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到了最大，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浑身的知觉都集中到了唇部——被轻轻吸咬挤压，又水淋淋的感觉。
虽然脑子很不清醒，但小金本能地抱住紧贴的另一具躯体。
鼻下的呼吸都十分粗重火热，凌乱地交错在一起。对方的唇上还有橙汁的甜香，小金伸出舌头，在他唇上扫了一圈，又轻嘬两口，对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隔着柔软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年轻□□的柔韧和躁动。
年轻人火气旺，只亲两下只能算开了个头。小金习惯性地掌握主动权，紧贴对方火热的胸膛，并用手指穿过长发扣紧后脑勺，轻柔又克制地擎住爱人的身体，再次贴向果冻般的嘴唇。
他并不满足于表面的磨蹭，灵活的舌尖一点点地撬开对方微张的唇，在门口迎宾的牙齿上蹭了两下，马上与迎接的另一条滑腻舌头交错纠缠。两个人都睁着眼，忘情地看着对方，感受浑身的悸动和皮肤摩擦的酥爽。
但舌头一进入阿发的领域，局势立刻发生了反转。阿发突然莫名强势起来，想要掌握主动权，小金不甘示弱，两条舌头你来我往地都想要压倒对方，就算碰到牙齿也没人想要停下来喊疼。缠绵的吻逐渐变了味，两个人像杀红了眼，一个人刚想把收回舌头喘息一下，另一条就钻过来勾引缠绵，势必要在对方嘴里搅个天翻地覆，没了没完。
不知过了多久，小金感觉自己都开始缺氧了，即使爱人近在咫尺，但眼神里已经虚焦成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他虚弱地喘气，刚想示弱休战，阿发愈战愈勇气势汹汹地压过来，把没说完的话含在了自己的嘴唇里面。
战况已经发生了逆转，他完全被阿发掌控着，被迫把主动权交给年轻人。任凭对方探索般舔着自己的牙龈、上颚和舌根，带动汗毛一次次打着颤地起立。他听到自己呻吟般的大喘气，就像一条跳上岸濒临死亡的鱼，争分夺秒地喘着气，即便被放开嘴唇也没有力气说出话，只能求饶般无力地去拉垂到脸庞的碎发，才被恋恋不舍地轻啄了几下，才重回人间。
明明之前是上位者俯瞰的姿势，现在却软成水被阿发搂在怀里面。小金觉得有些懊恼，又只能无能为力地哀叹。
两个人缓了好久，才稍稍平稳了呼吸。看着阿发被吸得膨胀嫣红又水光潋滟的唇，小金忽然不过脑子说了一句：“橙子味的。”
“你也是。很甜。”阿发抚上他的腰，眼里含笑。
他又凑过来，唇挨着唇轻轻地吻。这个吻温柔又缠绵，一点也不像刚刚那种要把对方吃了似得急赤白脸。
手也在小金身上轻柔地来回抚摸。小金很瘦，但因为不常运动，皮下一层薄薄的脂肪覆在骨架上，反倒增添几分流畅柔滑，摸上去时细腻柔软的像把手都吃进去。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紧密无间，有什么反应也显而易见。小金逐渐绷紧了身子，话音中充满了紧张和犹豫：“……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阿发将问题无赖地抛回去，身体却绅士地错开了。都是男人，又在年轻气盛的年纪，吻了这么久很难不情动。但他的金哥那么容易紧张，他才不要操之过急把人吓跑了。
他无所谓地又补了一句：“不管它。”但又忍不住把头压在人胸口撒娇：“你好会亲，我都快断气了。”
……明明都快三十岁了，但谈论这个话题小金还是有点害臊。他眼神回躲，强装镇定：“哪有，明明是我喘得厉害。”
“嗯，确实很厉害，要不我怎么……”阿发眼神往下，狡黠地示意。他看着小金故作冷静，但耳朵却越来越红，连脖子上的筋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好好玩，好纯情。他忍不住把人抱的紧紧的，再也不想分开。
这么可爱的金哥，现在是他的了。闻着令他幸福陶醉的香气，昏昏欲睡。但在迷迷糊糊中脑中却突然跳出另一副画面：另一个身影也曾这样亲昵地依偎在这里。
他一下清醒了，脑子里快速蹦出备忘录第二条。
他往上爬到枕头边，看着小金说：“哥，你之前谈过几个啊？我都给你讲过了，也想知道你的。”情动过后，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带有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小金很喜欢这个声音，转过脸跟他鼻息相闻，快速简要地讲了之前的两段恋情：大学一年，职场三年，摸着阿发的脸总结：“我确实不太知道该怎么和男生谈恋爱。但你放心，我们在一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一定要负责到底哦。”阿发一直平静地听着，甚至有些出神。听到小金的保证，他吻了一下小金的胸膛，马上接话。
“但是哥，有一个问题能不能问问你？”他又瞬间变身一只迷路的羔羊，脆弱又迷茫地看着小金，慢吞吞地说：“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和我谈恋爱啊？就是，我表白之前也没看出你喜欢我，并且，我不知道为什么。”
说话颠三倒四，到最后声音还越来越低，好像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兴高采烈的太阳花一会变得蔫吧，小金立马于心不忍了，手忙脚乱地摸着阿发的头，柔声安慰道：“因为你好啊，谁会不喜欢你啊？那什么，我就是还不习惯，真的。”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他郑重地说：“刚刚不是还亲了吗？不喜欢能亲吗？昂？”
阿发抬起眼，苦涩地笑，但心情好像又轻松了点。他拧着眉毛问小金：“亲就代表爱我吗？”
小金忙不迭地哄小祖宗，哪管话里的逻辑漏洞：“是啊，唔～”
嘴被堵上了。
很久之后他听到阿发在耳边喘着粗气说：“那你一定很爱我，听到了吗？”
阿发躺在小金怀里，被手指一下一下地从发间划过，顺毛一样按了好久。他伸手看了下手机，问小金：“饿不饿？吃饭去吧。”
俩人一起爬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小金在洗手间里看见自己飞红的颧骨和耳垂，只觉得羞愧难当。
阿发坐在床上等他，一见他出来，就过去牵他的手，手指也不老实地一下一下划过掌心，带来酥麻难耐的痒意。小金用力扣紧了，用眼神示意他别闹，阿发就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表情，手却老实地不再耍宝。
出门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了，天边只剩一丝淡淡的明。小金牵着狗，和阿发去附近的美食街去吃砂锅粥，然后一起去遛狗。
正赶上下班高峰，人多，俩人之间偶尔会被人冲的隔开些有点距离。阿发不耐烦地盯着穿过去的人，直接强势地肩并着肩，等路过没人的小巷子时，阿发立刻伸出手，把热乎乎又带着湿润潮气的五只，强势地钻进小金的指缝里，低头凑到耳边说话时更是热气腾腾：“想亲亲。”
“什么？”小金瞪大眼睛，慌乱地往四周看：“说什么呐你，外面这么多人。”
明明阿发自己都不敢公开，但小金说出来好像更伤人似的。他低落地哦了一声，开始低头往前走。
但他没松手，小金也被带着往前走，轻轻摇晃了一下他纠缠不放的手指，试探地问：“哎，生气了？”
阿发没吭声。
小金快走一步跟上他，正在闻墙角的狗也被拽着被迫加入了竞走。
这人怎么又生气了？小金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那么开朗得体，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要人哄？
他软着声音去拦阿发：“哎呀这不是怕人看到吗？回去……管够，好吧？”
阿发本来就在装，听到小金的话瞬间喜上眉梢，但他按耐住喜悦，冷着脸得寸进尺地要求：“现在就亲，脸上，一下就行。”
小金一脸为难，看着十指紧密交缠热腾腾的手和四下无人的街，破罐子破摔般闭上眼，垫起脚尖往上顶。按照预估的轨迹，嘴巴肯定能撞到脸上，但没想到……是柔软的唇。
他睁大了眼睛。
阿发真的没贪心，一下就行了。
因为他一下咧开嘴，蹲在地上狂笑，腿软的站不起来了。
这个狗人！
小金又气又想笑，最后也只是抬头朝天笑哼一声，表达自己的无奈和指控。
阿发就这样被哄好了，俩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了家。阿发先回自己家放狗，小金就趁机去洗手间洗澡。
他体力一般，每次遛完狗就会出汗。等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阿发果然已经在床上等着了。
他应该也是刚洗过澡，还泛着着湿润的水光，柔顺地垂在肩头的毛巾上。虽然没滴水，但看的小金总觉得潮乎乎地难受。于是他找出吹风机，把阿发的头托起放到自己的腿上，打开开关慢慢地吹起了长发。
低沉轰鸣的机械声中，阿发看着小金，过了会儿才闭上眼享受。
等到被扶着坐起来，阿发才睁开眼，慢悠悠地开了口，一股子酸醋味：“这么会吹？前女友教的？”
叮叮叮——小金脑中响铃大作，马上想起三体中的警告：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但小金越沉默，阿发就越发不依不饶：“嗯？怎么不说话？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他的声音循循善诱，似乎真的会不计前嫌，但直觉告诉小金，这种敏感问题，回答不好可是要吵架的。他不想，也不能在第一天就犯这种错。
尤其是跟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孩子，显得自己这多几年的饭都白吃了。
但一味逃避也是不行的，这也是多吃几年饭的经验之一，于是他缓缓开口：“怎么了，吹得不舒服吗？要不我给你按按摩？”
他在爱情中一贯是以和为贵、容忍退让的，这一招之前好使，对阿发也一样管用。
阿发的气势果然下去了一点，但话还是阴阳怪气：“哼，这么贴心。”
小金就拉扯他脸上的皮，做出一副淘气模样：“嗯，以后会更贴心，你得多教教我。”
“以后”，阿发咂摸着这个词，他被这个词深深地取悦到了，忍不住翻身而上，抱着小金压到了床上，绕着他的嘴唇添了一圈，又滋滋有味地吸干，舌头顺势在嘴里翻滚搅拌。
男孩的唇舌强势有力，不知不觉，小金就失去了控制权，被摁着后脑勺吸舔得头晕脑胀，身体发软。
朦胧中，他好像品到了一股清新的柠檬味。
阿发刚刚刷牙了。
情动了之后还要克制，你俩怎么那么像……太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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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亲……亲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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