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结果出来后,随其他人一同入内门。”
面对大君如此冷冰冰没有魔情味的话,琨履略委屈地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一步一回头往外山住的小山头走去。
“回来!”
玺衡忽然想起巫听雁,又叫住了琨履。
琨履立刻巴巴回到护山大阵旁,但没敢跨过大阵,“大君还有要事吩咐我吗?”
“你与巫听雁是何关系?”玺衡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月光下,只露出苍白的下巴。
巫听雁……
琨履脸上露出茫然,摇了摇头,“不认识。”
玺衡没再追问下去。
毕竟眼前这张傻子般的脸太好懂了,那茫然不像是装的。
他只冷冷叮嘱了一句:“若是遇到她,离她远点。”
以这傻子的脑子,要是遇到邪门的巫听雁,很多事恐怕不受控制。
琨履依旧茫然,但乖巧听大君的话,点了点头,黑脸严肃。
听话归听话,他心里却忍不住揣测大君和巫听雁的关系。
首先,他也不是傻子,巫听雁这个名字虽然他不懂怎么写,但听起来就像是女人的名字,而大君又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叮嘱他,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巫听雁是大君的女人。
这个念头,琨履越琢磨就越一发不可收拾,等他在外山绕来绕去,终于回到之前住的山头时,这个真相已经在脑海里根深蒂固。
但琨履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说要给大君惊喜的小女修。
现在也可以说是他师姐了。
大君都有女人了,师姐的惊喜还怎么给啊!
琨履愁死了,师姐那么好,给他出了修仙界第一的好主意让他那么容易找到大君,他得去劝劝她换个人给惊喜吧!
因为他是绝对拥护大君的,劝不了大君,只能劝师姐了!
琨履屁股还没在床上坐热,又爬起来闻着味去找师姐。
.
腊月的天,外面积雪皑皑,寒意裹着凉风捶打着窗户……
捶打、窗户?
巫听雁的脑子好像有一瞬的清醒,她睁开眼,有一种不知自己在何处的茫然,唯一确定的是耳朵里听到的咣咣咣的声音果真不是她在做梦。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
木屋外,整整齐齐堆彻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雪人,一个个栩栩如生,令听雁有一种自己勿入雪人版兵马俑现场的错觉,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别的山头白雪皑皑,云山雾霭,恍若人间仙境,怎么到了她这儿就是冰雪坟墓呢?
听雁的视线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琨履单膝跪地,手里拿了一把锤子,咣咣咣正在敲山崖边的天然大岩石,花蔓正蹲在他旁边。
两人对话在咣咣咣声里传过来——
“不止堆雪人,搭石屋挖坑也是我绝活,等师姐醒来,我保准给她造一间通透石屋!”
“可这石屋会不会小了点啊?”
“不要紧,人躺进去,板子一拉,周围黑漆漆的,很好入睡,睡着了怎么能嫌石屋小?”
“也是!那我也有绝活,一会儿我开点花绕在上边!”
听雁看着那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石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傻子和玺衡的傻子凑一起了,两个傻子加起来的杀伤力果真撼天动地。
听雁叹了口气。
怎么办呀,反派的小弟看来只有她一个靠谱了。
花蔓听到动静,一下扭过头来,看到听雁立刻高兴蹦了起来,“主人!”
琨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也跟着高兴地蹦了起来,脸还黑红黑红的,不知是见了女孩子羞的还是被晒红的:“师姐!”
听雁的情绪都好像被感染了,眼睛一弯,脸上露出宽容慈祥的笑容看向这两个傻子……哦不,是两个手握绝活的手下。
“都累了吧,进来喝点水吧!”
花蔓嗯嗯点头,转头颇为趾高气扬地对琨履道:“走吧,先喝点水,我主人泡的茶特别香!”
琨履羞涩:“正好我也干得有点渴了!”
听雁转过身,捂住额头叹了口气。
由于外面都被冰雪兵马俑攻占了,所以喝茶只能在木屋里了,听雁给腊月里干活干得满头是汗的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灵茶。
茶叶是她五叔亲手栽种的灵茶,在昆山被精心照料,不同一般,有舒筋通络之效。
这两日外门弟子参加武试,扫山吃瓜这事就暂且搁置了……不!怎么会搁置呢!
她想要吃的最大的瓜的当事人就在面前坐着呀!
她就想知道关于玺衡的事情,好奇琨履到底有没有见到他!
听雁状似自然地抬头打量琨履,这一打量,就发现对方也正偷瞄她,眼神淳朴,偷着一股憨傻之气,和昨天拿剑后那嘚瑟傲然的气势截然不同。
剑修可能拿起剑真的不一样。
傻子都能变得如凌然傲雪一般。
听雁敏锐地察觉出对方似乎欲言又止,立刻决定等他先开口。
琨履每喝一口师姐亲自泡的茶,就多一点点忍不住,最后没忍住,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茶,豁出去一般道:“师姐,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听雁眼睛都在发亮,捧着茶杯嗯嗯点头,嘴角往上翘,“那你说呀。”
琨履表情严肃,先用余光扫了一眼花蔓,但似乎是想到她是听雁的灵仆,也是自己人,便直接说道:“师姐,我见到大君了。”
听雁搞不明白,他见到他的大君为什么是这样严肃的表情。
难不成玺衡要死了?
她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说?”
琨履:“大君果然风姿无双,但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师姐,你准备给大君的惊喜算了吧。”
“……怎么说?”
听雁那双大眼里都是吃瓜的好奇。
“我们大君心里已经有人了,那是个对他来说极其不一样的女人。”琨履表情严肃认真。
听雁皱眉,在心里再次疯狂呼唤书灵,但书灵没有反应。
她没听说反派还有对象啊!!!!
如果反派有对象,那她作为师妹得保持距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容易被炮灰啊!
“那个女人叫什么?”
听雁表情也认真起来,知道对方名字好做一些准备,她低头喝茶,做出伤感的神色。
“巫听雁。”
“噗——!”
听雁一口茶喷了琨履一脸,但她顾不上给他擦脸,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她都没见过玺衡!
一旁的花蔓虽然听得迷糊,但必须替自家主人点头:“对,这不可能!”
琨履就急了,为了打消好心师姐对大君的那一片真挚的心,免得被辜负,他咬咬牙不要脸了:“怎么不可能了?昨天她还去了大君的寝舍里一晚上没出来呢!”
听雁简直五雷轰顶:“……不可能!”
听雁:怎么的难不成我还能梦游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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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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