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谭烟和姜邵道别后回到西院，简单洗漱后躺在了床上思考。
明天她大概率会碰到那个姜宸阳。要想赢过他，以她现在的实力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一开始的凌谭烟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个峰，不过刚刚在和姜邵的对话中得知了姜锦想要冰莲，凌谭烟毅然决然地想去主峰。
冰莲只有在主峰生长。
身为真传弟子的她行动也会方便点。
况且她听师尊说过主峰有个洞天福地，闭关修炼的好地方，丝毫不亚于藏云峰的洞天福地。
饭间听宋婉月说现在宗主不在宗门，主峰收徒的事由大弟子靳池越负责。
宋婉月还听说到了主峰这次只收一个真传弟子，也就是内门大比的魁首。
其实就算不是为了成为崇阳峰的弟子,凌谭烟也依旧想去夺魁首。
从小到大的执念，更是一次次对身心的凌虐。
凌谭烟习惯了。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
内门大比期间，内门和外门的界限没那么强，两地间互通，弟子们可以随便来往。
第二天一早，凌谭烟去了内门的饭堂吃早饭。
宋婉月和韩展颜在饭堂看到了凌谭烟，端着饭盒坐在了凌谭烟对面：“小师妹这么早啊。”
“今天再比个几局不是要决赛了吗，难免有点紧张，早早便醒了。”凌谭烟手上拿着半截玉米。
“你不知道吧，昨天婉月回到崇阳峰，就听到了靳池越和杨长老商量着一改往日的擂台决赛机制，具体是什么不知道。”韩展颜觉得很突然。
这么多年的机制，说改就改吗？
凌谭烟面色不改，只是默默啃着玉米。
——
凌谭烟十分顺利地赢下了几局比赛，进入了决赛。同样进入决赛的是姜宸阳。
机关疯狂转动，原本四个小擂台融合为一个。
一座巨台横亘平地。
台身以万载寒玉为骨，莹白如凝脂，却透着淡淡的金芒，似有星辰在玉纹间流转。四壁浮雕着百仙朝贺图，衣袂翻飞处竟有瑞气萦纡，仿佛下一刻便要破壁而出。
台顶覆着琉璃穹顶，七色流光随云气变幻，边缘悬着的风铃并非凡物，而是以蛟龙鳞骨所制，无风自鸣，声传千里如凤鸣。
台下是千层云阶，阶旁玉树琼花常开不败，花瓣落于玉台，竟化作点点荧光升腾。远观整座擂台，似被七彩云霭托于掌心，又似嵌在苍穹上的宝玉。
“崇阳峰财大气粗真的不是吹的啊。”因是决赛，擂台下观战的人比昨个多得多。谢谦一眼望去好多人头。
有钱如谢谦看了也觉得主峰奢侈，一个比赛的擂台而已，平日里用不了几次。
韩展颜开口：“那当然了，潇云宗本就有钱，作为主峰的崇阳峰更是好资源的聚集地。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进主峰。”
“那韩师姐怎么去了万剑峰？”江行之问。
韩展颜结巴了一下：“那…那是因为…又不是只有主峰好，我万剑峰也不差，同样高手如云好吧！”
“其实是因为章”宋婉月“玉听”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韩展颜快速接话：“长得好看的太多了，我就喜欢欣赏好看的人！”
宋婉月无法反驳：……
热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了，是几位长老和靳池越以及姜邵来了。
几位落座后，杨长老宣读了新的决赛赛制。
观战席引起了一阵骚动。“怎么改赛制了？”
各种各样的话都有。
平常就是用木剑单挑。
现在是随意，能赢就行，没有限制，只不过不能带精品剑上场，毕竟有失公平，要带剑的话只能带木剑，将对方逼出擂台则获胜。
只有魁首才能入主峰。
决赛的节奏很快。姜宸阳和凌谭烟被传到了擂台上。
两人都拿了木剑上场。
姜宸阳想着速战速绝。
姜宸阳挥剑的瞬间，手腕骤然发力，灵力覆盖在木剑周身，带起台边的桃花，却不见半分浮躁——每一式都循着特定轨迹，剑尖划过空气时，竟能听见木叶生长般的轻响。
剑气直逼凌谭烟，速度极快。
隔一个境界如隔重山，相同境界的修士实力都能相差甚远，别说是不同境界的了。
对于凌谭烟来说，姜宸阳的剑气威力巨大。
不过十境的经验还是有的，她清晰地看清了姜宸阳的初见动作和剑气。
她不能硬扛，暂时只能躲，轻点脚尖飞升到另一旁。
观战席的谢谦、江行之以及多数外门弟子根本没有看清剑气，再次眨眼间，凌谭烟已在另一侧。
好快的速度。
姜宸阳面上也明显一惊，她的速度很快。
观战席此刻闹轰轰的：“你们觉得谁会赢啊”
“那肯定是世子啊，王府多年的培养和资源哪里是一个外门小弟子能比得上的。”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啊，哪家的？父母何人？”
“好像叫凌谭烟，家里应该挺普通的，没听她说起过父母，说是来自那个被离火烧了的古水镇。”
“长得倒是好看，长大后又是一个美人。”
“她的速度也很快，都躲过了世子的一剑呢。”
“谁知道谁会赢呢。”
凌谭烟立于台左，指尖催出流水，擂台上呈现出浅浅的溪面，溪面便陡然腾起半丈高的水墙。
青碧色的水流在她身前化作数十道尖锐水箭，箭簇泛着冰蓝光泽。
对岸的姜宸阳足尖轻点，周身立时涌起漩涡，水流顺着他的衣袖缠成两道水龙，龙首高昂时，他已迎着水箭掠至台中央。
水龙撞向水箭。只听“嗤”的一声，水箭被水龙绞碎，却在碎裂瞬间化作漫天冰屑。
凌谭烟身影已隐在冰屑后，指尖再引，冰屑陡然凝成长鞭，带着破空锐响抽向姜宸阳后心。
姜宸阳侧身旋身的同时，水龙猛地回身，龙尾扫向冰鞭。
两相交击的刹那，凌谭烟已借势掠出三丈，指尖划过虚空，台下水纹玉突然渗出细流，顺着玉纹凝成冰刺，悄无声息地刺向姜宸阳脚踝。
这一连串变招快如电光石火，台下观战者只觉眼前青蓝光影交错，连水纹玉上的粼光都被搅成一片模糊。
坐着的杨长老满脸欣赏着擂台上的小姑娘，转头对身旁的靳池越说：“这个姑娘真的可以，小小年纪学会了天阶的水系法术，她是哪个世家的孩子。”
杨长老理所当然地把凌谭烟划为了“世家的孩子”。
一般年轻而有实力的修士多半身后有家族大能的培养。
没有家族大能的培养，纯靠天赋的实在太少太少。
“我怎么知道。”靳池越的目光一直落在凌谭烟身上。
姜宸阳踏水而行，足尖点在冰刺尖端，借力腾空的瞬间，双手结印，周身漩涡骤然扩大，将凌谭烟罩在其中。
漩涡里的水流旋转得越来越快，带着撕裂般的力道。
凌谭烟挥鞭格挡，冰鞭与水流碰撞，炸开的水珠又被她凝成新的冰刃。
这水系术法并不罕见，但也算是高阶的了，一个外门弟子哪里学到的。
速度快，但好在终究是有境界的差距，三境修为使不出多少灵力。
冰刃朝姜宸阳袭来，姜宸阳抵抗并不费力，但仍受了点伤。
他承认他轻敌了。
姜宸阳更专注了几分。
就你会水系法术吗。
姜宸阳轻笑，双手施决。他最善水系。
你的水系术法在我面前……
这一系列操作给谢谦看得一愣一愣的。
凌谭烟的周身出现了整整两人高的冰墙，冰墙上方被另一块寒冰覆盖。
大量的灵力环绕在冰面。
冰面升起，缓缓移动。
凌谭烟被困在冰里，她强行破不开，冰里灵力凶猛。
顷刻间她的裙摆凝着暗红冰碴，是血冻结的痕迹，左臂不自然地弯着，骨头刺破衣袖的地方，冰面已染上深褐。
睫毛结着霜花，呼吸在冰内凝成细小的白雾。
“他要把凌谭烟送到擂台外！”韩展颜攥紧衣袖。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眼见凌谭烟快要被姜宸阳挪到擂台外，众人都秉着一口气。
凌谭烟在冰内。
真是个破境的好机会，凌谭烟笑了。
她其实是故意用水系术法的，姜宸阳善用水系术法。
她稍稍展示点实力，姜宸阳必然受不了，必会急着将她送出擂台。
在冰里谁也看不到她催动锁境镯。凌谭烟等的就是这个。
“解境，四境”凌谭烟心中默念。
周身灵力暴涨。
升境瞬间产生的威力极大，强大的灵力瞬间炸开了。
整个观战席都被来自四境的破境之力为之一振。
“她破境了！？在冰里破境了！”韩展颜大为震撼。
不止韩展颜，长老们纷纷点头。
凌谭烟破冰而出，停在空中。
破境产生的巨大灵力只会维持一瞬，让她的灵力短暂触及五境，随后稳定在四境。
凌谭烟飞速召剑，往剑上施展着一重又一重的咒律，剑周弥漫着大火。
紧接着迅速挥剑，附着着火焰的剑意飞速向姜宸阳进发，一路上的冰化为水。
姜宸阳攥紧的拳锋泛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施展防御，可是没用，火是他的薄弱。
姜宸阳被剑意击出场外，跌倒在地。
谢谦看到只觉得爽，太爽了！他笑看着姜宸阳。
姜宸阳握紧拳头，超绝到谢谦这边的视线，和谢谦对视上了。
谢谦只道是机会来了。
酝酿一会后。
他……
向姜宸阳做了个鬼脸。
看到姜宸阳那表情，谢谦畅快极了。
凌谭烟落地倚着擂台边半坐，月白裙裾铺在地上，像一汪被搅碎的雪。
肩头的裂口撕开了数寸，暗红的血浸透了裙摆，顺着衣褶蜿蜒而下，在裙角积成一小片深色的渍，与素白的布料相衬，触目惊心。
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唯有鬓边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贴在颊边显出几分脆弱。
额角凝着细密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观战席起初沉默，片刻后是激烈的掌声和高呼。
外门弟子的比赛基本落幕了，验心境只会在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入各峰之后，集中统一开启。
不过按着传统，验心境将在七天后开展。
靳池越宣布了对局的结束，飞落到擂台中央对上了凌谭烟的双眼：“你想入哪峰。”
“崇阳峰。”
靳池越来了句：“为何。”
凌谭烟不自觉地笑笑声音很是虚弱：“靳师兄生得好看，我喜欢。我每天都想见到啊。”
只有他们二人听到了。
靳：小小年纪懂什么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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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内门大比（三）：靳师兄生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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