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绵延沙漠,在朝阳的照射下,白色的细沙闪着晶莹光芒。
黎秭慕坐在沙丘上,眼泪不争气地狂掉。
吴邪踱步走来,在黎秭慕身后站定,眉头紧蹙,似乎在酝酿思考着什么。
黎秭慕的身影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抿着嘴看了一眼吴邪,默默地把身体转了回来,没有搭理吴邪。
看来,还不好糊弄了。
吴邪在黎秭慕的旁边坐下,黎秭慕挪了挪屁-股。
“你现在怎么像个鹌鹑一样。”
黎秭慕理都不理。
“我要走了,你现在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吴邪缓缓开口说道。
黎秭慕不敢相信,这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才把她耍了,竟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先给我道歉!”黎秭慕迎向吴邪的目光,眼眶红红。
“我与你之间,只是陌生人而已,你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坦诚。”
“可后来我们怎么着也算是共患难了,你也没有要对我坦诚的意思!”
“你敢保证,你就没有对我有所隐瞒吗?你的身世、来历、经历你敢说吗?”
黎秭慕哼了一声:“你这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来了,别以为我还会上当,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咦,你竟然长脑子了。”
“你走开!”
“这样,我向你赔罪,等离开沙漠以后,我给你找个安身之所,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未来我也不问你来历,你看怎么样?”
“主打一个旁敲侧击是吧。”
“你是四季豆吗?”
“你管我是什么!你先道歉!”
吴邪起身要走,黎秭慕一把抓住吴邪的袖子。
“咔嚓——”一声,吴邪的袖口就被黎秭慕撕了下来,这是他刚换上的喇嘛衣服,
“我是不会赔的!”
“啧。”真烦人,吴邪心说。
“对不起,行了吧。”
“你把我的弱点和秘密都透露给别人了。”
“你这也没隐瞒过啊。”正常人能赤手空拳地把那么厚的石墙捶开吗?
“那你还害我丢这么大的脸!”语气里满满的不高兴。
“是指你说你喜欢我这件事吗?”吴邪恶劣地说,恶趣味满满:“‘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你哪位’。”
“你不准说!”太羞耻了,被当事人说出来真的是太羞耻了。
黎秭慕气急败坏地把吴邪摁倒在沙地上,顺势坐在了他的身上,将他的嘴巴捂住。
“老板,我这边准备好了……”王盟见到了这诡异且让人尴尬的画面,立即转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不仅这么快就把人的情绪安抚住了,还让人姑娘主动献身……王盟在心里给了自家老板一个崇拜的点赞。
吴邪把黎秭慕的手拂开:“你走不走。”
“你刚才取笑我。”黎秭慕气鼓鼓地瞪着吴邪。
“对不起,我不该取笑你。那你现在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这还差不多,我人善良,原谅你了。”
黎秭慕从吴邪身上起来,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吴邪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袖子尸体。
一辆吉普车上,王盟正坐在驾驶位上惬意的抽烟。
只见黎秭慕蹦蹦跳跳地和吴邪一前一后地走过来。
“这么快?”
吴邪食指在半开的车窗上敲了敲:“扣工资。”
王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黎秭慕利索地拉开后座车门,入座,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吴邪抵着额头看着窗外,阳光洒进车里,金光渡在他的身上,少了些许阴狠。
察觉到目光,吴邪转过头来,懒洋洋地问道:“你看什么?”
“它会动。”
王盟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子偏离了些方向。
吴邪瞠目结舌地看着黎秭慕,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紧接着,黎秭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MD想歪了。
在后视镜里偷摸关注后排的王盟和当事人吴邪有点尴尬。
黎秭慕心生好奇,解开安全带,凑到吴邪旁边,手指轻轻碰在吴邪的喉结上。
吴邪感觉到自己的下腹部有一种抽紧的感觉,他一把把黎秭慕推开,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咽了一口口水:“把安全带系上。”
“哦。”黎秭慕难得没有吵闹,乖乖系上安全带。
炙热的阳光透过车窗晒在她的身上,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
夕阳的余晖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留下最后一抹橙红,交相辉映的晚霞与银河,那是黑夜即将与白昼交替的前奏。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露宿风餐,他们在路过一个又破又旧的小村子时,终于在戈壁滩上看到了一家旅店。
黎秭慕被吴邪喊醒,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你还真能睡。”王盟颇为羡慕地感慨道。
刚开机的黎秭慕懵懵懂懂,压根就没注意到王盟说了啥,就跟着两人下车,走进这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旅店内。
旅店的大厅里摆着几张方桌,每张桌子配有四把长板椅。
一位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大姐和大哥正坐在前台聊天,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见有人进来,立即热情但地上前招呼。
两人是夫妻,也是这里的老板老板娘。
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眼穿着汉服的黎秭慕,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两年,他们也接待了几批自称是搞自媒体的客人,穿着五花八门,花里胡哨,跟拍电视剧似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大姐带着三人走上二楼。
这间旅店不大,是用一幢民用的二层小楼改造的。
挤一挤,最多也只能接纳十几位客人。
不过这个地处偏僻的地方,也不会有很多人来。
吴邪要了两个房间,黎秭慕一间,他和王盟一间。
两间房挨在一起,就隔了一堵墙。
房间里的布置都差不多:床,床头柜,一套桌椅,看起来都颇为陈旧。
条件很简陋,但在这荒郊野外,有个屋子住就很不错了。
把东西放好,在等待晚饭的时候,黎秭慕在院子里一个人蹦跶着,一身嫩绿嫩绿的打扮,像极了流落在沙漠的精灵。
“不挂怎么看,她都像个没心没肺的一个小孩子嘛。”王盟看着黎秭慕喃喃道。
性子直率,也不怎么记仇。
饭做好了,黎秭慕溜溜达达地坐到餐桌边,一脸期待地看着一桌子美食,眼睛忽闪忽闪的:“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好好吃饭了。”
“你不是还有师兄师姐?”吴邪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他们都有自己住的地方。”黎秭慕抓着一个手把肉,沾着调制好的蘸料,一口咬下,瞬间眼神就亮了。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水煮肉,咬下一口,清新不油腻,越吃越香。
接二连三的啃了几块刚手把肉,黎秭慕正打算对最后一块手把肉伸出罪恶的小手时,突然被什么动静吸引住了,她抬起头,眼睛盯着院子外。
没一会,黎秭慕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菜,表情有些不对。
吴邪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犯什么毛病,自顾自地拿着小刀剔羊肉吃,没搭理她。
见吴邪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黎秭慕瞪大眼睛道:“刀下留肉。”再不说话,吴邪就要把最后一块手把肉吃完了。
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她看了这么半天,都不关心一句。
“你不是已经吃了很多了。”吴邪瞄了一眼黎秭慕面前的骨头,一份手把肉,她一个人就吃了一半。
“我就想要你那个……”
吴邪也懒得和她掰扯,把手上的肉递了过去。
“给。”所以女人,真是麻烦。
“谢谢~”
有礼貌,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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