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星然走进去,秦沂越慢慢往回走。
秦沂越确实住在明甄南路,但比起魏星然家,他住的地方离学校要近得多。
之所以走这么远的路,还不是为了追老婆。他可是记得,这个小同学可是男女通吃,上学时一直都是情书不断,那些信连起来至少能绕操场三圈!
这一次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电梯缓缓上升,窗外的夜景不断的下沉,一步步被黑暗吞噬。
190cm的校服落在魏星然身上有些宽大,他细细嗅着衣服上的栀子味,带有一丝丝茶香。
和妈妈身上的一样,他想着,蓦的眼眶就红了。
电梯发出“滴”的一声,将魏星然从回忆里拉回。
隔着老远,他就听到隔壁那对夫妻传出的争吵声,时不时还有幼婴的哭喊。
说来也是可怜,本来呢,那女孩子在学校时成绩挺好,算是名列前茅。要不是父母重男轻女,也不至于草草嫁了个烂人,20岁就生了孩子。
魏星然早已是司空见惯,之前他们刚住进来的时候,他之前还给送新邻居自家烤的松饼结果被那男的轰出来了。
魏星然从争吵中穿过,拇指覆在微微泛凉的门锁上,“滴”的一声,门开了。
“儿子回来了?怎么这么晚?”魏晋州手中拿着笔正在写教案,漫不经心抬头看了眼时间。
“嗯,我去布置考场了,后面下雨了没带伞,和同学一起回来的。”魏星然一手搭着柜沿一边换鞋。
“你怎么穿两件校服?”魏晋州终于注意到儿子身上披的两件衣服,皱了皱眉。高一虽然提前报名的时候就发了校服,但魏星然外面那件明显不是他的尺寸。
“哦,刚才路上太冷,同学给的。”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夜宵?”
“不了,晋州。今天好累啊,我先睡了,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别熬夜嗷!”
“行了,你早点睡吧,瞎操心什么!”
路面被雨水冲刷的很明净。渐渐的,天不在下雨,听得见躲在暗处知了的鸣叫。
秦沂越慢慢走在空荡的街上,店铺差不多都关门了,只有孤零零的路灯在陪着他。
手机响了一声,他打开一看,赫然写着“诺诺公主发来了一条语音”几个大字,他打开一放:“秦沂越你死哪儿去了,刚才妈给我打视频,说这次你要是英语再考差了下个月生活费减半!”
还没等秦诺说完,秦沂越瞟见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11:27!
淦!
秦沂越熄灭手机屏幕,一路狂奔回家。
等到了家,已然很晚了。
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秦沂越想,秦诺那小子多半去隔壁找林柒睡觉了。
秦沂越刚想把衣服脱下来,摸到口袋里的信封,他才想起来下午那个给他递情书的学姐,好像是叫……苏卿意。
他小心的拆开信封,浏览了一遍,看到了对方的□□号,拿手机输了上去。
淋浴间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透明玻璃上洇出的水雾凝在一起,慢慢下坠。
等到秦沂越洗漱完再出来,正接着水,手机“叮”的一声,,屏幕上赫然写着“su^-^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他解锁手机,看见对方给他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苏苏:是秦沂越吗?
苏苏:你好,今天的情书对你来说可能有些突然了,我并不奢望你会答应,但是希望你不要讨厌……
秦沂越属实没想到都十二点了,还有小女生会守在手机前看他的消息。
他放下水杯,想着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太难堪,反复斟酌字句:
qin^?^:谢谢你的喜欢,我认为你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子。
qin^?^:但是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表白,这是对我们自己负责。
qin^?^:祝你在接下来的一年可以取得一个好成绩。最后,早点休息。
撂了手机,秦沂越揉了揉头发,眼看一点了,不敢再熬,定了闹钟就躺下了。
-翌日-
秦沂越没等秦诺就独自去了学校。
没错,秦沂越作为学生会主席,在每月要不定时检查学生仪容仪表和学生迟到到校监督。
靠,这背时的人生!
6:47
学生差不多都进校门了,门口只有几个拼命往里面奔的倒霉孩子。
秦沂越像大爷一样,背靠铁门,手支在保安大爷的矮桌子上,喝着保安大爷给的热水。他在纸杯杯口吹了吹,雾气朦胧中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魏星然?”秦沂越连忙直起身,整了整衣角,又连忙拿起记过表,低着头假装看起来。
不远处,魏星然边跑边懊恼自己忘记已经开学而没定闹钟,要不是可鲁可鸭把他叫醒,今天连第一堂考试都赶不上了!
眼看就要到门口了,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带红色袖章的人就知道自己完了。
等他跑近,看见是秦沂越不自觉松了口气。
“同学,你迟到了。”
“对不起,学长,你能放我进去吗。”
“行,我记得你们7:30考试吧,先进去吧。”
魏星然感激的看了秦沂越一眼,而后飞快奔向教学楼。
秦沂越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听着耳边预示上早自习的铃声,突然想起来:我靠我特么也要考试啊!
秦沂越拿起记过表拔腿就跑,留下保安大爷一脸懵逼。
等他到了教室,英语老师早就坐在讲台上守着学生自习。一般呢,考试这一天的早自习一般是想复习就复习什么,所以不乏有人浑水摸鱼和同桌聊八卦。
“报告!”秦沂越吼得全班都安静起来,接着笑声一片。
周辉文拿起他那个老年茶杯,吹了吹杯口的茶渣,细细抿了一口:“我还以为你老人家知道今天考英语不来了呢!进去坐着,这次英语再考不上130,以后英语课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听。别以为你理科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作为老师,他会不知道秦沂越去干什么了吗?他就是想呛他两句。。
面对周辉文,秦沂越是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进教室坐下。
A1班的学生只有在英语老师这儿看见秦沂越吃瘪,听见此话都笑起来。
“笑什么笑!这次英语再考不过A2,你们试试看,还不赶快复习!”
这两个班的英语老师一向不对付,每次考试都暗暗较劲,可每次苦的都是学生啊!!
秦沂越刚坐下,路然就凑上来:“唉,秦哥哥,今天下午考生物,你帮我押个题呗!”路然眼巴巴的凑上来,秦沂越扯过路然的书,在上面随手圈了几个重点。
虽然其他的忘了差不多了,但是作为一个医学生,生物这种基础学科,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等等……其他科,我靠,这么久了,高中的我还记得个屁啊!
“今天考哪些科目?”
“不是吧,大哥你现在还不知道考什么?”
“别废话!”
“上午考数学和英语,下午考理综啊!”
秦沂越松了口气,至少不是那些难记的文科。
秦沂越思忖着先复习一会儿英语,等午休再看看理综都考些什么。
快7:50的时候,周辉文让众人收拾东西去考场,自己端着个茶杯就悠哉悠哉的去行政楼拿试卷。
“秦哥哥~加油喔,爱你!”路然冲秦沂越抛了个媚眼就拿上东西溜了。
秦沂越就在本班考试,踹了下路然的桌子才又在进出的人群中走到考试的座位。
今天高一高二入学考,高三月考全凑一块儿了。整个学校都怨气冲天的。
-承德楼-
魏星然刚找到考试的教室,一旁就有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魏星然么。”一个带着耳钉的人挑衅的看着他。
“魏星然,谁啊?我都没听说过。”站在他旁边的人一唱一和。
“魏星然啊,开学典礼上演讲内个,人家可是在省上拿了好几个奖!“耳钉哥搂住小弟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声音却不见得小,“怎么,您还要亲自来考试啊!”
魏星然不着一眼,从两人身边走过。
从小到大魏星然遭受过很多恶意。无非分为三种:要么羡慕他长的好看,要么羡慕他成绩好,除去就是两者兼具的。眼前这俩个二球货一看就是最后一种。
耳钉哥看没人注意他这滑稽的话剧,看着老师从走廊往这里走,只能悻悻然找自己的座位坐下。
魏星然坐在窗边的位置,窗帘堪堪拉了一半,阳光欲泄不泄,照在桌面上,平白升起一股暖意。
他懒得去管,像可鲁可鸭一样伸了个懒腰。
墙面上的中不知倦怠,一圈一圈的转着……
试卷写完后的人总是无聊又煎熬。魏星然用手撑着下巴,一会儿盯着墙上的钟,看着还有十几分钟,又转战到草稿本,在上面瞎写。忽然想起早上校门边带着红袖章的人,秦沂越……他用水笔在草稿纸上轻轻写下三个字,不自觉在本子上轻轻描绘他的轮廓。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梢,光线下,一团尘埃互相纠缠着。
魏星然享受着暖阳。这样想着,就睡着了……
收卷的铃声打了一遍,监考老师站起来:“好,现在停笔了哈,再写的视为作弊。来,从后往前按顺序传啊,”她拍了拍掌,注意到窗边,“唉,那个男生,旁边的叫醒一下,考试还考睡着了。”
坐在魏星然前面的女孩子和他是一个班的,转头摇了摇秦沂越的手:“魏魏,醒了醒了,收卷了,递一下试卷。”
秦沂越幽幽转醒,眉前一小绺碎发夹在眼角,他不耐烦的揉揉眼睛,忽然想到自己在考场睡着了,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他接过后桌传来的试卷,放上自己的,递给前桌又趴在了桌子上,这次不是困,是臊的。
不儿,你考试睡个屁啊睡!!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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