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嘛?就一点点的。”
她都快急哭了,她知道元芷最喜欢她的耳朵和尾巴了。她引以为傲的也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发色和尾巴。至今遇到的兽人中没有哪个虎族兽人和她一样是白发。
“以后我老了,毛发稀疏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元芷在砸原石,石头表面坚硬,她哐哐砸了这么久,原石表面才裂开一点缝隙,里面是翠绿色。她不敢再用力砸了,怕把里面的翡翠砸出裂缝。
汗水从她的脸颊流下,痒痒地,一直从她的眉弓流入眼睛里。她用手背擦去眼中的汗笑话她。“哈哈哈,说什么呢,你老了我也老了呀。说不定我比你还老地快呢,到时候我牙也掉了,眼睛花了,路都走不动,你会不会嫌弃我?”
云霜的耳朵动了动。元芷老了以后会是怎样的?是像贝蒂尼亚一样拄着拐杖,还是像耶达姆一样古板?
元芷老了以后一定是慈祥的,她一定深受兽人爱戴。
意识到自己被元芷带偏了。云霜烦躁得扯扯耳朵把话题转回来。“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的尾巴脱毛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你掉毛了?我看看。”元芷是懂说话的。一个人拿自己举例,她多半已经遇到了类似的事情,或者在幻想类似的事情。
看云霜最近鬼鬼祟祟的模样,看样子属于前者。
她拍到手心里的灰尘,朝云霜走来。难怪云霜最近老是躲躲闪闪,原来是嫌弃自己掉毛丑呀。
元芷倒是不太放在心里,因为家用的猫咪在夏天到来时候也会酷酷掉毛呢。
不及自己高大的元芷忽然变得高大,云霜被迫缩小挤在一处,她的尾巴依旧坐在她的屁股下垫着。
眼见元芷越来越近,云霜从地上弹跳起来,往外跑。尾巴根突然一痛,全身被巨大的树碾压过。痛,到全声发麻。
她回头拉着自己的尾巴,眼泪续命满了眼眶,她强忍着疼痛语气略带责备。“好痛。兽人的尾巴是不能这样拉。”
元芷稍稍松了力道,也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只是捏住她的尾巴不让她离开。
原本被白色覆盖着的尾巴中出现了一些粉红色肉色,被一些细小的绒毛覆盖,就在尾巴侧面有一块斑秃。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
元芷逆着毛掀开里面的毛发的检查,“还好吧,问题不大,应该过几天就能好了。”
她掐着尾巴的左右翻看松来笑道:“过几天再看看,也许只是被虫子咬了。”
云霜拿着尾巴根像拔河一样,把尾巴拔回来。爱惜得拿着尾巴吹了吹,元芷说没事应该就不会有事吧。
元芷拿着原石在查看纹路,她没有办法切割出里面完好误损石头,只好小石头一点点敲。她把大块的碎石收集起来,用骨针一点点串成,做成头饰。
云霜在从山洞拿了一串像火腿肠的东西,边走还边用手逗弄上面的火腿肠。
这是赤生,在夏季多长于森林里,夏季干燥,赤生的种子只要有水就能活。有点像地球上的芦苇。不过它能吃,只要把外面的火腿肠剥开,根茎的外面一层剥,可以得到长长细细的一根。类似于芦笋一样的东西,脆脆的,吃起来很爽口。
她自然而然得坐在元芷身边玩了一会儿的,剥去的外面皮在嘴巴咬得咔嚓响。
叼着一条像吃辣条一下狂炫。
元芷满意得拿着自己做的翡翠头饰带在她头上,又把她的耳朵掏出来。深绿色的翡翠在云霜额前晃动,与云霜眼睛很相配,如果有一个头纱的话,一定是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妖姬。
云霜只顾自己吃着,任由她在她的脑袋上装扮,她已经习惯了。
元芷突然想起她有个差不多的头纱,是从集市上用两块肉换来的蜘蛛丝制成的布。
“别动,我去拿个东西。”她叮嘱云霜,起身跑去另一个山洞寻找。
这块布料很轻薄透气,摸着丝滑,有点冰冰凉凉的手感。她给布兰奇和西莉亚做了一身衣服,剩余的一块没用。
当纱布如烟雾遮盖在云霜的头上时,元芷心目中,来自异国公主的容貌更加具象化。云霜天生就适合带绿色翡翠,给她浅绿色眼睛平添了色彩。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元芷忍不住夸道,“云霜,你这样子真俊。”
俊是兽人们称赞长得好看的人,长得俊的兽人基本具备集中特别,身材匀称,肌肉线条清晰,捕食的猎物多,性格友好的意思。在地球上类似才高八斗,天女下凡的神赞。
惹得云霜拿两处的衣角遮住嘴巴和鼻子低声笑,露出的眼睛和额头的翠绿额饰愈发典雅。
元芷突然有了新想法,用剩余的碎石串手手链,一定也很好看,她说干就干,低头看上挑选形状大小差不多。
云霜很不喜欢这个头纱。准确得说是不喜欢头上盖了东西。她像是找到好玩的事情一样,和元芷玩起躲猫猫。她把头纱扯得歪斜盖住了眼睛,露在外面的尾巴在欢快的摇摆,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元芷伸一只脚在右边等待,等待她的尾巴摇到右边时,一件轻轻踩住她的尾巴尖,然后松开。
踩了几下,云霜也故意逗弄起她,双手掀着头纱,低头躲避躲避她的脚。故意在元芷要踩的时候调皮逃走。
看着元芷的脚迟迟没有落下,她又故意把尾巴往她的脚底下送。元芷分散脚随意落下,踩中毛绒绒的一根尾巴。
云霜掀开头纱,轻薄的头发在上空缓缓落下,她凑近元芷,两人被头发轻轻盖住。
“你抓住我了。”
刻意压低的声线有着难以言语的魅惑,近在咫尺翡翠眼眸眨了眨。长睫毛如羽毛般轻轻颤动,煽得人心里直发痒。红眼的唇似乎在勾引她来采撷。元芷轻轻波动那只颤抖的睫毛,拨乱湖水里的倒影。
云霜低声一笑,闭目将自己送上。洞口的风将轻柔的纱幔吹扬,云霜的尾巴在她的大腿上有意无意得触碰挑拨。她是知道元芷的喜好,只哄得元芷乖乖听话。
夏季的午后,天空中聚集了大片乌云。闪电落在森林里,片刻后惊起巨大的声响。兽人们都下了一天盯着闪电落下的地方。
他们都害怕森林里再次着火,毕竟森林里着火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这次兽人担心是多余的,森林里并没有下雨,天空中很快落下大雨。雷阵雨把森林灌溉后就匆匆离去。
森林里落下拂尘,空气中清爽起来,傍晚的风吹过来都凉爽了。随着大雨过后,森林里的小动物的踪迹也多起来。
时隔一个三个月,布兰奇出生也有三个月。小家伙像吃了生长激素,个头蹭蹭长。元芷总算知道兽人们小时候为什么不穿裤子了。一是他们没做尿布的习惯,二是新做的衣服裤子第二天就穿不了了,缩了一大圈。
元芷觉得小孩子光屁股不好,只好又天天开始做内裤。
布伦姆产后恢复得很好,产后一个月就想和朱迪雅她们出去狩猎,生生被元芷按下多休息了一个月才放她去打猎。
元芷让兽人把玉君子劈开成两段,和有一些中间掏空,一节一节把河里的水引到葡迦果架子下。河水里做一个水车。用水流推动水车的方式,让空地上有源源不断。
西莉亚很喜欢在架子下玩水,用手捧着水,给树木浇水。小布兰奇很喜欢她,坐在罗费拉的怀里,目光谁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突然她身体往前一扑,四肢爬行了两步,然后屁股一撅,两脚一用力,迈着两小步子跌跌撞撞往前跑去。
元芷在空地上打磨翡翠,见她小短腿越走越稳渐渐追着西莉亚跑起来。她如招雷劈,下午的雷声打不过她脑洞里的闷雷。
玩儿呐?这哪里是兽人,分明是哪吒。
才三个月,布兰奇就跑得,脚下按照了风火轮。
罗费拉鼓掌较好,“好。布兰奇最棒了。好家伙,这小丫头以后一定是部落最强的兽人。”
元芷瞪着眼睛世界观碎了一地,准确得说,她的世界观从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建立起来,只是现在被布兰奇震得更加稀碎了,脑花都摇成蛋花。
“大祭司不要这么吃惊,兽人都这样,布兰奇其实是走路走得比较早的一种。”
柔和的声音从元芷的耳边响起,左丘青拿着赤生啃得脆响。元芷把目光落在身左丘青的脸颊上,她的耳朵之力,腰背挺直,浑身散发的怯懦与腼腆。
和以前抱克洛怡的尸体嘶吼的样子判若两人。
元芷指了指布兰奇,“那你们这边走得慢的基本上几个月?”
左丘青红色的眼睛里闪过笑意,“大祭司真会说笑,所有的小兽人都是三个月半左右就会跑了,快的像布兰奇一样,三个月一到就会跑了,慢的也有四个月。”
“哼哼,我还真不知道。”
元芷从入夏开始每天都在树上画上一刀,等到风向有点转变时,下午的风吹来很凉爽时,她爬上两米高的树一个个清点上面的滑横。
维纳琳双手环胸靠在地下的树干上笑迷起眼睛,“我说祭祀大人,好在你只是记录一个夏季的时间,要是记录四季,你不得要爬上十米高,从树顶树到树地下。”
她的好惹得众兽人在树下哈哈大笑,就连做在树顶的元芷也都眉眼带了笑意。
她哪里知道这里的兽人长得快,树也长得快。
元芷朝树下白了她一眼,维纳琳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哪里有热闹凑就往哪里钻。
一道气流朝维纳琳飞去去,她的耳朵往前拢,左手在上空抓住了一个东西。她打开一看,是一个鸟蛋。她从树上的人抛去眉眼,扬起笑容露出四个犬牙,从树上的人点额头打了个勾的手势。
她高声喊道,“谢啦。”
树上人挑眉嗤了一声,表示不屑。
元芷在半看到两人的互动不禁摇头的。维纳琳就是最贱,她不管她们细细熟着。
一百一十道划痕,和地球上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夏季的风也带着萧瑟,风没由来突然大起来,一点过度也没有,兽人们立刻感染伤寒,云霜更是发起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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