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陵见此,也将手放在琴上。
“难得阿昭有雅兴,今日我便陪你合奏一曲。”
西城陵手下如风,一曲铿锵之势瞬间涌出,与当下的自然平和完全不是一个格调,那千军万马的冲击,让人仿佛如临战场,生死的洗礼仿佛只是一瞬间。
西城陵,西城家的世子,下一任西城王,西城掌管百万雄兵,兵力是诸侯国最多的王室,只是自当年之后,很多人都觉得它沉寂了,但如今仿佛才发现西城家的后人仍在。
铮、铮、铮。
北姜昭还是那几个调子,众人觉得北姜昭实在是太烂泥扶不上墙了,破坏了西城陵音乐的美感,让它有了瑕疵。
而其他人此刻乱弹一通早就被打乱了节奏,都不知自己在弹什么,心神早就被西城陵那一手音乐所吸引。
东楼溪到是自弹自愉,南桑宇想了想,也拨了一段音乐,却是一派靡靡之音,穿插在其中。
只是到了最后,众人就只听到四种音乐。
西城陵的气势山河,北姜昭的那一声声铮,南桑宇的靡靡之音还有东楼溪的独身其外。
众人只觉得饱受折磨,刚从战场上被洗礼而过,就被那一声声铮给弄得七上八下,然后又仿佛身处被美人环绕的世界,享受那醉卧美人膝的快哉,可是很快却又仿离他们远去,茫茫天地间只有自己时的平静。
星河坐在上方,此刻手中早已停下了动作,他专心的听着这四种音乐,不错,其他人早就被忽略了。
想到曾经的传闻,一时间深思起来。
很快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星河直接拉起铃铛。
一声铃铛响起。
四种音乐同时停止,停下后,其余人乱成一团的声音此刻凸显人前,一时间让星河忍不住皱起眉头。
再次舀起铃铛的手更加用力了,直接让剩下的人瞬间惊醒。
“自弹时间已到,接下来由我讲解,今日的课题,自然之音。”
“世上的音乐有千万种,但是每一次都不一样,每一次风飘过的声音,树叶落下的声音,都有着区别。”
“这怎么会一样呢?”
低下有人不太相信,忍不住交头接耳出声。
“那这也太难了吧。”
星河没有理会继续说。
“时间万物自有起曲折来回,每一个人经过的痕迹都不一样,就如同这风声、雨声。”
听着星河的话,北姜昭仿佛也感受到了万物的自然之音。
不知何时,底下的学子都直接萎缩了起来,很是无精打采,实在是星河虽然音乐造诣很高,但是授课还是太枯燥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他这么天才的。
听着听着就感觉云里雾里,比起授课,他们还是更喜欢听星河弹奏的,到了最后底下的人也就北姜昭和东楼溪还在认真的听着。
至于南桑宇早就将扇子打开不知在干什么了。
而西城陵则是一只手撑着额头,就这么看着北姜昭,可偏偏北姜昭完全没有感觉。
等到钟声再次响起。
“下课了。”
学子们很开心。
星河抱着琴离去。
依然是那副冷情的表情。
仿佛对于这些人学了多少并不感兴趣,只是完成了自己的某项任务而已。
“阿昭,没想到你的琴弹得很好啊。”
西城陵半眯着眼睛带着审视。
学子们早就四散而去,一时间场上就剩下他们四人。
刚刚他弹奏的琴音带着阵阵杀气,可是却因为北姜昭那一声一声的铮,直接将杀气打散。
那些人还嫌弃北姜昭的琴声差,却不知人家可是救了他们。
“上课本就是为了学习切磋,何必如此大的戾气。”
东楼溪忽然转过头来说道。
“嗤,那些人不过酒囊饭袋,就算有什么也无伤大雅。”
西城陵满不在乎。
“西城兄,下次你在弹什么的时候可记得一定要提醒下兄弟我啊。”
“你需要我提醒吗?”
西城陵的眼神太直白。
南桑宇僵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西城兄,这不凑巧凑巧嘛,我自小就喜欢搬弄风雅,也就对这熟悉一点,一点啊。”
“他们可都欺负过你,我刚刚可是在帮你出气。”
西城陵看着北姜昭觉得有点委屈。
他刚刚可是都计算好了,他的琴音配合着北姜昭的琴音,只会对那些对北姜昭心怀不轨的人产生影响,其他的人影响最多也只是做做噩梦罢了。
“多谢,不过我不需要。”
北姜昭忽然转过身看着西城陵,眉眼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说完这句话后直接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北姜兄真乃好气度啊。”
南桑宇感慨着说道。
“呵。”
西城陵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却不断眯了起来,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东楼溪面上带了丝什么,只是隐隐看不清。
北姜昭走在路上,四方学府里都是学子和夫子,其他能遇到的人无非就是里面的工作人员。
四方学府占地将近百里,空间极其之大,里面的风景更是美不胜收,更是为了保证学子的学习,这个四方学府直接位于西郊,既偏僻又清净。
北姜昭走在小道上,两边是河流,河上面还种植着花朵。
“哎呀。”
啪嗒一声,北姜昭听到声音就看见前方一个老人摔倒在地,而他的旁边是一辆马车,而他前方是一盆被摔碎的花盆。
她立马上前扶起老人。
“多谢小公子。”
老人认不出这是哪个,只是看着她穿的学子服便知道肯定是里面的学子。
一开始他还有点害怕,毕竟这里面的学子可都是天潢贵胄般的存在,平日里对他们这种更是看不上眼的。
老伯看着摔在地上的东西,一时间手都颤抖了。
他是附近的花农,平日里主要负责整个四方学府的花卉,今日特地来换花的,没想刚刚将马车停下来,刚抱出一盆就摔了一跤,直接打碎了一盆,这些花的价值就是把他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北姜昭蹲了下来,帮他捡起地上的花草。
这盆花的花盆都碎了。
北姜昭思索间便看到旁边的袋子,立马将袋子铺平,将土放在上面。
“这使不得......”
只是看到北姜昭已经上手再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跟着帮忙。
“这些花刚摔倒地上,泥土里还有水分,等会直接种植到土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
老伯听到这十分开心,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抱着袋子就往河边走去,动作十分迅速。
这些花都是要移植到河里的。
四方学府处处都精心雕刻,就连水面上的花也是有专人精心种植。
北姜昭曾经见过几次这个老伯。
据说此人是种花高手,就是凭着这个手艺才被重用,一家人直接掌管着花田。
北姜昭看了看自己的手,直接走到一边,蹲下身,用河里的水清洗下。
“等会用这个擦擦手吧。”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之是递出的手帕。
北姜昭洗手的声音顿了下,然后又继续清洗。
那人的动作也不急,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动作。
北姜昭直接站起来,看着前方带着温柔笑意的东楼溪。
北姜昭眼神闪了闪。
接过手帕,只见那条耗费了无数绣娘心血的手帕就这样被北姜昭随意的擦手。
“之前多谢。”
北姜昭的声音忽然传出,带着一丝别扭,但更多的是豁然。
“你是说那瓶药吗,我也只敢做这些了,比不得西城世子。”
东楼溪轻声说道。
二人站在河边,东楼溪比北姜昭整整高了一个头,外形文雅,虽年少,却已经是众多少女心中追逐的那个人了。
“如今三皇子被关禁闭,想来之后他应该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你也能好过点。”
东楼溪看着眼前的人神情之中不禁带着怜惜和善意。
北姜昭直接避开了东楼溪的视线,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视线,只是此刻却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点不习惯。
“阿昭,其实你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我们都想帮你。”
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东楼溪在心里补充道。
北姜昭看着东楼溪慢慢的走远的身影,手中的帕子不断收紧。
右手忍不住摸向衣服兜里的那个药瓶,仿佛还能感受到温暖。
记忆回到她刚来四方学府的时候,那个时候三皇子肆无忌惮,恶作剧更是恶劣,即使她有心反扑,但是碍于身份,不可避免的皮肉还是受到了伤害,虽然之后她都一一回报回去了。
北姜昭的眼神明灭,她慢慢转过身。
脑海中却回忆起了那天,她被三皇子等人诱导被一群疯狗追捕,为了不被人怀疑,她只能和疯狗拼搏,最后虽然逃离了疯狗,但是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她躺在稻草堆上,闭着的眼睛里充满了暴风雨。
吧嗒。
一个东西被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依着感觉捡起那个药瓶,再抬头看到就是一身白衣缓缓离去的身形。
东楼风华,遗世无双。
这是世人对于东楼的印象。
北姜昭小心的将手帕叠好放在桌子上,看着一旁的药瓶。
“世子,你有两个药瓶啊。”
水来看着一模一样的药瓶很是惊讶。
而且虽然他比较眼拙,但是也能看出他的精巧。
“好漂亮啊。”
“世子,这个瓶子如果卖出去应该也会很贵吧。”
水来小眼神透露着贪婪。
北姜昭直接将药瓶放在木质的盒子里,然后将手帕也放了进去。
水来的眼睛看着另一个药瓶,只是北姜昭却直接将它放入怀里。
“缺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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