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刑海棠了解了一下房子的大概,然后便立马驱车前往七医。

这次的项目很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刑海棠知道时断川把公司一步一扯,拉到现在这个地步太不容易,上市的第一个系列产品地位更不用说。

自己终究还只是个设计师,没那么多其他屁事,安心组织、好好设计就行。

但在这里就有些不一样了,刑海棠到工位上一坐,便想开始研究起这次的情人节主题,但那位姜茧设计师又通知他明天要去配合摄影师给公司宣传拍一组宣传照。

以一位国际设计师大帅哥的身份。

可真够忙的,刑海棠感觉时断川真该好好卖/身报答他,他给他的公司带来了那么大的影响力。

想着想着刑海棠又组织了一次小组会议讨论,无论如何这次的设计必须一骑绝尘。

而时断川还在总裁办公室里紧锁着眉头,上次他们公司大股东刘更权的电话让他头疼到现在。

可以说如果没有刘更权对时断川的看好,那时断川是绝对很难创立起七医的,所以现在才更加烦恼。

刘更权要让他的儿子刘航成为他公司的资源型股东,并且要分走百分之十的股份。

刘航这孩子是个对生意场一窍不通的小子,当真如此要来到七医,不给他添乱就万幸了。

时断川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办公室里整理好领带,然后前往只有两个人的饭局。

刘航早已在餐厅等待多时,看到时断川的身影挑了一下眉头,“时总。”便伸手与时断川紧紧握住了手。

“刘少爷。”时断川露出体面的微笑。

“时总看看要吃点什么?”刘航说着便很绅士地递给他菜单。

时断川轻轻点头接过,“刘少爷是真看上我们公司了?”

刘航深情地望着他,“那是当然。时总也不必和我如此客套,毕竟我还是比你小两岁的,叫我刘航就好。”

时断川不动声色,“主要还是叫刘少爷叫顺口了啊。”

刘航紧盯着时断川,总想施展自己那眉目传情的才华,“那时总考虑好录用我了吗?”

“刘少爷你这哪里的话,我们敝公司能有您这样的得力干将真是求之不得啊,更何况我和七医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都是靠刘氏的支持啊。”

刘航把身子往后面的椅背上倚靠,翘起二郎腿,邪魅一笑,“主要是我和我爸都看上时总了。”

“那真是我的荣幸。”

刘航猛喝了一口水,用力咳嗽了两声。

咳嗽声在这安静的餐厅里蔓延开,随后他夹着嗓子道:“时总放心,我们大可好好商谈签个合同,我带来的资源达不到你的要求,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大可不要,主要是我想多陪陪你,也是了却我爸让我多打拼学习的心愿。”

时断川还是依旧挂着体面的微笑,用平稳的语调开口:“刘少爷自小在刘家这样的大家族里成长,又深受您父亲的指导,我时某必然相信刘少爷您能干出一番事业,给敝公司带来收益,就是让刘少爷您辛苦了。”

刘航笑意更深,要不是身上披着那副西装,还坐在那么高档的餐厅里,那姿态那神情简直就是妥妥的街溜子,“断川,你说的话我是真爱听,”他直勾勾望着时断川,舔了舔嘴角,“你长得那么白净,又那么会说话,就可惜不是个女人了,不然我一定把你娶回我们大刘家。”

时断川感觉自己两个眉毛上各挂着两个哑铃,要把五官都撕扯得变形,可无奈对面那人从自己进门起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脸,也只好努力用肌肉支撑起这重物,虽然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但对这种什么也不懂又爱说骚话,却偏偏又有地位的小毛头的调戏,被整的有些无措,“刘少爷可真幽默,会开玩笑。”

没办法,成年人总还是要内敛一点,虚伪一点,为自己套上一层保护套。

心直口快、无所畏惧、不怕失去,这些都是需要后台与底气的。

“时总夸人真是甜滋滋啊,”刘航油腻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又伸手摸了一下时断川的手,时断川被这抚摸吓得一抖。

“今晚在我们家宅院有一个酒会,时总赏个脸陪我一同去怎么样?我也是为时总你这个美男子着想,这样时总也能更快打通人脉。”

时断川眼眸一闪,他早已听说过这个聚会,的确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能结识许多道上的大亨名流,“刘少爷真是太高看时某了,时某哪怕是再奋斗个几百年也没这个资格啊。”

刘航听到时断川这话,内心也更加自大,“谁管你奋斗几百年啊!只要是和我刘航混得好的人,都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那时某再如何也要听刘总的意见啊。”

“我爸不在家!整个家族都由我说了算,时总你就说这次你赏不赏这个脸给我吧!”

时断川低头一笑,其实他早知道刘更权国外的产业出了问题紧急出国了,那样说就只不过是激激面前这个年龄二十七,心态十七的大少爷。“时某真是太承蒙您关照了。”

刘航像是喝大了一般起身来到时断川身旁,弯下腰搂住了他,又拍了拍他的背脊,浓烈的香水味闻得时断川有些作呕。

“时总还是太谦虚!应该多向我学习!大胆点!”

“是,时某以后一定多多学习刘少爷的有勇有谋。”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撇开刘航的怀抱,请着他上车。

时断川给这大少爷当着司机,来到一个大宅院,复古又华丽的外壳,家大业大果然不是一点风雨就能击垮的。

刘更权也安心把那么大的酒会场交给儿子,而不像自己是个冒牌货被人家说扔就扔,人与人的差别确实是太大了,时断川自嘲想到。

刘航拉着时断川走上红毯,喷泉高昂着头不断上升又落下,哗啦啦的水声张扬着繁华与富贵,花园里都是被园丁精心打理好的花草,绿萼梅的清冷与十八学士山茶的高雅,即使是冬日入夜,还是那么得引人注目、勾人心弦。

管家推开大厅的精雕木门,恭迎这位少爷,刘航一在这被金银装潢的大厅里露头,里面本举着酒杯个个身穿高定礼服的人都纷纷投目,立马簇拥起这位大少爷。

时断川也在一旁识趣退位,开始交际起自己的人际关系。

两三个小时,时断川喝了不少酒,同时也交换了不少名片。

这趟来得是真值。

只不过刚刚刑海棠给他打了两三个电话,然后他就把手机禁了音。

那边的刑海棠可怜兮兮拖着行李箱站在时断川家门口,自己房子的钥匙还没到手,时断川家的密码也不知道,更可恨的是时断川他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气得牙痒痒。

时断川再一从这富贵场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因为长时间的讲话和喝酒,脑子还有些混混沌沌。

再看一眼手机,二十多个未接来电,这时刑海棠的电话又冒出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喂。”时断川有气无力开口。

“你他妈人去哪了!几点了还不回家!又去外面找鸭子了?!”

“我在刘家大宅,喝酒了,来接我。”说着时断川就挂了电话,继续听也只会是刑海棠的怒吼。

时断川感觉自己等了很久很久,被冬天这夜晚的冷风吹得又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感觉刚刚和刑海棠的对话像是做梦。

他、凭什么有资格让刑海棠来帮自己。

自己也真是喝酒喝他妈的糊涂了。

他抬头,双眼空空欣赏着这冬日的夜晚天空,好干净,黑乎乎一片,望不到底,像自己的人生。

时断川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心理疾病,为什么还要明里暗里伴随自己整整十一年,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沈古吟说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结,已经发芽开花结果然后腐烂了,真是太戏剧化,明明自己好得很。

时断川突然又觉得这黑夜空洞着真是像自己的眼睛,像自己的内心。

下一秒,一束刺眼的光亮飞冲到他身前,又急忙刹住,刺耳的车胎摩擦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人与车之间仅仅隔了几厘米。

刑海棠着急又愤恨地从车上下来,狠狠地摔上自己保时捷崭新的车门,来到时断川身前,“喝傻了?车都要撞上你了也不知道躲?”

时断川这才从刚刚混沌的头脑风暴中清醒,从侧面打过来的车灯都使两人看不太清彼此的神情,只听见时断川有些许迷糊的声音,“你竟然真的来接我了?”

刑海棠冷哼一声,“谁让你是我大老板啊?”

两人坐上车,“你跟什么人接触了?身上一股难闻的香水味。”

“这你还别乱说,可是人家大少爷的。”

刑海棠瞬间警惕性拉满,“你为工作献了身?!”

时断川冷笑,很疲惫,“刑海棠,你还真是什么都把我往那方面想啊。”

刑海棠若有所思敲击着方向盘,“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你、是我的床/伴,你也只能有我这一个。”

“我可不记得后面这一条。”

“有我折腾你,你还有力气去找别的男人?”

时断川懒懒散散地往座椅上倚靠,闭上无力的双眼,“小狗占有欲还挺强。”

“妈的!等会回家就咬死你。”

刑海棠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前停下车。

时断川睁开眼,“干什么?”

“你猜。”刑海棠便自顾自下了车。

时断川想着自己在车里也没有事,便也进去转了转。

没想到自己再进去的时候,刑海棠已经拿着五盒套正在买单。

时断川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收银台前,不知道该怎么在别人面前教育刑海棠这动作,直到店员抬头问他:“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刑海棠抢先回答:“他不需要。”又贱贱地望向时断川。

时断川通红着耳根。

两人出了店铺,“你干嘛?!”时断川推搡了一下刑海棠,像是小猫挠痒痒一般。

“买套啊,看不见?”

“你买那么多?!”

“多吗?我只是把这个尺码的全买了啊,我还嫌少呢~”又凑到时断川耳边低语,“可能是因为我的尺寸太稀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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