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会面过后,牧辞岁就频频梦魇,两年前望月亭发生的事情反反复复回想在她的脑海里,最终又都化为钟瑜那日望来的眼神,让她心惊不已。
“嗬——”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她捂着跳动的胸口靠在床榻上,口中发出急促又细微的喘息。
良久,那躁动的心绪才算是缓缓平静了下来。
牧辞岁屈膝坐起,头枕着膝盖,无意识地揉捏着身下的锦被。
两年前,她对钟瑜确实动过心。但是,在逐步的相处中,她渐渐发现小书生的身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她曾经偶然听见过对方对朝中局势的点评。
那样鞭辟入里,却又云淡风轻。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喜欢的这个小书生的身份或许……高了些。
牧辞岁从懵懵懂懂起,就总是能听到周围人说这样的话。
“这姑娘模样是好,人也机灵,可惜不是个男孩,府里怕是断了香火。”
“好丫头,你也劝劝你爹,让他再纳个妾室,给你生个兄弟,免得你将来出嫁了家里没人给你撑腰。”
那时,她还天真地反问道:“爹娘不会给岁岁撑腰吗?”
抱着她的外祖母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一样?你是外嫁女,将来终归是别人家的媳妇,你爹娘要是总给你撑腰,什么样的夫家敢娶你啊?”
“那岁岁不出嫁,一直陪着爹娘。”
她清楚地记得,当她说完那句话后,外祖母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许是顾忌她的身份,只敢低声咒骂了几句。
再后来,她就很久没有见过外祖母了。
长大了些,她便知道这些都是荣安王对她的庇护。
随着她年岁渐长,这些年来,爹娘一直在为她挑选家世清白的夫婿,想着有朝一日嫁过去她也能轻松自在些。
秦氏也总是有意无意说起家室低些的人家好,咱们岁岁嫁过去不会吃亏。
可她不愿意。
凭什么她只能嫁到别人家,遵从夫家的规矩,甚至连名字都会变成附庸。
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下了决定。
这辈子,只会招赘。
为了更好地拿捏住对方,身份过高的人家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而在猜到钟瑜身份不那么简单后,她干脆利落地就断了两人的关系。
她从不后悔当日的举动。
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可偏偏,那一旨诏书将什么都毁了。
牧辞岁的心底生出了难言的绝望,皇权如利剑,轻而易举就斩去了她的前路。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这边牧辞岁心烦意乱,那边京城内也出了件大事。
一年前去边关平乱的三皇子回京了,据说在此次平乱中,三皇子功不可没。他身为皇子,不仅以身作则,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在战场上更是勇猛非凡,不顾自己安危冲锋在前。
听闻此等消息,隆景帝大悦,亲封二皇子为瑞王。
这可是首个被封王的皇子,此令一出,京城中暗流涌动的气息再度变得诡谲起来。
也正是这个档口,皇家秋猎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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