。各个歌舞坊中、酒楼茶馆中、客栈商铺中,混入了至少有三四十个贼人的线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已经照那个江桃所提供的名单全部抓捕,按陛下的吩咐送去了御史台监狱中,眼下秦国公和李将军还在巡视。”
明帝脑海中迅速旋转,问人道:“那个江桃现在何处?”
董云飞回忆了一下:“抓捕完杂耍班子,徐大人就让安远侯带着江桃去了刑部证人房,说是她既已反水,不适合过多出现在贼人面前,放到证人房中既可约束她的行动,也可保护她的安全。”
明帝很是满意,用慰劳的语气对人道:“云儿辛苦了,朕让人送你回去休息,明个儿就不必出去了,好生歇一歇。”
回报完公事就把自己给赶走了?这个狠心的女人!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明帝接住了董嘉君怒气腾腾的眼刀,同人玩笑道:“乖,里面是从儿,从儿多半是不介意的,你要不要留下同他一起?”
这个女人,怎么能够笑盈盈地说出这样放纵的话来?董云飞跟烫着了一般,嗖地一下子把手从明帝手心中抽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往殿外跑,边跑边道:“想让臣侍同小从子一同服侍,陛下也太贪心了!”
明帝瞧着瞬间炸了毛的人,只觉这人真是太有趣了,得空了多逗逗,益寿延年。当然该顺毛还是要顺毛的,她晚上宣他也就是了。
重新回到内殿的时候,林从抬着浅色琉璃的眸子看着她,话语中也有着淡淡的醋意:“要不让小云子过来,臣侍回去吧?”
明帝连忙上前抱住人:“什么话,从儿当这是在外面呢?”
一夜分宠两个后宫的事,她以往不是没做过,可那只是她急着让他们孕育凤胎的权宜之计,又且都是在外面,不大引人注目。眼下在宫里,她敢这么做,估计过不得几日,他们两个就要成为谏官口中的奸佞了。
林从听她这么讲,就不说话了,他今晚才承了两回恩宠,眼下意犹未足,良宵苦短他哪里还舍得耽搁?撑起身子,主动搂住了明帝的脖子,用残留着口脂的唇去吻她在外殿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凉意的脖颈,在那修长洁白的脖颈上种出嫣红的海棠花。
从儿真是越来越会吃醋了,明帝抬手把人放倒在枕头上,一边宠幸,一边感慨道:“从儿你下回再这样,朕就得让你早上起早服侍朕了。”
按说服侍她穿衣用膳,这是头天晚上侍寝的君卿应该做的分内之事,但她一向宠爱后宫,早上起不来的,她一律不苛责,林从这两年就是时起时不起,像昨个儿早上就安稳地睡着,没有起身。
林从听了,丝毫不以为意,他抬眸看着她,“臣侍倒乐意天天起早服侍陛下呢,陛下不让么。”
嘿,自己怜惜他,他不知道好是吧?明帝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朕正说琼儿既要忙生意,又要协理六宫,早上还要过来服侍朕,太过辛苦,从儿既这么说,那这差事朕给从儿好了,以后从儿每天早上,过来给朕梳头。”
林从惊讶了,“每天早上?不是臣侍侍寝的时候,臣侍也要过来吗?”
明帝理所当然地道:“是啊,昨个儿也不是琼儿侍寝,可是琼儿照样给朕梳头啊。”
这当真是个苦差事,然而林从想了一下,仍旧同意了,“每天都过来就每天都过来,这样臣侍每天都能够见到陛下,很不错。”
他说完就当真设想了一下,每天早上都能见到明帝的情形,只觉这样的日子正是他期盼已久的。
明帝万不料人是这么想的,她瞧着人由衷的笑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慨,腰肢发力,加快了动作也加大了幅度,没多大一会儿,就把人带到了姚天胜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