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他西装革履，袖口的星形袖扣闪闪发光，“不愧是李青最完美的作品。”
实验室中央，巨大的Ω培养舱正在脉动，蓝光将所有人映得如同鬼魅。顾迁禁的枪口对准Mark的眉心：“游戏结束。”
“不不不。”Mark微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突然按下手中的开关，实验室的天花板轰然开启，露出上层空间——老陈被吊在半空，下方是沸腾的冷却池！
“两个选择。”Mark举起一支红色药剂，“要么注射这个，自愿分离基因链接；要么看着老家伙煮熟。”
顾迁禁的瞳孔缩成针尖。顾时舟在链接里急呼：“别信他！分离后我们都会死！”
“三。”Mark开始倒数，“二...”
顾迁禁的枪口垂下了。
就在这时，老陈突然睁开眼，咧嘴一笑：“臭小子...动手！”
他猛地扭断镣铐，坠向冷却池——却在即将触及时被顾时舟的精神力场托住！同一秒，顾迁禁的子弹贯穿了Mark的手腕，红色药剂摔碎在地。
“不可能！”Mark捂着流血的手后退，“那老东西明明被注射了抑制剂...”
“所以你承认了？”老陈稳稳落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微型通讯器，“苏珊娜的纳米机器人...滋味不错。”
Mark脸色剧变，转身就向控制台跑。顾迁禁正要追击，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
Ω培养舱的蓝光暴涨，舱体出现裂纹。
“它要醒了！”顾时舟的精神力场感知到恐怖的能量波动，“所有人趴下！”
下一秒，舱体爆炸，蓝光吞没了一切——
爆炸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在地。
顾时舟的耳膜嗡嗡作响，眼前一片刺目的蓝光。他挣扎着撑起身体，看到培养舱的碎片如雨般坠落，而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脉动的蓝色光团——Ω母体，它像一颗畸形的心脏，表面布满蠕动的血管，每一次搏动都让实验室的金属墙壁扭曲变形。
“老陈！”
顾迁禁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顾时舟转头，看见弟弟正拖着昏迷的老陈往安全门移动，右腿被碎片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在金属地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精神力场勉强展开，顾时舟在意识链接里大喊：“带他走！我来拖住它！”
“你疯了吗？”顾迁禁在精神链接里怒吼，但动作丝毫不停，一把将老陈塞进通风管道，“那玩意儿能吞掉半个城市！”
Ω母体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蓝光如触手般向四周伸展。顾时舟的精神力场与其中一道相撞，瞬间头痛欲裂——这东西在吞噬他的能量！
Mark Lee不知何时爬到了控制台前，疯狂地敲击键盘：“对...就是这样！吃掉他们！”
顾迁禁的子弹精准打爆了控制台，但为时已晚。Ω母体已经锁定他们，蓝光触手如巨浪般拍下！
千钧一发之际，顾时舟的精神力场全开，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触手与屏障相撞的瞬间，整个地下实验室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崩塌。
“它的核心有生物识别！”顾时舟在链接里传递刚扫描到的信息，“需要我们的基因序列才能关闭！”
顾迁禁啐出一口血沫：“所以它是个饥饿的保险箱？”
又一波触手袭来，这次直接击穿了屏障。顾时舟被重重甩到墙上，脊椎传来可怕的脆响。他咳着血，看到顾迁禁也被触手缠住，蓝光正疯狂吞噬弟弟皮肤上的能量纹路。
Mark Lee的狂笑在爆炸声中格外刺耳：“完美的能量源！李青那个蠢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创造了什么！”
顾时舟的视线开始模糊，但精神力场捕捉到一个关键细节——Mark的星形袖扣正在发光，与Ω母体同步闪烁。
控制终端在他身上！
最后的力气凝聚在指尖，顾时舟将精神力场压缩成针，狠狠刺向Mark的太阳穴。Mark抱头惨叫，袖扣掉落在地。
“迁禁！”顾时舟用尽力气将袖扣用精神力场甩向弟弟，“接住！”
顾迁禁在空中扭身，染血的手指堪堪抓住袖扣。触手立刻调转方向扑向他，但为时已晚——他将袖扣狠狠按在自己锁骨处的星形印记上。
“晚安，丑八怪。”
耀眼的蓝光从顾迁禁全身爆发，与Ω母体形成共鸣。母体剧烈抽搐，表面的血管纷纷爆裂，蓝光如退潮般收缩。整个实验室回荡着某种非人的尖啸，像是无数灵魂在惨叫。
顾时舟爬向控制台残骸，用最后的力气按下紧急冷冻协议。液氮管道爆裂，白色寒气瞬间吞没了Ω母体。
冰晶凝结的咔咔声中，母体最终凝固成了一座诡异的蓝色冰雕。
寂静。
然后是一声枪响。
Mark Lee不知何时掏出了备用手枪，子弹直奔顾迁禁后心而去。顾时舟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
子弹穿透胸膛的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时舟！！”
顾迁禁的怒吼和枪声同时响起。Mark的眉心多了个血洞，表情凝固在不可置信的瞬间。
顾时舟倒在血泊里，感觉生命正随着体温一起流失。顾迁禁颤抖的手按住他的伤口，蓝光不要钱似的往伤口里灌，但子弹伤到了主动脉，鲜血根本止不住。
“别费力气了...”顾时舟想笑，却咳出一口血，“链接还在...我能感觉到...”
“闭嘴！”顾迁禁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说过一起的...你他妈答应过的...”
实验室突然再次震动——Ω母体的冰雕出现裂缝，冷冻系统被破坏了！
老陈不知何时醒了，踉跄着拖来一个金属箱：“孩子们...最后的礼物。”
箱子里是两支针剂，一红一蓝，与母亲留下的一模一样。
“苏珊娜...用你们的血样复制的。”老陈咳着血说，“选择权...在你们手里。”
顾迁禁抓起蓝色针剂，毫不犹豫扎进顾时舟的颈动脉。药剂推入的瞬间，顾时舟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蓝纹如活物般游走。更惊人的是，顾迁禁身上的纹路也开始同步闪烁——基因共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
“这次...换我救你。”顾迁禁俯身，额头抵住顾时舟的，两人的星形印记同时亮起刺目的蓝光。
Ω母体彻底炸裂，冲击波将整个实验室夷为平地——
三天后，国际新闻播报了一条简讯：
“北境废弃核电站发生不明原因坍塌，救援队发现数十具身份不明的尸体。据匿名人士提供的证据，此地疑似为跨国犯罪集团‘苏黎世’的秘密基地...”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顾迁禁关掉电视，转头看向病床。
顾时舟仍在昏迷，但胸口的枪伤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星形疤痕。更奇特的是，他的睫毛和发梢偶尔会泛起微弱的蓝光，像是某种能量的余韵。
门被轻轻推开，老陈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拿着两份崭新的护照。
“新身份办好了。”老人放下一个文件袋，“瑞士的小镇，足够安静。”
顾迁禁摩挲着护照封面，突然问：“为什么帮我们？”
老陈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李青抱着两个婴儿，而站在她身后的，是同样年轻的老陈。
“因为她是我女儿。”老人轻声说，“你们的外公...当得真失败啊。”
顾迁禁怔住了。记忆碎片突然串联起来——老陈永远知道他们的生日，记得他们所有的习惯，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从未真正抛弃过他们...
病床上突然传来微弱的动静。顾时舟的手指动了动，眼皮颤抖着睁开。他的瞳孔变成了奇异的蓝灰色，像是融化的金属。
“迁禁...？”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顾迁禁一把抓住他的手，皮肤接触的瞬间，蓝光如涟漪般从两人交握处扩散。
“欢迎回来，哥哥。”
窗外，初春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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