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苦命打工的人，步伐还是不争气的主动向二人迎了上去。
唐渊面上职业假笑，心中暗念自己是个成熟的执业律师了，笑着主动向二人问好。
如果唐渊的内心是个显示屏，就能看到她疯狂刷起的弹幕。
*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服了，尿遁遁到正主面前来了，尴尬死我了！！
再喝酒我就是狗！！！！
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马上就到办公室了，你们忙你们忙，放过我放过我！！！
两米、一米、0.5米，好嘞，马上就进门了！！
再见了您嘞~~
*
时午不是没看出唐渊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
无论是刚对视上眼里的震惊，下意识退后半步的动作。
还是故作镇静的微笑，却在打完招呼后，明显加快倒腾的小腿儿。
无一不展示着唐渊对那晚的懊悔，和念念不忘......
是的，就是念念不忘。
这惊弓之鸟、尴尬侧漏的样子，明显记忆深刻。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是的，我时午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噢对了，李律，租赁方那边还挺上心的，合适的话也想尽快敲定，明天看设备是您带我们去还是......”
即将错身，马上就走到门前的唐渊，突然听到时午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声音是漫不经心但尾音轻扬的，但唐渊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明天约好了和会所、评估的人见个面，可能时间上错不开......”
李洁面露难色，说话间瞟到了自己的得力干将，这姑娘平日不着调但大事上从没掉过链子，当下便安排道：
“这样吧，小时总，刚好你和唐渊也熟悉，明天具体看设备的事儿你可以让唐渊带着你转转。”
唐渊感觉李洁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唐渊，你明天上午带着小时总一行，去生产车间转转，有人想租赁生产设备呢。”
噢！我这可怕的直觉。
唐渊盯着近在眼前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重新挂起职业微笑：
“好的李律，时总明天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呢？”
时午看着笑容勉强的唐渊，一眼看穿其掩藏的脆弱，
嘴角微勾，笑道：“九点半左右吧，我带着人过来。”
我堂堂唐大律师，职业素养杠杠的好不好。
唐渊做好心理建设，语气也松快了些：
“好的时总，明天您提前给我电话，我等您。”
说完便奉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时午也掀起嘴角，向其递过去一个满意并饱含期待的微笑。
李洁看二人莫名有些微妙的气氛，也不好问，便喊着唐渊一起，继续送着时午向电梯走着。
唐渊也不知道是真有眼力见，还是急着送走瘟神一样，快步上前按了电梯下行键。
看着电梯门打开，李洁说道：“那行，先这样说，明天见。”
时午看了唐渊一眼，笑道：“好的李律，小唐律师明天见。”
“明天见，时总。”唐渊堆起职业假笑，回道。
明天见。
时午盯着关闭的电梯门，心里默默念到。
送走时午，李洁和唐渊转身向办公室走去，让唐渊通知张清和李云一起去会议室开个会，安排明天开标和查看生产车间的事情。
*
华灯初上，城市的灯火映衬着天边晚霞，显得今夜的晚风也多情妩媚。
在如此浪漫的晚风中，城南区某夜市摊前响起了唐渊大大咧咧的声音。
“虾尾麻辣，麻酱面筋，其他你俩看着来，我整点精酿，喝啥？”
“德国小麦，五斤。”
“茉莉诱惑，五斤。”
张清和李云熟练的报上自己的需求。
唐渊向两人比了个“OK”手势，就在手机上熟练的点起酒水外送。
外送还是比直接在店里买的便宜，可选择性也多一些，打工多年遇到点事儿就一起练摊嗷嗷哭的三人，在这方面还是经验满满的。
在唐渊点酒的同时，张清和李云也商量着点了些凉菜和串儿。
等菜间隙，三人也随口对明天的工作聊上了。
“也不知明天哪个会所中标，希望是个熟悉的，到时候配合起来也熟悉点儿。”
负责明天作开标记录的李云随口道。
“估计李律他们会考虑这些吧，看服务过破产项目的数量，这个部分评分占比挺重的。”唐渊道。
张清给两位女士都倒了杯茶，也加入聊天：
“反正现在都挺卷，谁没点儿项目经验啊，市场也算饱和了。”
说到这，唐渊不由感叹：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就做一块的信息茧房了还是真的是这样，感觉破产的公司越来越多了，破产项目一个接一个，虽然咱的活儿是多了，但大环境不好整个社会戾气也增加了。”
“反正都挺难做，看着基本都是资金回流不行，断了，有的项目连地都不好卖了，几拍都流拍。”
张清面带忧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一点。
这家店效率还是比较高的，菜陆陆续续上齐，唐渊点的黄色快乐水也到了。
“要相信相信的力量，一切都会过去的。”
唐渊看气氛有些沉闷，举起杯子邀约道：
“哥姐们，碰一个。”
“一切都会过去啊？”
张清举起杯子，眯着狭长的眸子对着唐渊狭猝地笑道，暗有所指：
“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提起某人名字就尿遁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某人明天尿频不尿频呢。”
李云立马会意，举起杯子紧跟着说：
“是啊，也不知道明天生产车间里的人，确认的是设备......”
李云拉长了尾音，上半身向唐渊那边凑了凑，
歪头盯着唐渊的脸打继续趣道：“还是月老的红线啊~”
“嘿嘿嘿......”张清眯着眼发出了八卦的笑声。
“去你俩的，”唐渊推了一把李云，看着张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姐，唐大律师，无情的工作机器，职业素养一级棒，OK？”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三人嘻嘻哈哈，以水代酒，举杯共祝明天会更好。
谁也没注意，左后方的一伙人带着恶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唐渊。
*
酒过三巡，酒精开始挥发作用，三人都已飘飘然。
当然，酒壮人胆，也胀人肚，让人急着上厕所啊~
“我去趟卫生间，你俩继续。”
唐渊说着就起身，随即捞了一个端串儿的小哥，问他卫生间在哪边。
小哥看着眼神迷离，明显有些飘的唐渊，转过身向左前方抬了抬下巴。
“那边，公共卫生间。”
唐渊顺着小哥的方向看了眼，又转过脸向人道了声谢，便锚定厕所方向，努力的走着直线。
她没注意的是，左后方一个盯她半程的男人，猛地闷了一口酒，重重放下杯子，也跟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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