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说要来,再说你是客么。”叶濯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闭目休息,他腿上还盖着小被子,一副养生做派。
“我不管,反正我来了你得准备热茶。”鹿又开始无理取闹。“什么时候都备着,我想喝就能喝着。”
叶濯敷衍应下。“知道了。”
等水烧好,鹿又拿了茶叶泡进去,这茶叶是叶濯回来后凡丁孝敬他的,鹿那也有一份,可鹿就爱来叶濯这揪一小撮喝,两人天天揪一点揪一点,给半块茶饼都揪没了。
茶香清谈,鹿闻了一会儿就等不及想喝,她掺了点叶濯杯子里的凉水,小口小口品起茶来。
“凡丁这孩子从哪弄来的茶叶,好香啊。”
“要不我们也在后山种一点吧,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成,改天让人去瞧瞧。”
鹿难得能休息,也跑屋里搬了把椅子和叶濯并排坐着听雨声。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都没说话,一杯一杯喝着热茶。
“过段时间要下雪了吧。”
“已经过去三百年了啊。”
鹿垂着睫毛转手中的杯子,她躺回到椅子里叹了口气。“你说,小橘子这段时间怎么样了呢?”
“啊。”她拍案坐起。“他还不知道你醒的消息呢,我前段时间与他通灵他都没接。”
叶濯眼中泛起茫然。
他之前的玉佩在战争中不知道怎么被打碎了,现在这个新的玉佩并没有办法和卜乐通灵。
鹿拿起玉佩解释说。“上官师尊羽化后卜乐按宛丘的规矩要守孝百年,百年内不与外界来往。上次与我通灵好像都是二十年前。不过算算时间,也快能出来了。”
果然,玉佩并没有亮起,鹿见怪不怪把玉佩收了起来。
“过段时间是老妖婆的忌日,我们一起去吧。”
叶濯点点头,上官蝶儿身体硬朗,一人不用灵力都能单挑十条巨蟒,叶濯一直对她的离世不敢相信。
鹿比叶濯多了三百年的沉淀,情绪比他平静很多。
“老妖婆是在救一个小孩时被洪水冲走死的……听小橘子说他们当时都没力气了,老妖婆就把小孩举到自己头顶,硬是站到小橘子他们赶到,自己却………”
鹿不想太过伤感,吐了口气把杯子推给叶濯。
“喝吧,不然又要重新热了。”
叶濯喝了,茶叶很苦,没有一点甘甜。
又是听了很久的雨声,他说。
“有铜板吗?”
“有啊。”鹿摸了摸口袋,两袖清风。
她嘿嘿一笑,尴尬问。“……你要铜板做什么?”
“答应小橘子赔他六个铜板。”
鹿了然。“现在的铜板不像之前那么好炼哦,官府加了层工序,不然天天被道家的乱扔迟早货币紧缩。”
叶濯想象了一下。“又不只是道家用铜板。”
“这不都防嘛。”鹿想起什么笑道。“哎,你知道吗,之前官府还专门做了调查,发现用铜板最多的竟然是儒家,道家一听不服输,连夜炼了几千枚势要超过儒家,给官府气半死,第二日就发了告示说严禁炼铜板。”
“所以现在不能炼了?”叶濯无所谓问。
“当然不是。”鹿勾起唇角。“人界官府的告示关我们仙界什么事。”、
不出所料。
最后还是叶濯和鹿从云下的犄角旮旯里凑够了六枚,还多了一枚叶濯就当六赠一了。
“你怎么那么穷?”
叶濯可不相信枕清林穷到连个铜板都没,那也太丢青霄山的脸,其他长老怎么看得下去。
而且看枕清林翻修的精细程度,叶濯更是不信。
“枕清林有钱可一点不耽误我穷。”鹿摇头晃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都公私分明啦,两个账簿,一个公账,一个私账。我兜里那是一分都没有。”
她眼珠一转,指着叶濯问。“你怎么就没钱呢,这几百年你分毫没花,你钱呢?”
“本来就不多,全还债了。”叶濯抛着铜板扔进瓶子里泡。
鹿疑惑:“还债?什么债?”
叶濯简单和她把千星楼的事讲了一遍。
“他找你交朋友!?他脑子抽风啦?”
“……”
叶濯把铜板拿出来擦干,总觉得鹿在骂他,但他也同样疑惑这个问题。
鹿瞪着大眼睛不敢置信。“你是他爹还是他祖宗啊,他干嘛白帮你们啊……还是说……凡丁跟他认识?”鹿说罢又自己否定自己。“不对,凡丁是我捡回来的,无亲无友,不能是他。”
叶濯擦好铜板之后放到东窗下准备晾一夜。
“我知道了!”鹿一锤定音。
叶濯不觉得她会说出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鹿就开始了离谱发言。
“他一定是看上你了!”
“……”
“有病。”
叶濯冷道,他还是对鹿不够了解。
“说不定真是呢。”鹿凑上来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看,你长这么好看,是个人都会对你心动吧。我可还记得当年我同班的小师妹给你送情书刚好被兰湘子先生看到的事呢。”
叶濯一点不记得。“我是男的,他也是。”
“性别不是问题。”鹿越说越起劲儿。“合欢树有专门的书籍,要不要我去给你要两本啊?”
“鹿。”
叶濯平静的看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鹿被叫得起一身鸡皮疙瘩,迅速闭嘴。
“好的,小嘴巴不说话。”
她像个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的猫一样乖乖坐到椅子上一动不动。
“好看是好看,就是只可远观,性子太差了。”鹿小声嘟囔。
叶濯听得清晰,直起腰把扫把扔给她。
“扫地去。”
刚刚为了找铜板把屋子都弄乱了,不好好打扫叶濯可睡不舒服。
“好嘛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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