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树林变得深邃而迷离。仿佛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都被施了法咒,它们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更加神秘。
这时,远处的笛声交响着。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禁声移动,埋伏于草丛之中。
抬头,一个身影矗立在树梢高处,黄袍加身,他手指轻抚笛子,仿佛在触摸着生命的灵魂,月色朦胧,看不见脸庞。
树下六七个人在胡乱舞动,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怪异——傀儡!
谢华年和池茗面面相觑,谢华年食指指了指身后——三八号方向,池茗点头,先不打扰惊蛇,以防万一。
迟怀瑾看着二人回来,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静,流露出一种深沉的严肃和专注,笃定道:“是笛声。”
“为什么是活人,因为只有活的东西才能听见声音。”
谢华年的脸色阴沉得像深深的海水,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回想起刚才一幕,对着迟怀瑾说:“我先回去调查一件事,明天酉时万隆楼。”
谢华年走后,池茗对刚才的情况惊愕不已,完全出乎意料的,想起赤黄身影,肃然道:“少主,有人意图利用这活死人谋反。”
“嗯。”迟怀瑾早料到,揉了揉眉心,走到池浣身旁,低头看着池浣手头上的动作,“如何?”
池浣把尸身坐立,在头部穴位上插上银针,用磁铁从手部经脉往上延伸到烙印,果然吸出一条略微粗旷的银针,在后颈处盘旋,一条细长的针被吸出。
“我没习过琴术,不懂音律,没方法从这方面下手。”池浣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无能为力。
迟怀瑾出神一会,突然目光深邃而闪烁:“你有没有一种能致幻的药粉。”
然后又补了一句:“最好能有耳目眩晕的症状。”
池浣皱眉回忆,“哦,有了。”然后又跑到阁楼去翻找。
她下来拿着一页配方,扬起下巴:“诺!这是我娘配的,别人千金都买不到。”
迟怀瑾不禁好奇起池浣母亲的身份,【系统。】
【池浣的母亲居无定所,没有真正的归宿,扶危济困是一生的追求,创立了一整个帮派,被称为华佗在世,生下池浣是在璟国,死也是在璟国。】
迟怀瑾看着池浣跑去配药的背影,【不理解。】
系统轻笑,【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扶危济困,独留一人。】迟怀瑾低眸。
【留一人,并不是她本愿。】
迟怀瑾没回话。
系统继续说:【驱使她行侠仗义这些年,是她内心深处的善良。她在池浣六岁时把人送到强盛的丹阳帝国,她那时候被追杀,命不久矣,路上遇到同时年幼的迟不限,以毕生所学求得池浣在迟不限府上的职位。】
【到现在,天底下还有人为这对母女祈福。】
迟怀瑾内心触动,【算了,不聊了。】
“池茗,你在这看好池浣,我有事。”迟怀瑾临走前吩咐好池茗。
他不会骑马,走到屋内看不到的视线,【把我传到一号。】
谢华年像往常一样推开家门,可这次并不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地下通道,而是前往父亲的房间,他敲了两下门,屋内没人回应,他直接推开,床榻上没有伪装的有人的痕迹,空空如也,也对,毕竟平时俩人的生活习性不同,谢华年也没有主动去找过谢霍健。
他把门合上,来到书屋,这间屋子他从没踏入过半步,他知道自己父亲不喜别人干扰自己。他其实早怀疑谢霍健这个人的真实性,但从外貌甚至连行为举止都相同,他不好打草惊蛇,所以搬到这里之后他在这书房设计了个通道。
他走到旁边小池,水不深,谢华年挽起衣袖,俯身按住水底的鱼像。
谢霍健有一个爱好就是钓鱼,不过只有谢府里的人知道。自从来到丹阳这个帝国,谢霍健没钓过一次鱼,谢华年那时候还以为是父亲心情低落的原因。可是习惯很难改的,他就在谢霍健书房附近的池塘里养了几条金鱼,并设计了机关,一个鱼像。
书房侧面的墙壁发出动静,谢华年走过去推开,进屋内,墙壁自动合拢。
书房内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桌,桌面和地上混乱不堪,全是纸屑。
谢华年弯腰捡起一张张纸屑,整齐摊开,有一些刻画着人体骨骼结构,有一些胡乱画着字体。
他抽出最有代表性的两张折叠好放在身上,起身走到书架,书架上积攒着灰,怕是谢霍健压根没动过,谢华年就没翻找,巡视着屋内的各个角落,走到墙壁,耳朵紧贴着墙,手轻轻敲打着。
某一处,他突然停下,墙壁里面是空的。
谢华年转身寻找机关,屋内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排书架,两盏灯。
他走过去,在两盏灯下琢磨。
一盏灯下珠帘黯然失色,谢华年果断扯下另一断珠帘。
墙壁移动,摆放着一本书,和一堆人皮面具。
谢华年扒拉开人皮面具,面具后是御玺,璟国的御玺。
谢华年满脸的怨恨,眼神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他的嘴角下垂,脖颈处青筋爆起,他攥紧书,衣摆垂下盖住。
出了书房,回到自己屋子。
迟怀瑾到一号拿到自己藏起来的银钱,正好被系统传送到谢华年的房间,把银钱和信放在显眼的地方,看屋内谢华年不在,迟怀瑾本想着顺便去书房瞧瞧,看看有没有线索。
不巧,走到门前,自己还没动手,门就自己开了。
两双眼睛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
迟怀瑾后退了一步,哈哈打欠:“好巧。”
心情不是很妙的谢华年:“是吗?说吧,你来干嘛。”
谢华年见他没动静,绕过迟怀瑾,就看到茶桌上的一封信和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谢华年刚拿起信,迟怀瑾转身一把夺过。
“这个…你等下再猜拆。”迟怀瑾把信封拍在茶桌上。
谢华年点头,坐下。
迟怀瑾指了指门,“我先走了。”
过了一会人又跑回来,迟怀瑾轻声掩门:“你爹回来了。”
谢华年起身,冷脸,抛下一句“等我”就走了。
四周仿佛被寒霜笼罩,月光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谢华年敲响了谢霍健的房门。
屋内传来声音:“进。”
谢霍健看见谢华年,吃惊:“有什么事吗?”
谢华年谎话张口就来:“父亲,今天是我们约定好的,没五年的今天,我帮你搓澡。”
谢霍健反应过来,拍了拍脑子:“老了,不中用,忘啦。”
“不会,父亲怎么会老呢。”谢霍健笑了,摇了摇头。
谢霍健倒是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意思,卸下衣身,轻快道:“来吧。”
待在谢华年屋内的迟怀瑾跟系统闲聊着,【你说,谢华年会不会和谢霍健拿刀把我砍了?】
【应该不会。】
【……】
谢华年从屋内出来,走回自己房间,环境冷清,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他的步伐变得沉重,他的眼神充满了沮丧,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魂,遥不可及。
在门前整理好心态,推开门,迟怀瑾抬头:“怎么样?”
“谢霍健死了。”谢华年说。
“死了?”迟怀瑾不敢相信谢华年出去这一趟把亲爹给杀了……而且……
谢华年坐下:“现在这个,是假的。”
谢家一脉,祖祖辈辈出生后都会被偷偷盖上印记,印记碰了热水便会显现,祖传的秘密,只有长子知道,并且不能外露。
可刚才,谢霍健的身上没有印记。
谢华年拿出刚才在书房里的赃物,放到桌子上,“这是我在书房里找到的。”
迟怀瑾拿起书,翻开第一页,“乐谱?”
谢华年从书房到现在,还没拿出来看过,他从迟怀瑾手中拿过来,迟不限从小不学音韵,给他看也看不出个因果。
迟怀瑾摆摆手,行吧,又没我事。
他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说:“池浣有法子,不用破音韵了。”
没人搭理他,迟怀瑾想了一会:“算了,你还是破吧,药没那么多。”
一宿过去,谢华年在谱子上乱画着,迟怀瑾看不懂,半阖着眼将要睡着。
“我可以把他笛子给改了。”谢华年把纸拿给迟怀瑾。
“啥?”迟怀瑾看着谢华年搞了一晚上,最后……白陪一晚。
“没事,我找到能中和他笛子的方法了。”谢华年说,“你找几个你的红颜一起弹奏,用琵琶。”
迟怀瑾“哦”了一身,反应过来:“你不上?”
“我要亲手杀了那老头。”
谢霍健死了等与我要亲手杀了你,迟怀瑾想着,难办。
而且宝物到底是什么啊。
迟怀瑾试探:“你家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谢华年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做甚?”
“就问问。”
“有吧,我娘的画。”
“……”
迟怀瑾撑着脑袋,一个人想造反,野心那么大……还是需要去书房一趟。
掐掐时间,假的谢霍健应该还没起床,“我先去池碧莲给她们谱。”
谢华年点头,正好自己也有事要办,昨晚偷的尸身还没归还。
两人走到谢府门前,分道扬镳。
迟怀瑾在拐角处停了下来,【系统,把我传送到书房。】
书房,迟怀瑾看着屋内结构,摸索的墙面,查找机关。
视线落在两盏的灯上,一盏灯的外表是龙身,一盏灯的外表是龙尾,两盏正好能拼合在一起。
真的下摆是珠帘,迟怀瑾凑近看,刻画龙身的那一盏的珠子上雕有符文。
迟怀瑾扯了一下珠帘。
墙壁移动,摆一堆人皮面具。
迟怀瑾蹙眉,走过去拿出一堆面皮,面皮后还有东西,迟怀瑾伸手拿出来,门外有动静。
迟怀瑾连忙把面皮塞进去,墙壁合上,【系统,一号。】
“叮!隐藏宝物到手,任务进度50%。”
50%了 比赛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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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隐藏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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