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光伟组织全年级下楼开会的时候，许澈便猜测到了是要说放假的事情。
在前往操场的路上，旁边不少人都在说着寒假的时间，有说高二就只放十天假，而高三更惨，就只放五天。
他在旁边听着，心里惊叹的同时也暗暗觉得日子仿佛过到了头，往后两年的新年将会非常的灰暗，没看头。
果然有人衬托才显出了当下的好，许澈在听到李光伟宣布放半个月的时候感觉他这次简直是个人了。
今天下午就能放假了，剩下两节课老师没再讲课，直接大手笔地让学生写作业。
许澈乐的自在，边兴奋边就着答案写作业。
临近放学的教室声音越来越大，在讲台上给同学讲题的老师也没忍住强调了两次纪律。
都是即将要品到长假期的学生，是不会轻易就因两次呵斥就变得老实，甚至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放肆。
王仰更是直接朝外挪了挪凳子，半坐在走廊上，隔空朝许澈喊话：“许澈许澈，今晚开黑。”
许澈朝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看到旁边低着头安静写题的孟玳，将要蹦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打扰别人学习是不道德的。
“下课再说。”许澈比划完唇语，也没去看王仰看懂没有，扭回头安心等下课。
下课铃声终于在众人期待下缓缓响起。
教室瞬间炸开了锅，许澈凑到孟玳耳边，问他：“现在走还是一会儿走。”
“一会儿吧，你有事儿么？”孟玳停下手中的笔，稍作思考后回答。
“行。”许澈拽了两节纸，看到孟玳在往便签纸上抄作业，对着他继续说，“那我去上个厕所，你要是有空就顺带帮我也抄一份吧。”
“好。”孟玳应着，又撕下一张便签纸搁在了一边。
黑板上的作业布置地很碎，孟玳写题号的同时顺带着也在卷子上划掉了不用写的题目。
看着确实密密麻麻的，但仔细算算，比写整张卷子的工程少了很多很多。
作业布置的很零碎，孟玳花了一些时间，才将它们整理理清楚。
教室里面只剩他自己了，孟玳等了一会儿，没见许澈的影子，从凳子上起来，准备去看看许澈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
廊上的风吹的教室门呼呼作响，孟玳拉紧门，朝着那头走过去的同时也将手缩进了袖子里。
长廊上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孟玳很轻易便认出其中一个人是许澈。另一个人一直背对着他，他看着背影，隐约感觉似乎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两人的谈话似乎很愉悦，孟玳能清晰地看到许澈说话间露出来的虎牙。
他们两个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相继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各自低着头点着什么。
居然在办公室门口就掏手机，也不怕有老师突然出来。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孟玳有些好奇，但站在原地没动，朝后扭头看了眼办公室门。
门紧关着，老师们应该已经走了。
两人说话间移动了下身形，孟玳看到许澈抬着手机，似乎是在扫码。
哦，应该是在加好友。
因为下一秒两人就都收起了手机。
许澈点了点头，终于抬起了头，看到女孩背后不远处的孟玳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这里的，居然没看见。
他扬了扬胳膊，朝着孟玳打招呼，大声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我。”
一直背对着孟玳的姑娘听到许澈的话，跟着扭了过来，看到是孟玳也友好地挥了挥手。
孟玳终于看到她的正脸，看着她的朵拉头脑子卡了壳，好像是数学课代表，但名字随着一步步走过去却没自动映到脑子里。
好像姓杨，杨什么来着，杨志？
“刚过来。”孟玳说着看向了刚刚跟着许澈一起扭过身来的女生，礼貌地笑笑，“巧啊。”
“巧。”杨稚回道。
“站这聊什么呢，不觉得冷么？”孟玳说着似是为了证明很冷，身体也跟着大幅度哆嗦了下。
“没什么。”许澈说着又扭回头对着杨稚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儿我俩就先走了。”
他说完一胳膊抡在了孟玳肩膀上：“嫌冷你还跑出来？”
“走了啊。”许澈想了想又扭回头补充了一句。
“好的，拜拜。”杨稚说着带上了口罩。
孟玳直到彻底看不到杨稚之后才开口：“快把你胳膊拿开，我快憋不住了。”他说着曲下膝盖，从许澈的臂弯中撤了出来，并冲着厕所快步走了过去。
“靠，要不是你嫌冷，我至于点着脚尖攀你肩膀么。”许澈看着孟玳的背影喊道。
“等我一会儿，出去再说。” 有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许澈没回话，退到旁边，看着带着些锈迹的栏杆，心里琢磨一会儿干点什么。
林媛刚又发来了消息，说要去他姥姥家，明天才回来。
没人管饭，许澈的心思便有些活络。
放假了，几个月没动过的头发可以动起来了。
现在做的话，可以帅很久。
“是是是，知道你好心。”孟玳甩着手上的水，撩着门口的帘子走了出来。
“什么好心？”回过神的许澈问道。
“你好心，你大好人。”孟玳说着将还带着点水的双手糊在了许澈脸上。
许澈的脸温热，但不够热。孟玳刚挨上去便不满足地将手往下滑，直接溜到了许澈的脖子上。
脖子很烫，脉搏也一下一下蹦的十分有力。
许澈被突如其来的手冻地缩脖子，弯腰朝后躲的同时夹住了孟玳的双手：“你想冻死我么？”
“马上马上。”孟玳说着手又向前挤了挤，暖手的同时也清晰地感觉到了手掌处的喉结滚动。
许澈一直来回扭脖子，妄图这样将孟玳的手挤出去，逐渐背靠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
孟玳跟着他的脖子也朝下移，为了方便暖手，上半身几乎浮在了许澈上方。
这样的姿势更加方便了孟玳，对待许澈更像是在菜板上的鱼肉，两只手隐隐有向下走的趋势。
孟玳的左膝不知何时抵在了许澈的两膝之间，右腿方便着力，直接侧着跪在了地上。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被许澈的脖颈所暖热，开始像虫子爬一样在许澈的脖子上来回挠痒痒。
许澈感觉脖子上有些刺疼，故意压低了声音：“你再不把你手拿开，我就让你活不过明天。”
可能是许澈从来没有这样子说过话，孟玳听到时以为他生气了。
他的思绪有些慌，右手一下子缩了回来。
大脑慌乱间，许澈带着些寒意的手捉住了孟玳的左手，将他的手丢出去的同时，朝着他的腹部“攻击”了过去。
他的校服外套连带着里面的卫衣一下子被拉了上去，腹部大块的皮肤一下子裸露在了空气中。
一层薄薄的皮脂在表层皱巴着，隐约能看到下面有成块的肌肉。
许澈瞥了一眼他的肚子，直接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孟玳神游中，只感觉有阵风朝着自己的肚子吹来，一下子贯通到了脖子，下巴。紧接着，一双带着些凉气的手便贴了上来。
他“嗷”了一声，紧绷腹肌的同时也从外面捂住校服，防止这阵阵过堂风直冲着自己的肚皮吹。
他皱着眉头，抬眼看许澈，本想凶巴巴一点，在看到许澈笑得得意洋洋时，直接一秒破功，跟着他一起侧过脸笑了起来。
许澈的手跟着孟玳的笑声而上下抖动了两下，向下有些错位，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裤绳。
他向上移了一下，学着刚刚孟玳的动作，直接挠了起来。
“哼哼哈哈…诶呦卧槽。”孟玳笑着朝后仰了过去，胳膊肘磕在地上的时候低声骂了一句。
许澈终于将手拿了出来，两臂搭着膝盖，跟着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这叫有来有往，你知道不？”许澈不知笑了多久，终于止住了笑，看着还撑着地的孟玳说。
孟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看到许澈又笑个不停。
“起来了。”许澈伸脚碰了碰孟玳的脚尖，“你不觉得凉么？”
“没劲了。”停住笑的孟玳直接躺在了地上。
“救命，你怕不是高兴坏了吧。”许澈觉得腿有些不舒服，想要将腿伸直。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又响了一声，有消息进来了。
他拾起来看了一眼，王仰发消息来催上游戏了。他念着一会儿要去烫头发的想法，胡乱找了个理由。
王仰不太乐意，连续轰炸消息表示不满，他又哄了好几句，答应了明天晚上开黑，才勉强止住了王仰的狂轰乱炸。
“谁啊？”孟玳瘫在地上看了半天，看他皱眉，咬唇，挠头……反正就是没搭理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让我看看是谁，居然让你直接把我扔到地上不管了。”孟玳说着又撑了起来。
“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躺地上的。”许澈收起手机，贴着墙站了起来。
走廊上的声控灯亮了又灭，他俯视着孟玳，在一片黑暗中只隐约看到他的眼睛里细碎的光，很闪，很亮。
他咧嘴笑了一下，朝着孟玳伸出了手：“赶紧起来，让别人看见以为我单方面殴打你了你呢。”
“让他们以为吧。”孟玳坐直身体，脚抵着墙向后挪了挪屁股，低着头揉着腿继续说，“我腿麻了，得歇会儿。”
“给你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我就走了。”许澈说着转过了身，向下探头看了一眼，下面一片黑暗，没见着有人影。
“拉我一把。”
许澈听到声音，回过身看到点在腰上的手，拍了一下，听到孟玳的痛呼后，伸手攥住使力。
毕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不好拽，许澈手被反握住的同时，左手也向后伸，一把攀住了后面墙上的栏杆。
人总算是被拉起来了。
“看看我背上有土没。”孟玳拍了拍屁股，扭过身对着许澈说。
许澈张开五指，大力地挥了两下，听到孟玳的闷哼之后呼出一口气，满意地说：“好了。”
“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是在公报私仇。”孟玳揉着后腰，一瘸一拐地走着。
“那你告我啊？”许澈扬了扬眉毛，笑的嚣张极了。
“我一定得让阿姨看到我后背上的巴掌印，我都记脑子里了，一会儿我都去你家。”孟玳点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一脸自信地说。
“哈哈，想吧。”许澈笑得声音更大，“我家就没人。”
“想不到吧！”他说着率先跑了起来。
他跑，他追。
又是一阵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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