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助:“怎么办?!”
主刀:“继续——”
二助:“有几成?”
主刀:“八成。”
一助:“那还可以。”
主刀:“八成是不行。”
“……”
头上的灯光透过皮肉将景怀眼前映得通红,衣物摩擦时的沙沙声和铁器两两相撞之声在他耳边反复着,景怀困意愈发浓重,跟着眼皮也越来越沉,他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觉很短,好似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困意就消散了,还未等景怀睁开眼,一阵头疼便找了过来,紧跟着便是浑身的酥麻。
他挣扎下强撑开眼皮,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双手跟着摸黑左右扫着。
医生护士呢?!手术室停电了?!
景怀错愕摸向胸口,怎么穿着衣服?还没开始手术吗?他试探的坐起身来,发现身体并无任何异样,也没想象中刀口撕裂的那种痛感。
他本是北天一显有名气的艺术家,早年因着学业优越跳级至十八岁便读完了大学,毕业后后理所当然开了间自己的工作室作CEO兼首席设计师,如今学成归来也才二十有二,因着他面世过早又有着斐然的造诣,遂得到业界广泛认可和关注。
经年间,工作室在其运作下如日中天,他年轻有为的名头也响彻京城,但身体却随之逐渐拉跨。
景怀愈发觉得吃不消,总是动不动便一阵心悸找来,起初他并未十分在意,只是觉得因连日工作身体超负荷,歇上两天便好了。
直到后来心脏频发不适,才叫他加以重视,当其问诊时病情已拖到了不得不手术的地步,他深知此番手术险之又险,好在上天眷顾,住院不久便有了心脏捐赠,不日就要进行手术。
思绪到了此处,外头带DJ音乐的摩托车驶过把景怀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脚尖在黑暗中一点点挪着,双手四下摸索着,呼吸也跟着逐渐急促,最终,他在贴着墙面的一侧找到了灯开关。
当开关被按下去,那十几平的小屋顷刻被点亮。
景怀扫视这破旧小屋,宕机几秒后他懵逼着向门口走去。
门!居然被在外上了锁!
其实这种老门上的老锁在内一掰就能打开,只不过景怀没接触过。
顿时,他整个人陷入恐惧之中。
难道!自己并没有被手术而是被卖了?
谁要偷我器官?!
想到此处他不禁冷汗直流,忙胡乱扫着全身上,一阵狂摸后未在身上发现半点儿口子。
景怀就那么杵在房间中间半晌,眼睛滴溜溜的环顾着这仅有十几平的小屋。
真够破的……
其中陈设任意拿出来都能堪称百年老家具、古董级别的了,瞧着好像比自己岁数都要大。
他转眼间目光落在了露出水泥的墙面上,视线下移,墙根处不乏掉落的墙皮,他微皱着眉迈到了窗前桌子一旁,这桌子虽满是磕碰划痕,但却很有质感,是红木的,且擦得很干净,这屋子也并不像没人居住的,虽都破破烂烂的但感觉有被精心的照顾着。
景怀一屁股坐到椅上,许是平日软包坐惯了,现下觉得这硬木凳子属实硌得慌,“诶——”
桌面上只几个书本整齐罗列着,一旁的笔筒中只有两根笔插在数个替换芯中。他不禁唏嘘,感叹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即便是倒退二十年,生活也比这滋润十倍百倍吧。景怀拉开桌子右侧抽屉,里面堆满了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塑料袋。
当余光瞥见脚边镂空垃圾桶时,他恍然大悟,这些花色袋子应是为它而存在的,这般拮据实在叫他咋舌,自小优渥的生活叫其从未身处过如此窘境,实在不能理解。
他思量着,一手伸向抽屉,一个不小心,便将本就松懈的抽屉把手彻底拽掉。
实木抽屉沉重的磕在地上,发出啪的响声,景怀下意识脊背一耸,紧张看向门处。
抽屉里零零散散的杂物尽数洒在地上,景怀啧了一声后,忙蹲地上挨样捡着,剪刀、眼药水、感冒药退烧药、针线,2寸照片。
照片?景怀捏着那照片打量了一眼,是个颜值非常可观的男生,他尽数将那些杂物捡起,瞥见不远处跌落的还有一小圆镜儿。
他蹲跨挪了过去捏着只有手掌大的镜子,前一秒他瞥着镜中景象,后一秒他冷汗直流。
镜子里……
那货是谁?!——
他慌张着一把捂住镜面,将镜子合于掌心,试图欲盖弥彰。
随着口水不断的向下咽着,景怀眯缝着眼机械般的看向房间各处,这个房间现下叫人毛骨悚然,镜子里那个劈头盖脸的人是谁!
霎时间,空气中好似皆弥漫着诡异气息,当即,他额间布满了紧密细小的汗珠,感觉心脏跳过了200开始喘了起来。
这不对劲!
只待他将手慢慢从镜面移开,心脏立马又漏停了一拍。
果然不是眼花!
镜中的景怀披头散发着,虽样貌没变化,但整个人看上去与从前判若两人,他无措的薅着头发,是真的!是长在头皮上的!
景怀呼吸开始发颤,谁他妈的给我植发了?!
他扯着嘴角头晕目眩,双手撑在膝上拖着脑袋,他浑身阴冷着,极薄的衣衫已然被汗浸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里到底是哪里!除了头发,自己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什么改变!
景怀突然拿过镜子在下颌处反复检查着,一番下来并未见何缝合迹象,确认自己还是自己没错,但这又要怎么解释!
一些列要多离谱有多离谱的幻想在景怀脑中反复浮现。他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此情此景,实在是非科学所能解。
景怀的世界观瞬间崩塌,活了二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离奇倒反天罡之事!
或许只有置身梦境与精神世界美丽的患者、才能给他做出完美的解释。
景怀扶椅站起身来,收好那些琐碎的玩意儿,又捡回照妖镜搁了回去,坐在桌前沉默、再沉默。
这种梦,朕还从来没梦见过。
如此逼真,景怀抽动嘴角冷笑着,脑子里一团麻。
“开门开门!”
届时,那已然腐朽破败的木门被在外敲响。
景怀一怔猛地看向门外,他吞咽着口水只眼盯着那门被人在外不厌其烦的啪啪拍着。
“开门开门!”
他自是不知来者何人,但听着总不像善茬儿,思来想去景怀觉着能住在如此简陋环境中的人、怕不是一屁股债,来者莫不成是上门追债的?……
景怀下意识认定这人或是什么放高利贷的黑涩会亡命之徒,唯恐身陷其中替人遭殃故不敢轻举妄动。他动作轻快钻到了桌儿下,默不作声装死着。
两分钟后,门外好似没了声音,此番算是躲过去了。
届时,景怀抬眼间瞥见了桌板下被胶带贴着什么一块儿东西,他好奇着向桌儿下爬去,仰看着。
是本儿不算薄的本子。
为什么一个破本儿会被贴在桌儿下面,这么破烂的屋子里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需要这般掖着藏着?
他摇摇头,想想都觉得离大谱,还是,密室?这本书会是什么线索吗……
景怀心里痒痒的,他不是个喜欢窥探人秘密的人,但实在因着对眼下状况毫无头绪云里雾里,对不起了您呐,挣扎下,他较为用力的扯下那粘在本子上的胶带,翻看着。
只第一页便手写着书名号与书名:《灵感宇宙》啥意思,这是什么书?景怀抬着眉,没听说过。
他继续向后翻着,第一页便了他视觉上一个大大的冲击。
好家伙,满篇儿的手写字儿!
他快速向后扫着,居然整本儿都是手写的!这啥?日记吗?接着,景怀又翻回首页,迷惘的看着那“书名”心里一阵鄙夷。
觉得有些羞耻,但纠结之下景怀还是默读了起来:
「对于自己穿进小说这回事儿景怀仍觉得在做梦,他双手颤着捏着那本儿从桌下摸出来的手写本……」
呢喃声戛然而止,景怀一怔。
景怀?!——不儿,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本子里!
他吓得猛将那本子甩到了一旁。
说是同名同姓也有可能,但实在牵强!这个节骨眼让自己发现这个本儿,实在过于巧合了吧!
难道……写这本东西的人认识自己?突然景怀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疯狂向后翻着。
卧槽卧槽卧槽!——
景怀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也不知该骂向谁,他脊背瞬间凉透了。
如他所料,每一页上都有着不同数量的“景怀”和“庄岸”,庄岸,这是谁?
且本儿上写着的第一句话正印证着现状……
一个念头从景怀脑中闪过,这……不会自己正置身于什么真人秀吧!那种随机绑来几个素人进行精神挑战,赢了几百万那种……
他摇摇头,虽然自己平时挺爱搞抽象的,但也不是真傻逼啊!拿自己当傻子耍呢!
他长吁着气心里七上八下的,整个人看似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实际魂儿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届时,床边手机追命似的响了起来。
他闻声神经一紧,连滚带爬的扑到床上捂住了电话。
可即使他动作再轻再快,还是被门外假装撤离之人听了个清楚,不论是他的蹑手蹑脚还是一闪而过的来电铃声,“开门啊!!”
居然没走?!——
景怀感觉天都塌了,心径直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不知即将面对的是何方神圣的毒打还是虐杀,惊恐下他思绪一再发散,活取器官什么的画面在景怀眼前浮现。
他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中,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哪知更紧张的来了。
在这针掉地皆可听得清楚的逼仄小屋里,景怀侧耳听见,钥匙孔被插进、旋动的声音。
完了!全完了!
景怀忙钻到桌子底下,嫌那本子碍事儿又随意粘回原处,头双手抱着膝盖紧贴着墙根处,浑身忍不住的颤抖静等着死神降临。
他狠咬着嘴唇,克制自己别发出声音,祈祷是入室抢劫,只图财不图命。
门被在外嘭的推开,因着合叶过于老旧,发出铁面摩擦的声音,景怀下意识一缩。
随着那脚步一步步的逼近,他紧闭着眼睛蜷缩在地开始瑟瑟发抖,脚步声在房间内晃悠了一阵后他听见了关门声。
这是……走了?
景怀静默了十几秒后猛地睁开眼,当即一激灵头实实在在磕在了桌板儿上。
背光下,一黑影正俯身堵在桌下,歪头一脸狰狞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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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沦为清冷老婆的身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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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手术暂停我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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