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哥……”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个点了,还在忙吗?”徐遗对着手机显示的时间自言自语。

三个电话都没打通,徐遗干脆把手机放一边,再次投入工作中。

手指在键盘上按动,视线却在手机与电脑上的时间来回徘徊。

21:28。

21:30。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遗完全不知道自己打了些什么字。

21:31。

打开手机,什么消息也没有,又息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1:40。

手机来电铃声刚响起一秒,徐遗就接听了,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开心:“阿程,你忙完了?”

对面没有插话,很安静地在听。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紧不紧张?”

“我看是你比他还紧张。”电话那头传来慢悠悠调侃的声音,有些欠欠的。

徐遗问:“赵眄,怎么是你?”

赵眄在那头沉默几秒,说:“你接电话不看来电显示吗?”

徐遗看了眼手机,又放回耳边:“找我什么事?”

“明天我不去公司了,我哥让我回家一趟,我推不了,明天下午的会你替我啊。”

“终于有人制裁你了。”徐遗幸灾乐祸,“行,我知道了,挂了。”

赵眄话还没说完,徐遗果断地挂了他的电话。

他盯着许云程的号码犹豫一会儿,还是打了过去。

这回通了。

“喂……”许云程的声音有些小。

“是我,没打扰到你吧?”徐遗心突突地跳。

许云程深呼吸缓口气,说:“没,我刚好在休息。”

“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徐遗察觉到对方声音有气无力的,瞬间担心起来。

“我没事,哥你别担心,可能是这几天吃坏肚子,休息休息就好了。”许云程强撑着笑笑,装作没事样子。

可是徐遗已经从椅子上起来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在队里还是家里?”

“家里。”

“别挂电话,我等会就到。”

“真不用,我吃了药了,已经好多了。”

“听话。”

“哦。”

门关上,家里的电视还在放着纪录片。

“考古队员对墓主人的棺椁进行清理,发现两具遗骸摆放的位置有些奇怪,一副遗骸躺在棺椁的正中央,另一副遗骸则稍微侧着躺在一边。”

“队员们结合棺盖的情况,猜测这侧身的遗骸是后放进放进棺椁里的。而真正的墓主人则是正躺的这副骸骨。”

“考古队员还在墓主人的身上发现一块玉佩,玉佩上的纹样很特别,因为这种纹样是与南赵同时期的北真所有,且只能是贵族能用。棺椁右上角发现一个保存较好的小木盒,木盒是封死的,打开后只有两封书信。”

“两封信的字迹不一,一封落款为'遗',一封落款为'程'。”

“为了印证这一系列的猜想,专家们一头扎进南赵的史料当中……最终确定墓主人为南赵一个高官,他的名字叫做徐遗。另一位的生平记载少之又少,只在《南赵国史汇编》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那么,为什么一个官员能有如此高规格的墓葬?这两人为什么要先后葬在同一墓葬中?两封绝笔信又昭示他们之间存在着何种关系?”

“叮咚……叮咚……”

电话里同时响起门铃声,还有徐遗着急的声音:“我到了,开门。”

许云程没有接话,忍住腹部一阵接一阵的绞痛下了床,一只拖鞋没了一只,也不找了,光着脚挪到客厅。

徐遗等不住了,问:“密码多少?”

许云程脱口而出:“你走的那天。”

“什么?”徐遗没懂。

“190821。”

门一开,许云程脸色发青,嘴唇苍白无色,站在餐桌旁,手撑在上面,徐遗见状就冲了过去。

许云程往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没有力气,眼看就要瘫倒。

徐遗还没靠近他,手臂找伸出去接住,顺势抱紧了他。

“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徐遗摸了摸许云程的额头,搂着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背部的衣服都湿了。

许云程浑身发烫,但是身体里一直冒着恶寒,脑袋昏昏沉沉,徐遗跟他说话,只能点头回应。

“还有力气走路吗?”

许云程点头。

“你外套在房间?”

许云程点头,只是徐遗找了一圈没找着,干脆脱下自己的披在他身上。

“身份证那些在包里?”

许云程点头。

徐遗从房间出来,扛起他说:“走吧。”

到了医院急诊,许云程是急性肠胃炎,坐在椅子上输液,等待医院安排的床位。

他靠着徐遗肩膀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就哼哼唧唧的,看来是缓解了一些。

“哥,口渴,想喝水。”

“你先忍着点儿,现在还不能喝水。”

“哥,饿。”

“医生说了,禁食,得观察你输完液后的情况。”

“哥……”

“嗯。”

“哥……”

“嗯。”

许云程没再说话了,徐遗隔着外套搂紧他,轻声说:“还冷不冷?”

许云程摇头,然后又点头,于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向上移,往他后脑勺上放。

有个护士朝他俩走过来,说:“有个病床空出来了,你们跟我来。”

许云程瞅了眼松开他的手,默默地撇了嘴。

徐遗扶着许云程坐到病床上,说:“刚才你没睡多久,要不再睡会儿?”

许云程说:“不想躺,一躺就头晕目眩的,不如坐着舒服。”

“那床头给你摇高点。”

调整好床头,又给垫了枕头盖好被子,徐遗坐在椅子上后才发觉许云程表情有点郁闷。

“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许云程说话也是闷闷的。

直到后半夜,护士来换新药水,许云程好歹是能睡了,但眉头一直是皱的,睡不安稳。

徐遗在护士离开后,拿出手机把闹钟关了,放轻手脚坐到床边,上半身靠在床头,再把许云程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

他知道这么做不会缓解病情,只是出于想抱抱许云程。

一个不用理由就可以拥抱的抱抱。

徐遗不敢松懈,直到天微微亮都紧绷神经,在许云程醒来之前回了趟家。简单的收拾下自己,再熬些稀点的米粥就赶去了医院。

不管想不想喝,能不能喝,都要有。

到了医院,病床上空无一人,但是外套还在。

徐遗正要出去问护士,就在门口碰见了刚回来的许云程。

“你去哪儿了?”徐遗松了口气。

“手机没电了,我去打了个电话。”

前天晚上许云程就急性肠胃炎发作,昨天又自己在家折腾硬抗了一天,又挂了一夜的水,现在腹部绞痛有所缓解,也退烧了,可以慢慢喝点水补充水分。

许云程指着桌上的餐盒说:“我想吃点。”

徐遗打开餐盒,拿着汤匙搅了一会儿,温度降到可以入口的时候才舀一勺递到许云程面前。

许云程抬手要接,被徐遗躲过,什么话也不说。许云程盯着汤匙有几秒,还是低下头喝掉。

许云程的眼睛想看徐遗,却瞥了一眼后又不敢看了,他的手悄悄捏住被子,一口接一口,早就把医嘱忘了一干二净。

可是有人帮他记着,徐遗把碗放回桌上,说:“刚开始恢复时不能吃太多东西。”

“哥,你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你肯定也没睡好。”许云程说。

“我休息得还行。”徐遗说完又立马跟了一句,“也不忙。”

两句话把许云程想说的话堵了回去,这时外面的人声往这间病房来,叫着许云程的名字。

进来俩人,徐遗回头,无框眼镜下的双眼上下扫视了一遍,那俩人同时顿住脚步。

好严肃的一张脸。

许云程介绍道:“他们是我省队的队友。”

徐遗转回头,明白了,拎起餐盒说:“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陪你。”

“他是谁啊?”队友小声问。

“我哥。”许云程大声答。

徐遗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司,处理完早上积在那的工作,拿起手机查起了食谱。

他心里总是牵挂着许云程,所以走进会议室前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确认。

直到打开昨晚做的那份计划书才想起来。

满屏幕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击中他的大脑。

下一页还有更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脑宕机中。

这是什么东西。

可是底下员工都已经准备好开会了,徐遗面不改色的投屏计划书,但画面只停留在第二页的项目概述。

“相关资料赵总已经提前同步到各位手上,所以我这里不浪费时间再讲一遍。”

徐遗口述了自己初步想法,便抛出几个问题让他们头脑风暴,耳朵听着,手上也根据某些具有可行性的点子同步修改。

一个小时后,一份新的计划书发送到了赵眄邮箱。

散会前,徐遗还替赵眄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对了,赵总说这个项目要是拿下,下次公司团建可以选择个人出行,地点任君选择,所有费用赵总报销。”

“哇——赵总威武!”

郭朗一听来劲了,问身边同事:“真的假的,这么大方?”

“当然是真的,我跟你说啊,赵总在公司有个外号,叫散财童子。”

郭朗抑制不住笑容,回到工位对着新买的茶缸拍了照片,发给了许云程。

【郭朗:这个地方我真是来对了!】

17:19。

【徐遗:下午感觉怎么样?】

17:20。

【许云程:吃了药好多了,医生说再观察一晚,如果不加重就可以回家了。】

【徐遗:现在饿不饿?】

【许云程:饿啊,但没什么胃口。】

【许云程:你还在忙吗?】

【徐遗:下班了,在去医院的路上。】

【许云程:那你开车小心点。】

【徐遗:好。】

许云程看着徐遗落下的外套出神,脑子和身体永远比嘴巴来得诚实,他拿起外套闭上眼凑近深吸一口气。

已经消散的香味随着昨夜那个拥抱回到他的鼻尖,就贪恋地再吸一口气。

消息提示音响起,许云程睁眼,是徐遗给他发消息了。

【徐遗:你队友还在吗?】

许云程丢开外套,偷偷瞄了眼隔壁床,还好背对着他,否则让人看到自己刚才变态的样子,那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动动手指回了消息。

【许云程:他们早就走了。】

【徐遗:嗯。】

徐遗到病房没多久,说出心底思考了一路的想法:“你要不搬来和我一起住,在你比完赛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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