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牵制消散,白墨眼泪不止看着叶子凌,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就是你的办法!?”
“疯子!”
她手掌发麻,叶子凌的肤色冷,通红的掌印在他脸上异常明显。
她转身进屋,屋里亮起烛火。
叶子凌站在院子里没动,视线停在窗子的人影上。
一夜未动。
竖日。
单燮走出房门,他一身素衣,清晨露珠透亮,叶子凌动了动手,缓缓看向他。
“我怎样才能使用灵气。”
两月过后,单燮闭关修炼百年不出。
另年花朝,圣者叶子凌挥袖拨云,灭妖弱界,四散尘世然。
三界震怒,寻妻子而歼之。
白墨改了两人的面容,告示上两人的面容被传遍天下,甚至连只路过的狗都能认出他们。
她把叶绥辰的帽子戴正,拢好他的衣服。
“绥辰乖,我们去找姨母。”
叶绥辰扬脸看着白墨,一月的颠沛,母亲像苍老了百岁一样。
“单燮呢?”
白墨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安慰他。
“哥哥很安全,等他出来了以后就会变得很厉害,谁也打不过他,娘到时候带你去找他。”
叶绥辰没应,擦了下眼角不说话。
白墨揉了揉他的脸,粗糙的掌面摩擦的叶绥辰脸疼,但他没动,握着白墨的手贴在脸上。
抓捕队在巡逻,白墨把斗笠往下拉牵着叶绥辰往小巷里走。
他们不敢租用马车更不敢御剑飞行,就连千里传送阵都不能用,只能靠双腿赶路。
他们东躲西藏到达枕清林少则三月多则半年,这还是在他们没被发现的前提下。
白墨警惕着四周,带叶绥辰一路朝东。
天色灰蒙下着绵绵细雨,一叶小船行在河上。
白墨病了,高烧不退。
叶绥辰见白墨抖着身体只能把薄被往她身下掖,他甚至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到被子上。
白墨通红着脸意识不清,叶绥辰看了看外面,雨下的很细,他可以靠岸去买药。
他带好蓑笠扬起比他高许多的竹竿划进河里改变方向,雨打在他脸上,他浑身使力才改变一点船头朝向。
好在此时风顺,他锲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反推,船才慢慢靠岸。
他收好竹竿回到棚下。
白墨蜷缩在一角捂着被子,她这会儿被冻醒了,见到叶绥辰便叫他。
“绥辰……”
叶绥辰脱下比他大几圈的蓑笠握住白墨的手,他的手比白墨凉,叶绥辰想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白墨拉着他。“别去外面淋雨,该受凉了。”
叶绥辰拢好她的被子。
“我上岸给娘买退热的药。”
白墨无力的皱了下眉,手上用了些力拉他。
“娘没发烧。”
她捂着口鼻咳了两声,等匀过呼吸才慢慢解释。
“娘这是遗传病,不用担心。”
白家的遗传病,根思痛。相当于一种慢性的心性疾病,患者在短时间经历精神的极大痛苦后所出现的疾病,常显现于高烧心悸,身体各项机能则随着时间衰弱。
白墨心理清楚,她的父亲就是因为根思痛离世的,这种病只能暂缓无法医治。
她心中悲痛,他们所设想的计划根本还未开始就突遭变故。叶子凌无奈一身殉道。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她本以为可以带叶绥辰安全到达枕清林,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极有可能在半路就死掉。
她不能,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叶绥辰被握的手疼,他没收手,问。
“那是什么病,我去买药。”
白墨摇了摇头,强牵笑起说。“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她心脏又是一阵的疼,白墨强撑着没让叶绥辰看出来。
“娘睡一觉就好了……”
声音减弱,白墨疼得昏了过去。
叶绥辰把白墨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船已经靠岸,沿着路往前走十几里就会有一个城镇,里面应该是有人卖药的。
他不确定,只是听白墨醒时说过这里从前有个繁荣的城镇。
叶绥辰把护身玉佩放到白墨身边跳下船,拉着绳子把船拉到隐蔽的地方,两手被缰绳磨破,地面潮湿使得他摔了好几脚。
他擦了擦脸上的泥,正好蓑笠小跑上路。
城镇确实是有,只不过在这兵荒马乱之下早已冷清,街上空无一人。
叶绥辰挨着墙角警惕着四周,有巡逻队骑着马走过,叶绥辰迅速躲了起来。
他见到巡逻队拉出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对着通缉令对比,然后把小孩拉到后面绑了起来。
叶绥辰等巡逻队走远后拿出一张符贴到内衫里。
大路中心就是药堂,药堂大门紧闭。
叶绥辰左右看了看,敲响木门。
他隔了一段时间就敲,等巡逻队来时就迅速躲起来。
一连几次后终于有人回应了。
“谁啊?”
脚步声响起,过了会儿是木架的碰撞,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枯瘦的女人只把门开了条缝,圆溜溜的眼睛向下看了看。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把门开得更多。
“进来吧。”
叶绥辰捻了捻脚上的泥跨过门槛。
女子眼中是一个十五六七的少年,红眼黑发有些面熟,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你有事?”女子问了句。
“我想要散热药。”叶绥辰拿出仅剩的铜板摊到掌面,他余光看到女子腰上的暖玉,那是单燮的护身玉佩。
女子看了眼,如今这世道,拿钱根本没有用。“没了,早没了,药堂里什么都没了。”
叶绥辰犹豫了一下,又说。
“一点点就行。”
女子觉得他熟悉,总能让她想起去年花朝救他一命的少年,可那少年从未没去那条街上找过她,直到她迁家北移。
她有些心软,抿嘴道。“只能给一点。”
散热药他们自己留了些。
“谢谢。”叶绥辰眼睛一亮,把铜板给她。
“不用,拿了也花不出去。”
女子摇摇头回屋里拿草药。
“在这等我会儿。”
等她拿着药回来时叶绥辰垂眼看着铜板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女子心说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从他手里拿了铜板把药包给他。
“给。”
叶绥辰闻了一下,确实是药草的清苦味。
“谢谢。”
他嘴角弯起,鞠躬谢过女子。
女子愣了一下才说没事。
叶绥辰看大街上没有人影,告辞离开,他还要再跑十几里赶紧回去给白墨熬药。
女子看不清叶绥辰的身影了才关门上锁。
脑中想起去年花朝灯火下的两个小孩,一动一静一红一白。
她摇了摇头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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