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清接着说。“在西边那儿,一会儿你们去了盯着点。”
“成。”
唐九洲站起身对叶濯和鹤说。“那走吧。”
两人跟着站起来。
张桥吃着饭跟他们挥手。
“好运。”
出来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一望无际。三个小小的影子移动在黑夜里,目光所及的尽头是几处燃起的白烟,象征此地一切正常。
唐九洲裹了裹衣领走在最前面,冷风先是吹过他,然后是鹤,最后才拂过叶濯的头发。
唐九洲冻得哆嗦,给自己贴了张符才好些。
“把这片范围先转转,然后我们去张桥说的西边。”
鹤:“好。”
三人绕了两圈皆是正常,他们又绕到张桥说的西边转了好久,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
唐九洲说。“今天我们三个守夜,鹤你就留在这。”
他又对叶濯继续道。“叶落秋和我一起去别处,我们三个分别守三个地方,一有情况立刻发信号。”
他拿出两个信号筒依次递给两人,只要用力拉尾端的绳子,绚烂的火花便会在夜空中炸起,所有守夜人都会看到。
叶濯手指动了动,滚着信号筒看过后收了起来。
唐九洲带着叶濯离开,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小心些。
叶濯点点头跟上唐九洲。
唐九洲把叶濯带到另一个地方便走了。叶濯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便转身开始看周围的情况。这里他们三个一起巡视时就来过了,极为靠近仙冥交界线。
冥河。
一条极为狭窄且浅的小河,起码叶濯今晚看守的地方是这样的。
过河后便是两界模糊区,但现在已经成了冥界的地盘。叶濯能时不时看到几个冥界人来去匆匆,应该也是巡逻。
每个冥界人在看到叶濯后都下意识握紧武器警惕着他,眼中有跃跃欲试的挑衅和提防。
叶濯就站在冥河岸边看他们匆匆离开,一个又一个人。
冥界人夜视能力是四界中最强的,连猫妖蛇妖都是不能比的。他们注视着河对岸的白衣仙人在黑夜中站立,他的眼睛毫无波澜,如一滩死水一样,但碎金色眼珠的转动又是生动的,像是两种不能同时存在的生和死。
他活着,又已经死了。
每个冥界人都被自己的联想吓到,而后又自嘲着离开。
自己吓自己。
叶濯收回思绪,眨了眨眼,刚才他发呆了会儿,现下眼睛有些干涩。于是活动了下冻僵的手指在附近转了转。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叶濯见一个人挥手朝自己走过来,他看了那人一会儿,确定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叶濯想了想,记起他是昨晚在篝火旁的人。
陈寻清走近他冲他点了点头,例行公事问道。“昨晚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
叶濯回答。
“那好,你回去吧,白天我守。”陈寻清说,他只是看了眼叶濯就往前走了,与叶濯擦肩而过。
叶濯离开冥河,想了下昨晚唐九洲带他来时的方向,然后凭着记忆模糊找到哨塔。
回来时鹤正打着瞌睡等他,见他回来了边拿出贴着火符的饭。
“快来吃,我给你热着呢。”
叶濯洗了下手坐在他旁边,手指在摸到火符时火符就没了热度,叶濯把符撕掉打开盖子,里面的饭还冒着热气。
“昨晚还好吗?”
鹤把冷好的水递给他叫他喝。
叶濯双手接过喝了一口才回一切正常。
“那就好,我昨晚也没什么情况,就是困得慌。”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叶濯说。“你去睡吧,我吃完就上去。”
“不急这一会儿。”鹤撑着胳膊后仰。
叶濯就没再说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后叶濯迅速清洗了一下自己,然后和鹤一起上楼休息,二楼很黑,四面墙围成的圆中只有一小扇窗户,还被布遮挡了。
叶濯和鹤摸黑找到空着的地铺,挨着墙睡的唐九洲动了动,睁开一只眼看是他们后就又翻身对着墙继续休息了。
鹤和叶濯指了指他的位置后就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休息。
床铺是昨晚张桥和陈寻清新铺的,叶濯看床铺还算干净,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了躺下休息。
这么一连过了几天,碧水堂战况焦急,张桥和陈寻清领命去协助其他人抗击冥界,一时间青霄山上下全体戒备着,五位长老派出不少弟子去往洛水和瑶光殿。期间三人相聚了几次同白玖通灵,可白玖始终没有接。
鹿叹了口气,这几日天天熬药折腾得她胳膊都抬不起来。“老妖婆还真小气,这么多天,总该消气了吧……”
叶濯和鹤两人一个比一个睁不开眼,张桥和陈寻清走后,他们巡逻压力更大,天天困得不能行。
鹤语气沉沉的安慰。“等战况好些了,我们就回去一趟吧。”
鹿:“呵,肯定会被打断腿的。”
“那也是要回去的。”鹤看着鹿,抬手扶住叶濯垂下的脑袋然后拢到自己肩膀处。
叶濯感受到触碰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而后又继续睡觉。
三人都没有时间,因此短短见了面就分别了,叶濯和鹤挥手看着鹿跑远了才转身离开。
叶濯和鹤没有回到哨塔,直接去了要轮班的岗位上,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每个人都感觉到黑云压城城欲摧,交界线处,守哨人和冥界冲突不断,关系随时都能爆炸。
于此,青霄山只剩下一个导火索。
次日夜晚,叶濯正垂手站在冥河岸边。突然,天空一声巨响,绚烂的火光照射到叶濯脸上,叶濯抬头去看。烟火自远方向上轰然炸开,河对岸的冥界人也抬头看着。
双方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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