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青铜祭坛的乳牙上凝成露珠，鹿芽跪坐时听见翎的呼吸声比往常急促三分。璃的白发垂落她肩头，在夜风中勾画出翎的影子——那人的暴龙图腾正随着潮汐涨落明灭，如同此刻躁动的心跳。
"冷么？"翎突然将还带着剑龙血腥味的兽皮裹住两人，指节擦过鹿芽后颈时，新愈的狼牙咬痕微微发烫。鹿芽数着她腕间随脉搏起伏的母狼纹路，忽然发觉图腾末端竟延伸向自己心口。
璃的指尖在此刻点上翎的脊椎："毒素在月圆夜会游走到这里。"药草香随她倾身的动作漫开，鹿芽看着月光穿透璃半透明的耳廓，那里新生的青铜色血管正与自己的胎记共鸣。翎闷哼着抓住两人手腕按向祭坛，乳牙突然刺破鹿芽掌心，鲜血在青铜面绘出三重纠缠的掌纹。
"当年青叶也在这里..."璃的叹息被潮声揉碎。鹿芽突然记起十二岁那个暴雨夜，撞见青叶与某个女子在孕母洞相拥，姐姐潮湿的发丝垂落那人暴龙刺青的模样，与此刻翎的轮廓重叠。
翎的犬齿突然咬上她渗血的掌心，疼痛混着酥麻窜上脊背。鹿芽在眩晕中看见初代族长的记忆：月光下的沧龙骸骨内，两位女子用鲛人泪混着血，在彼此图腾上刻下永生咒。璃的白发不知何时缠住了两人的腰，发梢探入翎后背的母狼图腾，引出声压抑的喘息。
"小兔子在发抖？"翎的吐息带着剑龙胆汁的苦涩，掌心却滚烫地贴上鹿芽后腰。祭坛下的沧龙椎骨突然嗡鸣，璃被迫仰头承接滴落的月露，喉间的吞咽声令鹿芽脚趾蜷缩。当年青叶教她辨认的星图，此刻正在三人纠缠的影子里重组。
潮水漫上脚踝时，翎的暴龙图腾突然暴起，将两人压向祭坛。鹿芽的唇擦过璃颈间跳动的青铜血管，尝到与记忆里青叶身上相同的蛇胆草香。翎的利齿叼住她耳垂警告："这时候分心，要罚。"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雾，她们在祭坛底部发现用血迹新绘的图腾——三重交叠的狼牙、暴龙与菌丝网络。璃的白发间缠绕着翎的断甲，而鹿芽心口的咬痕正渗出淡金色的血，与乳牙上二十年前青叶留下的残血渐渐融合成完整的母系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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