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进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趁着今晚好好查查。雁啊,你要是害怕,就留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啊。”古晴空说完,第一个打头阵往里走。
宋雁与吞了口口水,古晴空满嘴瞎话,但他有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里面散发出的就是阴谋的气息。现在进去,是福是祸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他一向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念。想到此处,他看向晏归和。
大哥果然还在等他,他正想找个理由说服大哥一起去旁边唠嗑唠嗑。不承想大哥看了他一眼,也径直往里面去了。
过了不久,往里面走的三人脑中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呐喊,“喂,你们等等我!!!”
堂外昏暗的烛光只能照亮棺材的一角,“雁啊,去把外面那盏灯拿进来给我们照照。这地方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说不定那里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宋雁与紧紧挽住大哥的胳膊,整个人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直接睡在大哥身上,“你你你,你要火不是简单,捏个火诀不行?”
“雁啊,唉,果然,‘纸上得来终觉浅’哪!你说说你考这个联考,到底得到了什么,我们有空的时候,还是要钻研一下这种实用的法诀的。你看看我这通红得像烙铁一样的手,我再捏火诀,手就要烧焦了。我就算不心疼,我们家宴宝贝儿也该心疼了。”
“正好,明天请大家吃烤猪蹄。”宋雁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知道这火诀是捏不得了,他悄悄开了个和大哥的双人频道,“大哥,你还能捏吗?”
“不能。”晏归和看了他一眼,“如果我再捏火诀,恐怕下一次你再这样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的时候,你就会被烫伤。”
对哦。
“还是我去吧。”宴厌突然说道。
古晴空反应神速,一转身就拉住了宴厌的手,“哎,宴宝贝儿,你怎么能去呢?外面这么危险,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他说完也不理宴厌的反应,直接走了出去。
这时候就挺身而出了?宋雁与在他身后无声地挥了挥拳头。
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不过须臾,古晴空就捧着一盏油灯回来了。灯火摇摇晃晃,照得古晴空脸上晦暗不明,尽管如此,他还是用手微微捂着灯火。
“这么快?没遇上点什么?”宋雁与吃惊地问道。
“遇上了不会速战速决吗?”古晴空眨了眨眼,“遇上了,你要听吗?”
“说说说,别卖关子。”
“……我拿这盏灯的时候,发现怎么拽,都拽不动。我用尽浑身力气,还是不能移动它分毫。我蹲下来看了一会,遗憾地发现这灯不知道为什么被一根绳子固定在了土里。没办法,我就拔啊,像拔萝卜一样呗。但是,突然,手一松……”
“手一松怎么了?”宋雁与大半个头已经从晏归和的肩膀上探了出来。
“雁啊,你说怎么回事?我拔出了一颗人头!人头的嘴一开一合,在喃喃地说着什么,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我把耳朵凑过去听,听见那颗人头说……”
“说什么?”宋雁与把下巴搭在晏归和肩膀上,出神地听着。
“我听了半晌,发现这东西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古晴空特意停顿了一下,走上前来,幽幽地在宋雁与耳边说道,“宋雁与~宋雁与~”
宋雁与毫不留情地撤退到大哥的后背,抓着大哥的手重新收紧。
“开,开玩笑!!!这这这这……这东西怎么可能认识我?!”
“怎么不可能?”古晴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想,今天我们被带到酒席,被骗进坑里,然后又发现地洞,最后又来到这里,这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只鬼说不定就是你哪里惹下的姻缘债,雁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骗哪个姑娘感情了?许诺了人家洞房花烛夜,结果事后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你怎么确定是姑娘?”宋雁与这一个问句,却把三人都问蒙了。
现在这个时机,不是一脚踢开柜门的时候吧?晏归和看着宋雁与,眸眼深深,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的意思是,不一定长发的就是姑娘吧?”宋雁与见三人不开口,自己解释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宴厌,我大哥可能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的。古晴空这人眼神不大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把你当成姑娘了?”
“咳咳咳咳咳”古晴空咳得惊天动地,“好汉不提当年勇。雁啊,不要翻旧账。咱俩私交这么多年了,这种招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你清白干净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这么多年,情深专一,只想把他娶回家!”
古晴空说完,宋雁与心虚起来,这下换成他咳得惊天动地,“咳咳咳咳咳!”
两人打着暗号,却不料这一切都尽收晏归和的眼里。
阿与,再一次以他出乎意料的方式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从来不糊涂也要装糊涂的阿与,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九十九步。
晏归和看向宋雁与,也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笑道,“无妨,阿与的心愿,一定能实现的。”
只等风波平,河海清,一切都会圆满的,像经历过削减的月亮,缺之后,就是圆。
古晴空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晏归和。
真是不知者无畏啊,晏帮主知不知道刚才承诺了什么?!
“走吧,先看看情况。”还是宴厌在关键时刻清醒。
宴厌伸手就要去接过古晴空手上的油灯,却被他躲了过去。
古晴空笑道:“我怎么舍得宴宝贝儿受累?刚才那一通都是胡编乱造而已,不过虽然没有人头,却是有一根细细的银丝。”
“银丝?”宴厌一愣。
“那你是如何把这盏油灯拿过来的?这油灯下还有什么机关吗?”宋雁与巴不得换一个新话题,闻言赶紧把话接了下去。
“没什么技巧,直接斩断了而已。”古晴空伸出手,顿了片刻又轻轻笑起来,“只是这银丝好像缠上我了,不知道明天到银匠铺子去,能换个几两的路费。”
“缠上了?”宴厌还欲把古晴空拉到近前,却被他一转身躲了过去,油灯的灯光晃了晃。
古晴空背对着他笑道,“虽然我也很想和你牵手,但这个时候,宴宝贝儿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
“银丝是陪葬的魔物,被缠久了于身体有损。”宴厌反应过来,迅速沉下脸。
“哦。”古晴空向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来,半开玩笑地对宴厌笑道,“我闯的祸,我种下的恶果,自己收拾就好,不劳你费心,也不要再掺和进来。若是我死了,那这一身银子就送给宴宝贝儿做嫁妆。”
“嫁妆?”宴厌轻笑一声,“嫁给谁?你要我和谁成亲?你都见过我父亲了,这时候还想跑去哪?你能躲一时,难道还能一直躲着吗?”
宴厌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这次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有什么困难不可以一起面对,古晴空,凭什么你还要躲我?!”
“那个,两位……”宋雁与弱弱出声。
宴厌的眼光扫过来,宋雁与发现他脸色红到不正常,眼睛里好似有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一身的气场更是和往日的清冽之气浑然不同,隐隐有着蒸沙烁石的气魄。
古晴空这张嘴啊,一句话就惹得别人要入魔!
“晴晴啊……”宋雁与见宴厌劝不动,又把目光转向了古晴空。
古晴空也没看他,却自觉地走上前去,话还没说出口,先叹了口气。
于是宋雁与就看见,宴厌周身的气场逐渐收敛起来,又变成了一副外表看起来温润的样子。
不是吧,古晴空一口气就吹灭了?这是嘴里藏着芭蕉扇呢?
“开个玩笑,宴宝贝儿不喜欢,我就不开了。对不起,我知道了。”古晴空笑着,笑意却比刚才苦涩许多。他别过眼,没有再看宴厌。
“雁啊,没事了。我们不会打起来,你还躲得那么远干什么?”
“你误会了,你俩都误会了。其实我不是想劝架来着。”宋雁与的心脏逐渐平复,说话也顺溜了起来,“刚才你站在那个棺材的旁边,我顺着灯光看过去,发现你的肩膀上突然趴着一个人头。”
“人头?”古晴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雁啊,你接下来不会是要说,我肩上趴着的还是个女人的头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那个姑娘的头一张一合,在我肩上喊着‘宋雁与~宋雁与~’”古晴空扯了扯嘴角,“你要是说我肩膀上长了个骷髅头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真实性,但是一五一十地照抄,你也不知道改改?给我的脑子留点面子好不好?”
“他说的是真的。”观战已久的晏归和突然开口,落下的话语却比尸体还冷。
古晴空勉力笑笑,侧过头看了看,“没有啊。”
“你站回去就有了,你站回刚才的位置。”宋雁与道。
“……”古晴空二话不说,走回了他们身边。
他傻吗?明摆着那个位置谁去谁倒霉啊!这种时候还是待在人群里比较安全。
宴厌却“咦”了一声,走上前去。古晴空见状也顾不得什么银丝魔物了,直接一把抓住了看起来执迷不悟还要往前走的宴厌,“你不要命了?!”
“没有。只是,你们仔细看,那棺材上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
宋雁与听到这话,差点蹦了起来,“有东西?我我我我,我说啊,要不,要不,我们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来吧?这一屋子要么是死人的东西,要么是陪葬的东西,棺材上面的东西,肯定也**不离十!”
“喂,你们怎么还走啊!啊啊啊,大哥不要往前走,我害怕!”
“终于承认了?”古晴空被宴厌拉着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嘲笑一下宋雁与,“刚才不是挺硬气?”
“咳咳咳咳咳!”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还想转移话题?”古晴空不依不饶道。
“……你要不要仔细听一听,咳嗽声到底是从哪边发出来的?我猜是你现在看的反方向。”宋雁与无语。
古晴空一回头,对上了一张美艳惊人的脸。虽然刚醒,但咳嗽带来的潮红在脸上点缀着,像是红梅落雪,红掌拂波,荡起眼中的阵阵涟漪。虽然头发散乱,钗环在头上插得横七竖八,却挡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一眯眼,气势陡涨,朱唇微张:
“你们几个是谁?!”
美人虽美,却气势汹汹,一副要把他们大卸八块的样子。
声音……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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