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醒来时,已是辰时初。
一觉起来,甚是松快。
清欢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四下寻找着西南的身影。
环视一圈,连根西南的毛都没瞧见。
想今天惜花节,西南应当很忙,一大早又去忙了。
没多想,清欢穿好衣物,坐在床榻边上发呆,一时间,他竟觉得四周有些太安静了。
先前的自己,总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到晚,生命里除了练剑,就是研读剑谱,别无它事。
倒不是清欢自己想如此,只不过,有人把它当作清家的刀刃。
百无聊赖下,清欢起身寻了把木梳,慢条斯理地开始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白丝如瀑,倾泻而下。
清欢漫无目的的梳着发丝,一遍又是一遍,莫名享受这种闲暇。
没多久,小竹屋外响起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清欢一向听觉灵敏,心下一紧。
想必是——
转头看向门外——
西南一身华丽绿色长袍,胸前还带着西州族的银圈,立于门外,臂弯间夹着一身衣物。
西南逆着光走近些,果然今日不同往日——
今日的西南,额头上带着银额饰,将前方的发丝拢在脑后,两侧是白花花的银饰,胸膛前,有几根编成的小辫子,尾部用银圈绑起,耳垂上,肩膀上,腰上,挂满了整齐的小银铃。
美极了!
但不是那种庸俗的美,而是灵动的,像是藏身于森林中的精灵。
清欢一时看得成出神。
……
“郎君?”
一声将清欢拉回神。
“是阿南啊。”清欢慌乱地笑笑。
看到清欢的神色,郎君……这是被他惊艳到了?
西南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偷乐了一把,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又凑到清欢身边。
“郎君,你在束发呢?”
清欢笑了笑:“是啊”
西南:“那我来帮郎君吧。”
没等清欢反应,西南便将臂膀上挂的衣物放在小桌上,拿过清欢手中的梳子。
清欢也不抗拒,就让西南为所欲为。
不一会,西南就将清欢的头发梳好了。
“真好看,郎君真是怎样都好看。”西南似乎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
这一说,说的清欢有些好奇,拿起铜镜一照,不出所料:西南同款发型,但好像,似乎真的挺不错的。
西南:“郎君,你把这件衣裳换上,我们该出发了”说罢,西南将小桌上的衣物拿起,塞进清欢的手上。
清欢的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
西南像是能料到清欢的说辞,又道:“这是昨日郎君赠剑与我的谢礼。”
这还真是狠狠拿捏了清欢的心思。
清欢冲西南温柔一笑,拿起衣物,就开始到屏风后更换。
不知西南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他拿给清欢的衣服,也是一件华丽的绿色长袍。
清欢换完,走到西南的面前,当然,清欢还是很细心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旧衣上的药囊被清欢解下来,挂到了此件衣服上。
西南视线看向清欢的腰间,脸色不可查得微微一红。
清欢:“不走吗?”
西南:“走走走”
——
这惜花节还真是盛大。
清欢走在西花节的场地,不由得感慨。
四周是由一圈竹林围起来的,但空间很大,中间有着一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
四周围满了人,男女老少,穿戴华丽,说说笑笑。
一整个广场,除去中间的万年古树外,在巨树的旁边,有一家超大号的鼓,股的四周,摆满了千奇百怪的药草。
还有一张小桌摆了许多酒杯,酒杯中斟满了紫红色的美酒。
西南一路领着清欢在人群中穿梭。
“小南儿”一声嘹亮的女音穿透人群,清欢探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子。
西南欢笑:“真巧啊,灿姨。”
灿姨笑得灿烂,将手上的丝巾一挥起,丝巾落下,幕后是一双明亮的眼睛。
突然,她看到了在西南身旁的清欢。
揣着好奇的目光,灿姨细细的打量了清欢一眼,正是不解,突然瞥见清欢腰间的药囊,顿时明白了,随后,朝着西南又喜道:“恭喜恭喜啊”
先前清欢道是没注意,直到西南走了一路,打了一路地招呼,每一位,每一次,只要一看见他,就会转眼对西南道喜。
清欢相问,西南只是答是惜花节的习俗。
没问出点什么,清欢索性不纠结了,只要不是是什么恶意就行。
其他的,倒也是无所谓。
人群闹闹嚷嚷到午时。
直到一声声鼓声传来,人群终于安静下来。
大家又是很默契的一同坐了下来,谁也不挡着谁,谁也不扫了谁的雅兴。
鼓声减息。
清欢和西南寻了一处好位置一同坐了下来。
清欢:“阿南,下面要干什么啊?”
西南眨眨眼睛,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向清欢道:“祭祀仪式。”
西南话刚落,南阿婆便出现在巨树之前。
“乡亲们,此一年,我们南夷山的子民不幸外出遭遇祸难,一时间,我们失去了两位族人,万分悲痛,但我们还需为了明年的安康顺遂,向临泉之灵祈福!”
“那么,新的一年,我将向南夷山临泉之灵——祈求风调雨顺。”
“祈求我族人万事安康!”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那么,下面。我将以临泉之灵大人的意思,选出祭祀代表!”
清欢将身体略微倾向西南:“祭祀代表?”
欢呼声太大,清欢的声音又小,西南皱了皱眉,实在听不清清欢说什么。
见西南如此反应,清欢又重复了几次,声音又大了些:“祭祀代表,是干什么的?”
西南终于听得大概清楚了,干脆不费力说话了,将清欢的手抓起,一笔一划在他手上写着。
由于怕清欢看不懂,西南写得很慢,一边悄悄地看看清欢的神情,一边在清欢的掌心比划。
“跳舞?”清欢喃喃道。
清欢将手收回,微微握成一个拳头,揉搓着刚刚被西南划过的地方,还有些痒痒的。
清欢抬眸,对上西南的视线,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晓。
视线转向南阿婆。
见她缓缓将手杖抬起,高举过头顶,一时间,灵气从四面八方汇集,随即,灵气贮满后,重重往地下一击。
一仗落地,万民安静。
“万物有灵,跳出五行,皆在南夷!祭祀仪式正式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
随后,南阿婆摆动手杖,一道绿光从杖中炸向空中。
一团团绿光从参天古木中渐渐析出,将刚刚炸开的绿光重新汇聚起来。
“哎,你说,今年被选中的会是谁啊。”一名坐在清欢周围的小娘子问道。
“我看啊。说不准。”回话的是一名男子。
“不过,这祭祀仪式倒是很久没有举办了,这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前。”
南夷上的人总是熟络的很,不一会,这个话题便被一圈人关注起来。
“这一次,肯定也是选的好看的”一位姑娘俏生生开口道。
下面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说来,可惜啦,上一次临泉选中的不就是白佳姑娘吗。”
一位大娘:“哎,现在出了这事,姑娘家家的。”
说完,她旁边的一位大娘也附和道:“我前些日子还去看了她,好多了,现在住去后山了”
“未必是好看的,你看上上次选的,不就是赵矗?”说话的是那姑娘身旁的一位小伙子。
……
清欢饶有兴趣地听着四周的讨论,突发奇想想问问西南,是何看法,转头向西南道:“阿南,依你之见呢?”
西南没想到清欢会在这是叫他,慌慌乱乱的转过头来,手还别在腰后面。
清欢见他慌张,有些好奇问道:“阿南,你在干什么呢?”
“清欢公子,我们是清白的,真没什么。”声音从西南的身后传来。
由于被西南整个挡住了,清欢没看到那位少年。
他抬手将西南扒拉到一旁,才看清了那位少年的模样,也知晓了他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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