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陛下。”董云飞额头上汗淋淋的，多情的桃花眼芳菲一片，像是下一瞬就要下上一场能打湿人心田的桃花雨。
明帝见人着实受不住了，这才停了下来。董云飞得以休息，紧实的胸膛急剧起伏了两下，慢慢地放缓呼吸，不让自己在她惬意之前先赴姚天。
他虽然性子桀骜不驯，但是该守的规矩还是会守的。
明帝看他守规矩，越发不想就此放过他，把那只修长白皙的玉手，袭上人的胸膛。
“陛下”，董云飞最受不了她这般，伸出那没有受伤的右手去拂她的手。
“云儿想让朕关照一下另一边是不是？”明帝故意曲解人的意思，另一只手抚上那没有受到关爱的左侧。待两边都变成一样的深红，还不舍得住手。
“陛下，陛下。”细密的痛楚裹挟着绵绵的舒爽，却又带来更深的渴望，董云飞弓起身子，把自己往明帝前边送，想让她快些奔到正题上去。
“乖”，明帝爱恋地俯下来吻他微启的唇，毫不犹豫地落了下去，带着他共赴姚天。
顾念着人胳膊上的骨头还没好全，明帝也没敢大开大合地折腾，只宠了两回就停了下来，仍旧是自己抱着人去兰汤房洗沐，待给人擦拭干净，方才抱着人轻声细语，后天一早她就要去汤泉邑了，须得嘱咐一下怀中的人。
“朕二十五，至多二十六就回来了，云儿不用太想朕。”
董云飞懒洋洋地答应，却又体贴地跟她讲，让她不用这么牵肠挂肚的，“陛下在那边好好玩，十来天很容易过的，陛下不用担心臣侍和恺哥。”
明帝确实不怎么担心他们两个，但毕竟她和安澜都去汤泉邑，宫里只有冷清泉还算是个全乎人，让她全然放心，也不能够，她思量了一下道：“有什么事，让护卫们去天心楼找琼儿，若是你和你恺哥还有柔儿，你们三个哪一个身体不舒服，直接派侍儿去太医院请太医，朕留了秦梦菲和来太医在太医院值守。”
董云飞打着呵欠答应，“真有什么意外发生，就让人去政事堂告诉留守的宰相，前五天是你澄哥留守，后五天是弦歌留守。”
董云飞继续答应，困意上涌，娇润的桃花眼开始没力气地一睁一合，“臣侍知道啦，陛下好啰嗦，好端端地哪里会有什么意外。”
明帝看着这个被自己娇宠得十分随性的少年，唇角微微扬起，自己躺了下来，把被子给两个人都盖在身上。
次日明帝一早就醒来了，董云飞这胳膊伤着，当然是不能够伺候她梳洗的，她连喊他都没喊他，自己下了御榻，在露儿和琴儿的服侍下，净面梳发，漱口用膳。
她在上朝之前，又进到内殿看了一眼董云飞，董嘉君睡得憨甜，连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她只好吩咐琴儿道：“嘉君睡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不可提前喊他，等他醒了，用软轿把他送回暖阁去。”
琴儿躬身答应。
董云飞直睡到午时方才醒过来，被琴儿用软轿送回了暖阁，他进到隔间换了身衣裳，暖阁已经摆午膳了。
“哥，怎得用膳这么早？不等等陛下？”董云飞开口询问，明帝这两天都在这里用的午膳，他觉得今个儿明帝仍旧会来的，毕竟明帝明个儿一早去汤泉邑，今天来陪薛恺悦用午膳，才是合情合理的。
薛恺悦很是爽快地一摆手，指着位子示意他入座，“我昨个儿就跟陛下说，让她今个儿去知柔那边用午膳。”
董云飞拉开椅子坐下，往自己碗里夹爱吃的桂花鸭，“哥你什么时候说的？我咋没听见？”
薛恺悦好笑地呲他：“你昨个儿只顾回去看你的传奇本子，一吃饱就进去了，哪里知道我同陛下说什么？”
呃，董云飞不好意思地笑笑，“哥，那本子太好看了，你要不要一起看？”
他本不想让薛恺悦知道他又在看传奇本子的事，奈何两个人住在一块，他晚上晚睡早上晚起，想要全瞒住薛恺悦是不可能的，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昨个儿早上薛恺悦问他夜里在干什么早上瞧着那么困，他就坦然承认了，承认了可就随心所欲了，昨天午膳还没用完，他就自管自地进隔间去了。
薛恺悦当时还有点担心明帝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就没停口地同着明帝说话，明帝果然没留心到董云飞干什么去了。
眼下听董云飞这么说，薛恺悦笑着拒绝：“我得空了还得给持盈做衣裳呢。”
他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可是小衣裳才做了两三件，远远不够用的。虽说尚衣局会准备皇子的衣裳，可他还是想让儿子穿上自己亲手做的，不知道怎的，他怀持盈这段时间，比怀奕辰的时候偏爱这些针线活一些。他也说不清楚是因为持盈是个男娃，还是因为他比之前年长了几岁，慈爱小娃的心有所增加。
董云飞听他这么讲，就替他遗憾，“哥，你不知道这本子多好看，那个情节那个词句，只消看上一眼，就能飘到云端呢。”
薛恺悦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吃了两口菜，方才问他，“本子写了个什么故事，你这么动心？”
呃，董云飞有些为难了，他看本子的时候只留心那些个笔香墨艳的段落，至于里面究竟讲了个什么故事，他其实压根儿没在意呢。
薛恺悦看他一下子说不出来，也不再追问，将眼前的鳗鱼块加到他碗里，“你也吃点别的，别只吃一样，太医说只吃一样，养分不全呢。”
董云飞小声嘀咕，“我肚子里又没有宝宝。”
薛恺悦瞪了他一眼，继续给他夹菜，“养骨头也要养分的。”
沈知柔住的暖阁中，沈知柔全然没心思用膳，他就坐在明帝身侧，张开胳膊抱着明帝的肩膀，离愁别绪写了个满脸。
“柔儿多少用一点。”明帝看人实在是舍不得她，只好自己动筷子，她先夹起一块沈知柔爱吃的香煎鳕鱼，给人递到嘴边，“乖，多少用一些。”
沈知柔扁扁嘴巴，没滋没味地吃起来，脸上的表情仍旧是闷闷的。明帝最不受不了他这般，叹了口气道：“要不柔儿还是随朕一起去吧。”
沈知柔垂下眼帘，“臣侍还是不去了。臣侍已经说过不去了，再反悔，皇后哥哥会不高兴的。”
明帝不甚在意地答道，“无妨，朕跟澜儿说一声就是了。”
沈知柔心动了一下，可是视线落到不远处的药盅上，他还是摇了摇头。他眼下还在服药，隔一天服一次温补的药，若是去汤泉邑，必然也得带上药锅药盅还有常给他诊脉的太医一起去，想想别人都在那里沐汤，只有他一个人端起药盅服药，他就觉得扫兴得很。
明帝顺着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心里头越发怜惜，但她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沈知柔爱吃的几样菜，各夹了一筷子，慢慢地喂到人口中。
她这回来，本来是要跟沈知柔讲，让他别再担心沈芙了。赵湘在她散朝之后单独求见她，跟她说，吴欢已经把沈芙接到南郊自己买的官宅中住着了，小妻夫两个还准备一起去汤泉邑玩，估计她能够在汤泉看到这对小鸳鸯的身影。
然而她瞧着沈知柔这幅惆怅哀怨的模样，心里头就不想提别人的畅心事了。
“陛下是怎么了？瞧着情绪不好。”安澜在明帝过来之后，瞧着她有点无精打采的，心头疑惑。
明帝不想提沈知柔的事，沈知柔生病未愈，这不是安澜的责任，也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她不想让安澜在即将出去玩的时候，还为这些琐事烦心。
“澜儿的衣裳首饰都带好了？”她只看着安澜桌子上放着的红缎蓝缎包袱和两三个首饰盒子，轻声询问。
“带好了，臣侍收拾了一上午呢。”安澜笑盈盈地回答。
“朕检查一下。”明帝说着话就上前解开那个最大的蓝缎包袱，安澜不知其意，笑着道：“臣侍带了好几件呢，不会冻着的。”
明帝并不回答，粗略地看了一下，见里头果然没有纱衣，便冲人招招手，“澜儿过来。”
安澜快步走过去，“怎么了陛下？”
明帝伸手环住人的腰，贴着人的面颊问道：“怎得一件纱衣也不带，嗯？”
安澜脸上一红，“臣侍以往也都不带的。”
明帝低声细语，呼出的热气散在人穿了立领冬装的脖颈上，“今年带一件，嗯？”
她这话尾音上挑，自带说服力，双手更是在人腰身上缓缓地移动，安澜不自觉地就道了个“好”字，明帝看人答应了，心情便好了许多。
她顺道把给岳晔首饰的话讲了一下，“澜儿挑个适合赏人的首饰，到汤泉当着人的面赏给岳晔。朕昨个儿答应了赵小湘的。”
这都是小事，安澜轻声答应。明帝瞟了一眼金漏壶，询问人道：“泉儿的床铺铺好了没？”
安澜答道：“淑君住的屋子已经腾出来了，床榻还没铺，淑君说要用他自己的被褥，翌日早上抱过来，不用臣侍这边安排。”
明帝点头，“嘱咐一下侍儿们，对泉儿尊敬些。人家把自己的女儿放到太君殿里住着，住到这边带辰儿，再受闲气就不好了。”
安澜恭声答应，“臣侍明白的，臣侍昨个儿晚上已经嘱咐过一回侍儿们，今个儿再叮嘱叮嘱。陛下晚上要同淑君用膳吗？”
明帝点头：“朕是要过去的。”
安澜见状便没有再说话，他家月儿对冷清泉很上心呢，没准今晚还会留宿。
若在以前，他铁定心里头不痛快，可是眼下，内有林从、赵玉泽，外有江澄，他都不知道要防哪一个的好，对冷清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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