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漫步在种满花草地中式房屋前,墙面上被刻画出朵朵栩栩如生的花朵。
林语看着这里依旧人烟稀少,看着墙上的画更是五味杂陈。
可姜绾却注意到,认真地夸了句“画的好看”,随后开门招呼她进屋。
“你……到底在做什么?”林语还没跨进去,瞳孔一愣地紧紧注视着大堂前用古式衣架支撑起地深绿嫁衣。
姜绾一把手将她抬进去,随后关上门打开灯。
“以前的,我现在只是拿出来改了一下。”姜绾徐徐道来,林语却觉得愈发担忧,看她越淡定,越不对劲地跟上去问:
“你要放过你自己,那些不是你的错。”
姜绾淡然道:“我知道。”
林语干着急:“你不知道,你的行为证实了一切,都三十三年了!”
姜绾却没听见般的自顾自地抚摸嫁衣上精细的刺绣,简约大气地花式点缀,金丝勾勒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喝茶么,红茶?还是你爱喝的乌龙茶?”
姜绾抬眸,眼神亮晶晶地注视着问,林语苦笑地歪头:“当然,乌龙茶了。”
“好,坐下休息一下,马上泡好。”
姜绾缓步的走去右侧的厨房。房屋的格式是一木墙隔出前院后院,两侧为道,走去便是后院,房间则是一边三间。
林语坐立难安,走去后院看看大缸里的小鱼是否还在,突然厨房那边有什么打碎在地发出的声响,让她心头一紧的回头时,却错愕地定在原地。
“哎呀,手脚不利索了,端个杯子都抖的不成样子。”
“诶人呢?”姜绾双手捧着茶杯放在桌上,四处看了看,随后探出头发现了后院的林语,微微提声地喊着:
“喝茶了,怎么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没事。”林语回过神,神情恍惚地走去:“都别累活了,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
“情分几种?4种吧。”墨书瑶顿了半响,神色严肃地回答:
“爱情,亲情,友情和同情。”
“我知道很多人,有很多对与错,网络上甚至现实,有的人对于这些是固执,是否认。也是乱言开口,灾祸临头。”
墨书瑶停下脚步,远看算命摊,近看茫茫人海,神情不变地松开了手:
“临的不是乱言人,而是人。”
安康沉着脸环顾四周浮现在每个人头顶的黑字,无时无刻的变化,无时无刻地溢出黑气。
可陈凛煜带着一包话梅屁颠屁颠跑来,第一察觉墨书瑶情绪变化,又跑去买了一碗甜水,双双递给她,笑言道:
“这家甜水可好喝了,还有这个话梅数一数二的!”
“嗯!谢谢凛煜了。”墨书瑶一口甜水,将话梅放进包中最后吃。
陈凛煜看着墨书瑶甜滋滋的神情,松了口气地指向前方渐渐出现在眼前地戏台子。
一张张长椅上已经有老人在等候着戏台开幕,墨书瑶心奇地看着制办方在右侧的房子里进进出出,台上两侧字幕屏,在台上铺上红毯,抬上三张桌子铺上绣有“囍”字的红布,烛火、字帖一一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墨书瑶坐到第五排第一个座位上,安康和陈凛煜以此坐下,安康“嗯”了一声,期许道:
“戏的开头就是婚嫁,看来题材是新创的。”
鼓声开场,七声过后萧声续上,曲中欢悦可却有无法抹去地凄凉。
右侧身着婚服束发的女子,随着萧低沉阶段走出,两袖一挥,双膝而跪时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这才发现膝下的红缎下是一面圆镜。
曲声突发曲折,左侧新郎官脚步戾气地走来,高举被剪断的礼花:“良人已定,亲事已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陈凛煜皱紧眉头见新娘一直跪着毫无动弹,只有男方规规矩矩的拜礼,见的愈发不明地轻问:
“为什么新娘不动,一直跪着?不是双方一同礼仪的吗?”
安康看淡地用手敲了一下陈凛煜的脑袋:“明白人都知道这是唱的哪出戏了。”
“什么戏?”陈凛煜一头雾水。
墨书瑶眉目明显怒意地注视新娘在“夫妻对拜”的时候了如傀儡般驱使着身子起身,眼神一直落在破碎的镜子。
双方父母脸上洋溢着千变万化的心情,可在礼仪结束,灯光黑去的时候,面露松懈仿佛表示着“幸好,幸好。”。
……
“这邀请是女孩给你的?”
坐在木椅上,面对质问,冷静点头地姜绾却异常痴笑地开口:
“我还担心。无亲无故的我却非要打扰,听到她要结婚,我以为她不会给我...”
“可你却拿到了。”林语开口打断:“但婚服你不该的,你所做的不该是她,也不是那个她,而是你。”
她看着本不大三岁,可看起来却如同八十而过的老人还要疲惫骨瘦。
姜绾沉下脸,笑容僵硬地频频点头:“林语教训的是,我们也有认识十年了,你是唯一一个理解、帮助且知道一切却依然是朋友的人。”
“老朋友,我等到了,也活够了。我早就放下了,只是一见如故,难平心中痛。”
林语听出隐晦,立即起身:“姜绾!”
“林语,后日就拜托你了,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姜绾起身,战战兢兢地弯下老腰恳求眼中含着泪,劝不动地林语撇过头,偷抹去眼泪地开口:
“你的事我永远帮!”
“可这次,能不能听一劝?”
姜绾:“这些花草都是她最爱的,我说过的,婚服玉佩,送她礼成。”
“看她幸福美满,看她平平安安,就够了,只是天不作美,两岸相远。”
林语捏紧双手,憋不下地深叹息,回过头苍凉地握起她颤抖不止的手,温柔低言道:
“我知道了,我后日我陪你去。”
“谢谢你了,林语。”
“姐姐明天我要去办事,没办法去找姐姐,后天我再来!”在陈凛煜的家门口外,他挥着手依依不舍地注视她们离开,安康回过头喊着:“记得戒止痛药!”
陈凛煜马上慌张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康指了指墨书瑶,摇头表示听不见的。陈凛煜半信半疑的吐了口气进了家门。
墨书瑶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一手拍开他作恶的小手,阔步的走过麦田。
安康凑近问:“戏不如意?”
墨书瑶横了一眼,摇头:“没有,人生都没有如意,况且戏?”
“但是我发觉你心中愤愤不平。”安康一语道破,墨书瑶扶额止叹:“不平的是心,脑子还是清醒的。”
“我虽然是不喜欢这出曲戏,可是戏为实,真真实实的现实。”
墨书瑶心里清楚,再怎么说服自己这是现实不该生怒,却止不住地握紧拳头,随后眸光一冷地一拳轻打在安康的胸口处:
“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奶奶怕在家担心我们。”
此时刚刚到家的林语,抬头看着今夜的半月,忧虑地将屋内的灯打开,就去厨房烧起热水,煮起东西。
“不行。”
林语还是没办法集中精神地放下和一半的面团,就急急忙忙地原地踱步。
“墨安啊……”
“奶奶?”墨书瑶刚进门就看见原地踱步的奶奶,担忧自己是让她担心了么。
安康却沉默不语地默默的注视。
“啊,阿瑶回来了,不用担心,奶奶就活动活动。”林语强颜地开口。想要再说什么,可思量一下后还是咽了回去。
墨书瑶撸起袖子,走到奶奶身旁:“奶奶我帮你和面吧。”
“你回去好好休息。”安康一手拦住,态度认真地回手轻拍她的脑袋:“明天一早你要跟我去个地方,所以早点休息。”
……
墨书瑶注意到奶奶异常的举动默默点头,离开了厨房,看着昏暗的廊道,她开门走进另一间房间中关上了门。
林语二人走到院内是亭子中坐下,安康严肃的脸庞也随之一叹地问:
“你从中午的时候脸色就不好,很容易让小瑶看出来。”
林语也想保持好心情,可实在没办法地一身靠在椅背上:“老了就会多愁善感。”
二人同时深深叹息,风声吹过河道,蝉鸣一阵一阵的声音,林语回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姜绾的时候,还是二十岁的时候;
她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徐徐道:“我遇见姜绾,还是跟墨安生活一年后,在那天清晨擒着鸡走在路上……”
……
“这只鸡要煲了吃,还是炸、炒,炖腌?”
林语手中的鸡一听,瞬间翻起了白眼。墨安哈哈大笑道:“姐姐,鸡都被你吓死了~”
“哟!还真是。”林语一手粗鲁地晃着擒住脖子地鸡,看鸡奄奄一息,没办法一手放了。
“鸡活了!”墨安看着刚脱手的鸡用力的噗呲翅膀一头撞进麦田中。林语只是默默的注视,并未追上,反而引起她注意的是,前面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不免让人好奇发生了什么。
林语看那方向是今日本该嫁娶地一户人,她带着墨安靠近看去,却发现身着黑衣长裤的女孩被跪家门外,在她身旁徘徊手拿竹鞭地似乎是她的母亲。
“大婶这发生什么了?”
林语自来熟地问身旁的大婶,大婶一脸鄙视地横了一眼:“这件事都不清楚吗?家家户户都传遍了,说着孩子中邪,口中一直说不喜男孩!”
“这有什么稀奇的?”墨安疑惑的插一嘴。
林语也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可大婶却好像见到什么晦气东西地警觉地上下打量他们,道:
“女子就是该嫁给男子,天经地义的道理!”
“看你们也不像本地人吧,这女孩自从跟对户家的女孩玩到一起就愈发不对!现在倒好了不然她们玩更不对劲,跟男女私奔一样!”
“打住打住!”林语听不下去地说了声“谢谢”后就远离那个大婶,一回头,人堆里就传来鞭打的声音,一声声的让人毛骨悚然。
墨安拉了拉停在原地的姐姐,低喃地问:“姐姐,他们说的都不对吧。”
“我们……要不要救那位姐姐?”
“救不了。”林语沉着脸,对于身后的人群无动于衷,就是最好的现实。
但是……
林语默默的拿出了手机,打开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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