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一连下的春雨一阵接着一阵将整个南阳都笼罩在春寒之下
细雨朦胧窗外挂起一片雨帘,裴时羡一身黑色玄衣 ,显得慵懒。他身体微躬俯在栏杆上 ,他眼底一片冷色望向窗边,闲泡着一壶热茶静听阵阵雨声与隔间隔绝 ,互不干扰。
门帘外传来一阵轻步声在这场安静的赏雨独奏中显得格外刺耳,沈白轩倚在门口隔着屏风与他说话:“裴世子来我这白云轩可是稀客,他瞥了瞥嘴 ,笑了笑 。镜片后的光点展露出他脸上的轻蔑,他的声音很沉说话也慢笑意伏在眼底流露出一丝讥笑见他没什么反应, 他自顾自的坐到案桌上,提起哪壶冒着热气的茶壶,顷刻间茶香四溢,裴时羡收回目光与他面对面落座。他摩挲着手中的圆润白透的玉杯,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因为沈白轩的到来而移他身上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悠悠开口道。
“好茶 。
沈白轩扯了扯嘴角 :“裴世子还没喝怎知道是好茶窗外的细雨突然哗然一片 。
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在裴时羡的手中被摩挲的发亮他抬起头 ,晃了晃脑袋 :“谁不知你白云轩有着一壶让人忘忧的好茶,配上这白玉杯当真是让人忘乎所以。裴时羡这番话虽意是夸奖但还是听出一丝明显的不屑 ,沈白轩紧了紧手,抿下一口热茶。
“裴世子谬赞。
两人的火药味越发越烈南阳有两大世家, 一是裴家,二就是沈白轩所属的沈家,两家暗自较劲多年,直到裴母裴父驾鹤,沈家以为能在南阳称当其头,谁知裴时羡一人就稳住了南洋的局势,以一己之力将人心稳固旗下。两家表面上和和气气 ,私下确实不能相容的两股势力。沈家之所以不敢私下面具是裴时羡手上还有落京这一大靠山 。
沈白轩为人算不上阴险卑鄙,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裴时羡从小到大 ,裴时羡总是压他一头,明明自己各方面算的上时同龄人中翘楚,但人们总是再提起他时前面总能排上裴时羡 。
“沈公子为人风度翩翩竟也开始喜欢上那烟花柳巷之地了吗?裴时羡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话噎住了他手中的茶杯顿了顿他挤出一丝假笑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偶尔听听戏....
裴时羡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但话语里的讥讽十足:“竟然还有比你白云轩更出色的戏子,能入你沈大公子眼的戏子看来是了不得啊 。他手指搭在桌面发出一阵敲击声随后又接着补充道 :“我也想听听能让沈大公子魂牵梦绕的戏到底是有多出色。.....
沈白轩心口猛然一顿,他的身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动弹不得,虽然他平复得很快但还是被裴时羡捕捉到。裴时羡笑容自若态度轻浮仿佛两人就是在正常不过的老友叙旧 。
他嘴角微微含笑:“开个玩笑,我对那种烟花柳巷的戏子没兴趣。他言语间的嘲笑讥讽如同一道寒风让人心生寒意
沈白轩心里暗嘲
“疯子......”
落京的严谨布防程度超出了司玄的想象,他换上一张新皮游走在各种小贩前打探了一番都没人知道洛桑这个名字,这让他心里顿感觉得不妙 ,趁着夜色就摸进了落京王府,凭着矫健的身手和出色的易容术 ,夜里守卫的士兵也没察觉到一丝异常。在经过一片孤僻的院落前他停住了脚步,一名侍女正在院落煎着药茶,时不时还在双手虔诚的拜着夜空,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保佑洛姑娘能快些好起来还十分有模有样的鞠了鞠躬。
司玄眉头微邹,她说的应该是洛桑这药引是她的,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跟随着那名小侍女来到一处大殿前,大殿前护卫颇多司玄贸然闯入的话 ,无疑是死路一条见那名小侍女不到一会便出了大殿,他从胸前掏出一小瓶药盒抓了一大把 快速挥向空中,无色无味的药粉挥发的很快,只见那些守门的侍卫伴随一阵香味回过神时韩喻已经向他们大步走来侍卫抖了抖身子
“喻王!
伪装成韩喻的司玄不多做停留,幻香散的功效只能维持十五分钟他必须再此之前见到洛桑 。
洛桑此时正倚在凳子上,自从她被韩喻软禁之后,她便也懒得走动时不时就倚在凳子上看书 ,在烛光的照耀下 ,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点血色没有,只见高大的影子缓缓覆盖上她的身躯。她拧了拧眉口气微弱的哼了一声:“我说了我不想见你
“小洛
司玄熟悉且温柔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她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书籍磕落在毛绒的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响声,她起身望向眼前的司玄,心中的情绪翻涌她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般涌出来。长期久坐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司玄一个健步快速向前接住了她,洛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的泪打湿了司玄的衣襟。
“司玄哥你们都去那了十月她 ... 她无力的抱怨着 ,声音微弱颤抖悲伤欲绝 ,伏倒在地上崩溃的嚎啕大哭 。
司玄握住她的肩膀 ,将她稳稳的扶起。看着她般摸样恨不得现在就把韩喻千刀万剐他快速安抚洛桑的情绪 。
“小洛你听我说我能留在这里时间不多,我没有办法一一跟你解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但我能确定一件事情十月她...没有死。...洛桑的眼里泛起从未有过的明亮。 “十月跟裴时羡的事情被知晓之后大祭司大怒,十月为了护他与大祭司反目,大祭司那肮脏的嘴脸才慢慢展露, 我跟十月联合杀了大祭司,之后十月身受重伤,之后韩离以十月的指示将我支开将大祭司的身体焚烧以绝后患,当我回来之后十月已经不见了,韩离的狼子野心也随之暴露 。她拿着十月的命压着我听命与她,控我苗疆万千子民与她手掌之中,待我找到十月的时候 ,她全身的精血被 ...司玄的话语明显哽咽
洛桑激动地已经压不住身体:“韩离把十月怎么了 ?司玄平复心态一字一顿道:“韩离把她全身的精血放了个干净 ,我找到十月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气息。听到这里洛桑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
“我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我发现她虽然气息全无但是脉搏还在跳动。我敢确定十月不会死,全身的精血被放空呈现出了一种假死状态 。韩离应该不知道..洛桑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臂 :“那十月呢你把她救出来了吗 ?她在哪里 ?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那天我找到十月的时候 ,带着她拼死逃离却被韩离赶尽杀绝 ,我便横下心带着跳下山崖寻一线生机 ..那时候我伤势太重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之后十月与我便也走散了, 我寻了她将近六年 ,殊不知她现在在哪里但她一定还活着 ,小洛你振作一点,韩喻这人跟他那丧心病狂的妹妹一样我带你先走。 .....
听到这里洛桑稳了稳身子 ,平抚脸上情绪她低着声音说 :“谢谢你司玄哥让我知道她还活着 ,我现在不能走韩喻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们跟十月很早之前约好了,她会来落京,她说过回来接我回去,如果我现在跟你走了她来落京的话就找不到我了。.....
离开苗疆那日洛桑跟十月倚趟在苗花屋下 ,听到洛桑要跟韩喻去中原的时候 ,十月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她似乎早就知道洛桑会走。洛桑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表情有些赌气:“好啊 ,你一点都不舍得我你不怕我不回来了。
十月微微一笑 顺着她的话 :“不回来也好 !
洛桑握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唤醒她的人性:“十月你怎么可以这样。十月被她晃的有些发晕笑的更加大声了洛桑收回双手拢在胸前气得不行脸上那两团软肉已经鼓起来了 十月倚趟了回去缓缓闭上双眼。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慢慢出了声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等你 ,就算你不想回来了 , 就算寻遍整个中原,我也会找到你。
洛桑此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难捱,她反握住司玄眼神里全是不可置否的坚定:“司玄哥别担心我我等着,等你们一起回来带我走。 司玄没有继续说服她他把控着时间,匆匆与洛桑告别之后便快速的离开了落京王府。....
“大祭司不是说要帮我拿下落京,这些时日过去了怕不是拿我消遣时间。韩离卧坐在长椅上,单手支着太阳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耐心。 继裴时羡拿下北离之后韩离便没有再进一步,她利用夺魂蛊控制北离叶君临起兵谋反,使两国相互残杀。想到这里她的面容才舒缓许多,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而且韩喻他们也会很快反应过来要是能看到他们那时的表情就跟好了。韩离脸上笑的愈发诡异
大祭司阴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欲速则不达, 把这个送去西凉交给李世安他定会帮你。一张信封夹着一快金丝缠绕的月形玉佩缓缓飘到她的手中。她细端详了片刻把量着那块玉佩 :“就因为这个西凉那个老东西会帮我?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不止笑容轻蔑眼神里似乎都在裹着刀子语气里更是不屑。
“拭目以待吧,你的办事效率也要提高了。大祭司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急什么!你这样不也是好好地,欲速则不达。韩离用着他的口吻搪塞着他
大祭司现在没有肉身确实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一点她一开始就感觉到了,找到司玄估计要用那副躯壳来重铸肉身罢了。司玄擅长易容换体其一身驭蛊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韩离挥了挥手 ,补充道:“只要大祭司能助我早日拿下落京,我定当将你想要的那两人完完整整的给你带回来。
“记住你说的话 ,我有一千种办法够你死几百回。 说完哪双冒着绿光的牛眼渐渐暗了下去
韩离翻了一记白眼 ,冷哼一声:“来人啊 她随手甩出那件信物 ,送去西凉 ,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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