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眠拉着池南昼,“好、好…吧。你过来我帮你脱衣服。”
两人对立而站,林青眠矮他一个头,脱上衣时为了避免刮蹭到额头处的伤口,他动作轻柔,十分细心。
池南昼眼睛聚焦起来,柔柔的盯着眼前微微倾身正要伸手帮他解下裤纽扣的林青眠。
从他的视角望下去,林青眠的头型圆润饱满,发丝些许凌乱微翘,让他有股抚摸上去的冲动。再来是眼睛和睫毛,一睁一闭之间,尽是风情。
俯视着看,林青眠的五官小巧显得特别萌。
而林青眠正低着头在心里在纠结脱裤子的时候要不要闭眼,自然是无暇顾及到头顶的那道可以说是灼热的目光。
咬牙一狠心,那裤子迅速被褪到脚跟,林青眠一抬头就直溜溜地望着头顶十分显眼的东西。
他咽了咽口水,别过眼开口,“内裤你自己脱吧。”
池南昼低低笑着,眼睛又逐渐失焦,“好。”
他摸索着脱了内裤,林青眠就暇着眼过来搀他往浴室带。
“我给你淋水了。”
林青眠头一回帮别人洗澡,按照自己的的习惯将池南昼脖子到脚踝都用花洒淋湿。
当然他轻易就能看到池南昼身上大大小小的乌青和伤口。
是摔倒了撞到山石上,是经过树丛被其结冰而成的冰锥划伤,还是除此之外,有其他更多更惊险的意外造成的?
“疼不疼?”
“不疼。”
“值得吗?”
“值得。”
“一定要是我吗?”
“非你不可。”
这是一通奇怪的有问必答。但此刻两人都明白对方以及自己在说什么。
林青眠借着搓背的姿势,眼里又兜满泪水,“是不是不论我问多少遍你都是这样回答。”
“嗯。”
“可是你们分别了这么久,久到足以冲淡其中微不足道的感情,万一之后相处中发现他不再是你心中当初的模样了怎么办?”
林青眠手掌不自觉用力,他试图用旁观者的角度去询问池南昼,如果他完全变了池南昼还会爱他吗?
白月光固然是美好,但也只存在于限定的记忆里。
池南昼微微转头,余光瞧见林青眠的眼泪,温声道:“你可以问百遍千遍甚至是万遍,我的回答都不会有任何偏差。我喜欢林青眠。比任何人都要爱他,再也不会扔下他。”
“他缺乏爱我就给他全部的爱,他觉得自己不配,我就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他值得。”
“就算这些他都不想要,那我只是希望他平安快乐的活着就够了。”
水撒在身上,林青眠抖动着手指关掉出水开关。
他缓缓开口:“我,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好。”
林青眠仓皇跑出浴室,他蹲坐在客厅,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肩膀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他被这番话刺激得不轻,其中不乏接受到偏爱时涌上心头的不断酸楚,但随之而来的是兴奋。
让人逐渐热血沸腾的兴奋。
有什么比一个自己本来就觊觎喜欢的人反过来愿意为自己奉上无条件无理由的爱来得更要让人兴奋。
林青眠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直藏着个疯子,只是没人能彻底把他激发出来。
他和池南昼都一样需要一个永远不会离开彼此的人,池南昼显然已经做了那个人,那么他林青眠呢?
林青眠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心里叫嚣着:那就一起沉沦,让我们谁都离不开谁。
等他再次打开浴室,池南昼已经穿上浴衣,正擦拭头发。
“我摸着花洒就先洗完了。”
“嗯,你在床上等我,我马上洗完。”
林青眠除了刚刚面部情绪失控以外,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现在更是冷静得可怕,他站在淋浴水下任凭自己发呆,突然眼睛瞥向地上的沐浴露心里有了些犹豫……
几分钟过后林青眠出来了,因为湿发的缘故额前的刘海全都往后抹只留下几缕碎发耷落在光洁的额头前。
与他平日里模样不同,看上去明媚了几分。
听到动静,池南昼朝他招手,“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林青眠抿唇走过去,拿着身旁的凳子乖巧坐下,但姿势却是正对着池南昼的。
“就这样吹吧。”
池南昼愣了几秒,放下吹风机,“你看我都忘了,我看不见怎么帮你,万一手笨把你烫伤。”
“你其实能看见吧。”
“对不起,我…”
池南昼低下头想解释什么,可没等他整理好话术。只见林青眠直起身来吻住了他。
嘴唇贴着嘴唇,却没有丝毫**之意。
片刻,林青眠移开,“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气氛变化得太快,但池南昼反应过来,心里不断确认着:“原来,原来林青眠也喜欢我!”
他迫切地想加深这个事实,急着询问:“真的吗?喜欢我吗?”
池南昼双手握住林青眠的后脑勺,满脸不可置信。
“嗯,从高中一直到今天我都在喜欢你。”林青眠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喜欢你。”
喜欢两字对于他们来说都像是在做梦。似乎这么多年来双方等这刻都等了太久太久。
第二早一醒林青眠就与池南昼对视上,不由得回想起他们昨晚冲动做的事,让人羞赧。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头埋进被子里。
耳畔一声轻笑传来,林青眠从被子里伸出头来颇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当然是谢谢你帮我。”池南昼挑眉,语气极具诱惑。
林青眠又把头伸回去,嗡嗡的说:“你不要说了。”
等到洗漱的时候,林青眠才发现自己的嘴唇肿得惊人。
他感叹道:“这得是多用力啊。”
幸好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痕迹都能被衣服遮个全,这才让林青眠放松些。
两人在老家享受了一星期左右的二人世界后就一同回了云市的家。
他们在梨茶镇的房子已经过期,池南昼又是临时来,先下没找好住处,只能继续投靠林青眠。
林青眠嘴上没说,心里却十分乐意。他总觉得哪怕在很小的事情上帮助了池南昼他也算是发挥了自己的价值。
微不足道的价值和没有价值完全是两码事。
所以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价值存在,就能很大程度上鼓舞着林青眠。
林青眠放置好东西,门外就传来了开门声。
方承收了钥匙,朝屋内大声喊着:“眠眠,你看我带谁来了。”
林青眠同池南昼从卧室一起出来就看见方承怀里抱着小狗,脚下放满了一大堆补品。
他喜道:“怎么不提前说,我好去接你。”
“你说今天回来,我想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嘛。反正我也有钥匙,很方便的啊。”
方承放嗯嗯到地上撒欢,直起身又简单地朝池南昼打了个招呼。
他们拢共才见了几面不到,话也没说上过几句,同处一个空间一时间不免都放不开。
不然方承早给林青眠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眠眠,你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做,我这些天学了做清蒸鱼,要不我做给你尝尝。”
他嘴上这么说脚却是一步都没动,而且正摊开双臂大咧咧地靠着沙发背,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末了还热心地招呼池南昼吃桌上的水果。
林青眠抱臂站着,头朝厨房转了转:“好啊,你去做,我们等着尝尝你的手艺。”
“真要我做啊,那不好吃也要吃完。”
“好好好,保证吃完。”
林青眠哄方承很有一套,他就是小孩心性,只要顺着他一点,再夸他几句,就能乐呵呵地听话。
这不,方承屁颠屁颠地已经跑到厨房杀鱼去了。
林青眠被方承逗笑随手剥了个橘子往嘴里送,在一旁的池南昼冷不丁地出声:“他一直有你家的钥匙?”
嘴里还嚼着橘子瓣,林青眠含糊着出声:“嗯,这个房子也是他的,只不过让我租下来了。”
池南昼点点头,招手示意他靠近,似乎要秘密说些什么。
“我吃醋了,怎么办。”
林青眠有些慌张地扭头,刚刚侧身的姿势一下就坐正了,可是不等他开口,池南昼立马吻上了他的唇角。
只不过一触即分。
林青眠推着池南昼的胸膛,脸瞬间就泛上红。
他紧张且小声地说:“方承还在呢。”
“你怕他看见?”池南昼盯着他的双眼,发出疑问。
“倒也不是,就是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池南昼微微低头,沉默半分看上去有些委屈,他缓缓问着:“你爱他胜过爱我吗?我知道你们的感情肯定比我们更深厚。在他面前你可以完全做自己,你们之间甚至没有**,你还会哄他。”
“那我呢?”
林青眠被问到愣住,他一直认为对他们的爱是不需要去比较的。
可既然池南昼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说明在他心里已经产生疙瘩。
“我,对不起,我处理不好。”
“眠眠,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太着急了。”
池南昼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确有些着急,因为嫉妒,也因为恼怒自己错失了陪在林青眠身边的位置。
吃过晚饭后方承因为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此刻林青眠和池南昼坐在沙发上,因为早上不算争吵的争吵气氛还是有点僵。
池南昼站起身:“我出去买个东西。”
林青眠也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池南昼吻了吻林青眠,轻声道:“外面风大,会刮感冒,我两分钟就回来,乖乖等我。”
他倾身抱住林青眠,头在颈窝处蹭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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