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上,两柄木剑相撞,两个小姑娘你来我往,一招一式都极为用心,打的极其畅快。
刹那间,燕无忧看出一个破绽,向前一刺,不料姜佑宸反手一个变招,轻松一击,直接把燕无忧手中的剑打飞。
“无忧!”台下洛神爱指尖捏紧,担心地唤了一声。
只见姜佑宸耍了个剑花,得意地宣布结果:“哈哈哈,第二十一次比剑,姜佑宸二十一胜!无忧,你又又又又输了。”
“哼。”燕无忧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木剑,也不气馁,“明日再来。”
“随时奉陪。”
语毕,燕无忧绕开姜佑宸,快步奔向洛神爱。
“神爱。”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洛神爱,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一点都没有台上的英姿飒爽,娇气地哼哼起来,“我又输了。”
开设剑术课后,燕无忧不仅在课堂上认真,私下里还经常找武安侯和姜佑宸开小灶——武安侯指导,姜佑宸实战。
日复一日,增长的不仅是剑术,还有身高,燕无忧在周围人的见证下肉眼可见的抽条起来,直接反超洛神爱半个头。
自从身高高过洛神爱,燕无忧就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有事没事就抱住人家,把下巴搭上人家的肩。
实在没眼看——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三人组成员如是评价。
洛神爱回抱燕无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以打败佑宸。”
“神爱你就偏心眼吧!”姜佑宸大喊着。
“咳咳。”一女子大步走来,藏起满意的表情,“比完了还不把剑放回去?”
“夫子。”三人齐声道。
女子正是坤院的剑术夫子,时间一晃而过,燕无忧她们从丑班升至了子班,但夫子依旧是原来那一位,相信以后也会一直跟着。
方才燕无忧和姜佑宸的剑斗,夫子都在全程旁观,但凡察觉不对,她便会立刻将两人分开。
燕无忧和姜佑宸一同把木剑放回武器架上。
燕无忧有些遗憾道:“可惜只有木剑,还未开刃。”
“方才那般就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你还想开刃?”洛神爱蹙起眉道。
“是极,你们两个在台上打的热闹,却不知我们神爱有多担心。”夫子笑着摇摇头,也不晓得这三人怎这般腻歪,尤其是燕无忧和洛神爱。
若不是她们年级小,谁看了不觉得这是对新婚的小夫妻?
夫子想,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难懂,难道她真的老了?
将视线移到姜佑宸身上,夫子做出评价。
“佑宸在个人武勇方面的确强于无忧。”姜佑宸强绝不仅体现在剑术上。
姜佑宸悄悄垫起脚尖。
洛神爱摇了摇燕无忧的手,燕无忧回以笑容。
姜佑宸是国子监不少文课夫子的眼中钉,却是武学夫子的心头肉。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可想以后。
不过为防左了性子,心头肉也要敲打敲打。
“但也止于个人武勇,无忧熟读兵法,乾院庚班的演兵台最近空了出来,不如我打个申请,明日你们于演兵台上一战?”夫子如是道。
演兵台?燕无忧跃跃欲试。
演兵台是模拟沙场征战的利器,国子监里自然有不少,但都被人占着,轮到子班的“幼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然而这么大好事机会,姜佑宸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我不要。”
“为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燕无忧不想错过。
姜佑宸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傻子才会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洛神爱扶额,佑宸这家伙。
燕无忧脸一黑,伸手把木剑拿了回来,追着姜佑宸砍。
“说谁傻子呢?你别跑!”
“我说你了吗?再说有本事你别拿剑啊!神爱,夫子,救命啊!”
这场追逐赛最终以夫子收回木剑告终。
而那演兵台最后还是被夫子申请了下来,小姑娘们个个摩拳擦掌,誓要决个高下,唯有姜佑宸每每和燕无忧对阵,眼瞅着要输,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总被她赖了过去。
当然,此刻三人可不知后事,她们下午还有别的夫子的课,武场位于乾坤二院中部,离坤院子班有着不短的距离,收拾了一下,便准备离开。
“……连那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来,害的本殿下被先生斥责!”
“请殿下责罚。”
三人互相看了看,目光纷纷落在右边的某个角落。
洛神爱对旁人的私事并不感兴趣,奈何撞上了两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没等洛神爱做出决定,角落里的两人就已经谈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燕无忧三人。
其中一人略感惊讶看着姜佑宸,姜佑宸对上他的眼神,有些疑惑,这人认识她?
洛神爱拉了拉姜佑宸的衣角,低声道:“章成。”
章成?哦,是那个酸儒生!
看着迂腐,没想到私底下还帮别人写作业!
章成看着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殿下?”
章成身旁的,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那人一身华服,眉宇间尽显骄矜之色,被人撞见,也浑然不惧。
当初景太祖创设国子监,除了让五品以上官员子女入学外,皇室子弟到了年龄亦要入学,但不入十二级班,单开一班由学界泰斗专门授课。
这骄矜少年身上的华服一瞅就是皇族班的,燕无忧顿觉不妙,手一伸,将洛神爱拉到自己的身后。
姜佑宸也上前一步,心生警惕。
骄矜少年却全然视燕无忧、姜佑宸于无无物,他看着洛神爱,满目惊艳,下意识地上前走了两步,反应过来后,又连忙后退五步。
只见他故作深沉地咳嗽几声,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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