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戈蒙城邦,最初由蒙特里安,墨特帕,格尔玛尼三大教区共建,是战火后的和平象征——只是暂时的和平。
继蒙特里安发动对墨特帕的战争,城邦的第二场内战很快又爆发。
格尔玛尼突然袭击了墨特帕边界,企图让对方措手不及。
蒙特里安——墨特帕联合教会对此早有所戒备,立刻做出应战措施。原本用于地下城的武器与物资,如今在地面之上发挥了作用。经改造的武器,借助机械和晶石能源优势,与上一次战争相比,表现得更加优越。
格尔玛尼在军事上固然强于墨特帕,双方每在一处开启对抗,都有演变为持久战的趋势。格尔玛尼的闪击战术虽未得逞,但也不惧拉长战线,逐渐展示出以往深藏不露的实力。
加利诺发现,对方所使用的武器,基本与己方相差无二。看来尤西塔从这儿盗取了实验数据后,成功进行了复刻。
利维坦在海上的表现也被限制。格尔玛尼制造了巨蛇般的“塞壬”来对抗利维坦,利用它的身躯将目标死死缠绕。
“塞壬”的制造者,正是尤西塔。
加利诺知道,她是自己在这场战争中的对手。当初她暗中向赫尔曼透露他被绑架的消息,也是希望在这种时候,真正战胜他。
不算长久的共事时间里,他们已有这样的默契。
尽管目前看来,战争双方势均力敌,但持久战最终会对蒙特里安,这个拥有大量晶石能源、继承了墨特帕土领域和医学技术的教区有利。
格尔玛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战争伊始,蒙特里安、墨特帕区域内的畸人活动骤然减弱至消失。警部还未来得及探明缘由,畸人又重新出现。
数量更多,攻击性更强。
再次出现的这些畸人,是由格尔玛尼船只运载而来,从无人区岸口向城市转移的。他们无差别攻击遇到的所有人,不再留给人们侥幸。
教会不得不分散火力,应付深入内部的祸患。
“卑鄙!”
赫尔曼刚离开会议室,带着还没平息的怒气走入加利诺的研发室。
“他们完全沦为了撒旦的仆人,竟然培养大量畸人用于杀戮!”
加利诺暂时放下手中零件,安抚主教的情绪:“畸人也是血肉之躯,并非不可被消灭。我们还有充足的能源,可以打这场持久战。”
赫尔曼欲言又止,神色凝重,短暂停顿后再次开口:“启用攻击力更强的武器,不必再考虑对格尔玛尼民众的打击了!”
“是。”
加利诺明白,格尔玛尼很快也会使用破坏力更强的武器,战争的伤亡将进一步扩大。
就在此时,一阵尖厉的叫声划破天空,钻入教堂玻璃窗的缝隙。
两人双双望向窗外。视线尽头,有一个黑影正迅速移动。毫无疑问,那是闯入教区城市内的畸人。
在他身后,还有一些人影——那是追杀他的警员。
子弹命中了目标。畸人停了下来,缓缓倒下。
这样的画面,在街道上竟已是常见。
“他们和前段时间出现的畸人,就像两个物种。”
加利诺靠近窗边,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幕。
“他们根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只是推测,”赫尔曼在加利诺椅中坐下,“现在还不能明确。”
加利诺看见他紧锁的眉宇,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次日,在一起最新畸人袭击事件中,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画面:在一个畸人攻击市民时,另一个畸人对同类进行了反击,成功将其击杀,并放走了负伤的市民。他表现出的救援举动引起了警部的关注。很快,他们发现,畸人相互对抗事件在持续发生,在这些怪物的内部,似乎也分出了不同派别。
短短几日之内,市民遇害事件从高发降为偶发,城市中更多出现的,是畸人的尸体。
怪异的现象,让教区内部的畸人行踪暴露得更加明显。
当所有轨迹都汇聚在孤儿院时,赫尔曼知道,自己不得不和母亲见面了。
他独自进入孤儿院时,身上只有一支手枪。
埃德蒙夫人坐在对面,神色与往常无异。
“您也许能猜到,我为何而来。”
“战争或畸人,必定与其中一个相关。”
赫尔曼沉住气,决定慢慢推动谈话。“近期出现了畸人相互残杀对抗的局面,您是否有所听闻?”
“当然。”
“从格尔玛尼来的畸人,进行了无差别攻击。自教区内部而来的畸人,似乎想要解救群众——而不久前,他们还想杀光所有反对畸形的人。”
“现在是哪一方更占优势?”
“势均力敌,普通市民的伤亡已减少很多。但警部对突然间出现的畸人做了追踪调查,他们似乎自此地而来。”
他观察着老人表情的变化,但她眼中仍是那片慈祥,不曾有一丝慌乱。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怀疑我?”
“母亲,”赫尔曼坐得更靠前些,将双手置于桌上,“您所管理的区域内,所有监控信息都有被更改的痕迹,您是否知情?”
埃德蒙夫人的嘴角现出微笑,“是我下令如此。”
赫尔曼轻轻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我试着信任过您了。”
“如果不是格尔玛尼的侵犯,我能让你继续信任我的。”老人摇摇头,笑容中有几分无奈,“我唯一的错误就在于此——格尔玛尼主教背叛了我,把畸人当作侵略的武器。这样的情形,我理应补救。”
“你想要我的权位吗?母亲。”
“我想要和平。”她目光如炬,盯着自己的孩子,“若神允许一切发生,你仍然是主教;若神最终决定抛弃他们,那么一切罪过都在我。”
门外隐约有孩子们嬉闹的笑声,他们不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阴谋中,也不在乎世界的走向。
“畸人是从哪儿来的?”赫尔曼问。
“这里,”老人用鞋跟敲击着地板,“在你们摈弃的地下。”
“‘地下’。”赫尔曼重复着她的话,自嘲似的,“从前……地下城也与你有关。”
“恐怕正是如此。”
主教不再说话。很久以后,他起身向外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孩童幼稚的声音更加清晰地进入室内。他们在玩某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一些人大喊大叫,似乎在助力一场审判。
老人仍然坐着,双手端庄地放在腿上。一枚刻着埃德蒙家族徽章的戒指,已与她苍老的手指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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