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花凌

“不可以。”谢婴白的嗓音悠悠传来。

姜玉珍霎时一个激灵,“谢婴白,我还未说是何事呢!”

“以身入狼窝,诱敌深入。”谢婴白安静看着人时,眸子总是那样的好看,姜玉珍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挪开了。

低头轻扣了几下桌面,姜玉珍喃喃道,“可……这无疑是最快的办法了。”

“谢婴白,你莫不是忘了,我究竟是谁。”

略低下头,谢婴白眸光微暗,“计划好哪天,记得提前同我说一声。”

“好……”得到满意的回答,姜玉珍行礼离去,“折子这么多,那我就不打扰君上了。”

回苑,姜玉珍便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沈清让,“清姐姐。”

沈清让顿步,随即快步朝向姜玉珍走来 ,并将姜玉珍一把拉回房中,命人关紧了门窗。

“珍珍,你方才从何处回来?”

姜玉珍瞥见沈清让眸中焦急之色,很是不解,“书房,怎么了?”

沈清让又问,“那在去书房之前呢?”

姜玉珍无奈扶额,“清姐姐,你就直说吧,怎么了?”

沈请让面色严肃,“那我可就直说了,珍珍你今日可是去了登花阁。”

听沈清让言语肯定,姜玉珍想起今晨出门时撞见顾予白过府。

彼时她好像被顾予白拦住询问,“乖徒儿,去哪儿呀?”

但她当时心下正盘算着事,只丢下三个字“登花阁”便匆忙离去。

沈请让定是从顾予白那混球小子那听来的!

姜玉珍一面暗想着下一次痛揍顾予白的场景,一面答着沈请让的问话,“是……不过,是有缘由的,夫君他也知晓。”

“那便好。”沈清让长舒一口气来,“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沈清让没有说出口,但姜玉珍很快便替其补充了完整,“你还以为,我瞒着谢婴白去那登花阁寻小倌,喝花酒?”

见沈清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姜玉珍笑道,“清姐姐放心,既已有谢婴白这样好看的夫君,我又怎会再去那登花阁寻花问柳?”

这句话虽是为了让沈清让安心所言,姜玉珍却由衷觉得,谢婴白确实比那些个涂脂抹粉的粘人小倌好看多了。

沈请让没再言去登花阁寻人之事,转而考究起之前教导姜玉珍的曲子。

渐渐的就到了晚膳时间,沈清让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小两口用膳,便借口回房歇息先行离开了。

“姑娘,奴婢方才路过小厨房时,看灶上还热着些赤枣乌鸡汤,闻起来可香了,便自作主张乘了碗来,姑娘可要尝尝?”

“好。”沈清让回过神来,自窗边行至膳桌旁,放下了手中书籍,又接过雪青递来的玉箸,“你有心了。”

雪青机灵道,“姑娘看书入神,倒是奴婢打扰到姑娘了。”

脑中一抹雪白衣角掠过,沈请让赶忙低下头去,尝了口碗中浓郁鸡汤,“不错,多谢了。”

晚膳后,姜玉珍侧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握着一本泛黄古书嘴中碎碎念,瞧见谢婴白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走近,姜玉珍心中不由暗道,怎的这般快!

想着,她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锦缎帕子,替谢婴白细心擦拭着长发,以此拖延时间。

谢婴白也瞧出姜玉珍的心思,他拿过软榻上的书籍,替姜玉珍讲解着书中内容。

谢婴白长发如墨,刚洗完的墨发又带着一股浅淡皂香,那股子淡香不断萦绕在姜玉珍的鼻尖,好闻极了。

姜玉珍不耐其烦地替谢婴白擦拭了一遍又一遍,长发已不再滴水,姜玉珍只得将帕子重新挂回到红木架子上,又安静地坐回到谢婴白身旁,撑着脑袋听谢婴白讲解那些无聊的古籍。

窗边清风拂过,直撩的姜玉珍的眼皮渐渐沉重,再加鼻尖充盈的淡淡清香,姜玉珍只觉得,谢婴白的声音怎的越来越慢了……

耳畔声音戛然而止,姜玉珍沉沉睡去,谢婴白一扭头看见的便是一副快要磕到小桌桌面的脑袋。

谢婴白不恼,只从容地圈住姜玉珍的脖颈以及腿弯。

正欲将姜玉珍抱回到床榻上,谁知清风顽皮,卷起一绺谢婴白的如墨长发,直扫在了姜玉珍的鼻尖处,姜玉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出来。

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鼻尖,姜玉珍睁开惺忪睡眼便想瞧一瞧将她惹醒的玩意。

不对,眼前一张怔愣住的脸庞逐渐放大,姜玉珍终于清醒过来,“那个……”

不知道是不是尚未完全清醒,姜玉珍伸手抚上谢婴白的脸庞,嗓音有些哑,“要不,我还是替你擦干净吧。”

擦完又觉不对,赶忙闭上眼,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睡去。

谢婴白也在短暂的怔愣后,将姜玉珍轻柔地放在了床榻上,并细心地替其掖好了被褥。

姜玉珍也趁机转过身去,面向了床榻里面。

身后脚步声渐远,红烛熄灭,黑暗中姜玉珍的思绪却慢慢清明了起来。

再次翻身,向窗前的美人榻上瞥去,姜玉珍看见被柔和月光下笼罩的清俊脸庞,所有一切都好像被磨平的棱角。

怎的感觉,这般宁静的生活,真的……还挺不错。

“方才困倦,怎的,又不困了?”

谢婴白的声音突然传来,随即,对上的,便是那张俊脸。

虽房内只充盈着暗淡的月光,但姜玉珍还是能清楚看到,黑暗中谢婴白的深色瞳眸。

“嗯,睡了会儿,倒是精神了不少。”姜玉珍的嗓音也随着月光的盈动柔和了不少。

谢婴白却是起了捉弄的心思来,“夫人这是又想听为父讲解古籍了?”

柔和气氛瞬间消失,姜玉珍再次背过身去,“不用,夫君明日还要起早,我怎好再打扰夫君休息,睡吧,我困了。”

可能谢婴白的话语太过令人惊吓,姜玉珍甚至梦见古书长出了腿脚,还会说话。

“快看我,小主人你怎么不看我,呜呜呜~”古书一直大叫着跟在她身后直追个不停,以致于晨起时姜玉珍只得挂着两个黑眼圈跑去演武场扎马步,还被顾予白狠狠调侃了一番。

午后,姜玉珍还在同沈请让练琴,却又被谢婴白找来,拉着一同去到了花府。

“临仙君。”君府的马车一到,花府主事花渊的父亲花沅便迎了出来。

姜玉珍也在接受到花沅的点头行礼时回了一礼。

随即,花沅领着谢婴白去到前厅议事,而姜玉珍则随着花夫人去到了后院花老夫人处。

这花府姜玉珍本都不熟的,唯有这花府老太太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

花府老太太名花凌,乃是姜玉珍前东临国赫赫有名的女战神,也是姜玉珍幼时所尤为钦佩的前辈。

后来花凌与一书生成婚,那书生虽平庸,为花家赘婿,又去世的早,但与花凌孕育一子,就是如今的花沅,在诗书方面的资质不错,花家由此也从武将世家转为了文官。

但说起这位老太太的雷霆事迹姜玉珍心中还是难掩敬佩。

满怀激动踏入花凌苑内,姜玉珍尤为敬重地向着花老太太抱拳行了一军礼。

虽年纪已大,但老太太还是一副囧囧有神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眸子,亮晶晶的,朝向姜玉珍瞧过来时,还是不减半分风采。

姜玉珍方才军礼倒叫老太太印象不错。她拉过姜玉珍的手去,将她直拉坐在自己身旁,“君夫人大驾光临理应上座。”

“晚辈不敢,但老夫人心意,晚辈亦不可违,只好舔着脸坐下了,还往老夫人以及夫人勿怪。”姜玉珍

“倒是个知理懂事的孩子。”花老夫人浅笑,只不过一瞬,那笑便缓慢消失殆尽了,“可惜了,若是我渊儿在家,定能与君夫人相谈甚欢。”

“老夫人勿急,花大姑娘得老太太一生战功福报,定能安然无恙无恙,今日同君上过府叨扰,也是为花大姑娘一事。”姜玉珍瞧向下首的花夫人,“还望夫人能同晚辈讲讲,这花大姑娘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吗?”

“得罪过什么人?”花夫人低头仔细想了一会儿,方才肯定答道,“我渊儿不怎好出门游玩,只余京都宴会,也都是好好跟在妾身身旁,并无得罪过什么人去。”

“那花大姑娘出事前可有异常,又可有什么好友,出事前曾见过。”姜玉珍继续追问。

花夫人仔细思考,“出事前,渊儿还是如往常一样在房中温书习琴,只那次宴会,受太后娘娘圣旨,入宫赴宴,与那温家二姑娘聊了几句,再无其他。”

“温家二姑娘?”姜玉珍不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温家二姑娘身上。

花夫人继续回答道,“她与我家渊儿幼时便就交好,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只是,命苦了些,年纪尚幼就没有了亲娘。”

“那夫人可曾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这……”

看来,得找个机会同那温家二姑娘见上一面了。

姜玉真又询问了些其他,并同花老夫人聊了些她年轻时的事迹,正巧前厅派人来请姜玉珍便随着谢婴白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途经登花阁处,姜玉珍无意瞥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瞥直接就撞见了正被老鸨迎进阁内的韦舒晏。

“谢婴白,京都是不是该往旁边扩扩了?”怎的一出门就能遇见不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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