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那个气冲云霄啊,好一个恶毒妇人,好一对奸夫淫|妇,竟敢如此辱人,等着瞧吧,我若是让你好过了,我便不姓庞。
那掌柜道:“这毒中了多少时辰了?”
庞统一愣,还真没问。
那掌柜摇摇头,自顾自道:“若是时辰久了,人是救得回来,但身体损伤成什么样儿,那就看造化喽。”
庞统皱眉,“既然救了,你救好便是了,有损伤补回来便是了,多为难?”
那掌柜睨他一眼,“小家伙,被火烧伤过没,人是死不了,伤疤能好吗?”
庞统不说话了,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心里那个恨啊。
那掌柜道:“小家伙,是你亲人?唉,连御医都不敢治的人,啧啧,能保住命都不错了,知足吧。”
庞统盯着他,“御医都不敢治的人,你敢治?”
那掌柜没所谓的笑笑,“我又没问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要治病,有人给方子我给抓药,便是出了天大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意思,庞统笑出一口白牙,“真是不好意思,你听清楚了,我叫庞统,我爹是庞太师,记住了?不会忘了?”
那掌柜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庞统便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段全贵是吧,我只当是个俗名儿俗人,却原来,哈哈,我们交个朋友吧。”
那掌柜段全贵连连摆手,“别了别了,我可高攀不起,庞小公子,你赶紧拿了药走人吧,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说着便把药草一整往庞统怀里送。
庞统嘿嘿一笑,“那可不成,我那里煎不成药,你给我弄好了,我直接端走,银子嘛,少不了你的。”
段全贵愁着脸,“我这是药店,只负责药材,不负责煎药。”
庞统道:“那我不管,你也说了,那是连御医都不敢治的人,我能在他家里大张旗鼓的煎药吗?所以还是麻烦你吧。”
段全贵最终还是嘟嘟囔囔的去煎药了,庞统最终取了汤药,又问段全贵强要了些奇香药材,怎么说赵德芳那卧室是密闭的,让闻见药味儿总是不好,弄些奇香聊胜于无吧。
回转八王府,便听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庞统心里咯噔一声,已觉不好,找了偏僻地方安置好汤药药材,才偷偷摸摸往八王爷住处而去,本想偷偷溜进内室,可巧不好,有人大眼睛瞅着呢,他不过一不留神,便听见秦长风那独有的尖嗓子,“呦,庞小公子这是哪儿刚回来啊,瞧着一身寒霜,想是出门许久了?奴婢怎么不曾瞧见呐。”
行迹已露,庞统干脆大摇大摆的往正门而去,秦长风这贱人刚好就在门口守着呢,庞统心里合计一下,缓缓假意伸个懒腰,没说话,秦长风敢无视他庞统的威胁,想来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来了个不惧于庞统的人物,会是谁呢?小皇帝?不太可能,这会离子时还有段时间,宫宴还没完呢,老太后那女人?那可就惨了,那女人可不好对付呐……不对,若是老太后来了,肯定会带来更多的侍卫,也没见多啊,再者说,那老女人来了秦长风肯定屋子里伺候着,怎么会在门口候着呢?莫不是他老爹在?他眼前一亮,还没开口,便听着一声咳嗽,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咳嗽声,他老爹。
庞籍缓缓出了门,皱着眉道:“统儿,你可真是不成体统呐,说好的给八王爷念佛经,怎么一会子就念到外面去了?”
庞统再伸了个懒腰,抱怨道:“爹爹啊,你是不知道啊,这给人念佛经也是体力活儿,我念了会便觉得累得慌困得慌,便想着偷偷出门醒醒神儿,顺便解个内急啥的,可不巧您老人家来了。”
庞籍皱眉,“醒神儿便醒神儿,偷偷摸摸干嘛?怕惊了谁不成?”
庞统摇头道:“爹爹啊你是不知道,我跟皇上姐夫那说了,是代他守着八王爷的,若是让人知道皇帝偷懒醒神儿什么的不是对皇上姐夫名声不好嘛,可谁知我这一片赤诚心思被秦公公给糟蹋了,啧啧,秦公公,皇上姐夫若是怪罪,你可别怪我拿你挡枪啊。”
秦长风脸色难看的很,但他是聪明人,深知庞籍庞统同心一气,也便做低姿态,“是奴婢冒犯了,陛下面前,还请庞公子嘴上留情。”
庞统摆摆手,不再理他,故意往屋子里探头,“爹爹,你怎么来了?是替皇上姐夫瞧瞧八王爷死透彻了没?”
庞籍不轻不重瞪他一眼,往屋子里走去,“胡说八道,陛下是心里不安,让我来瞧瞧情况,待会子便回去给陛下禀报呢。”
五位太医都还在花厅里,不过是如坐针毡,庞统扫了眼他们,嗤笑一声,“还有什么好看的,爹爹想必是问过太医了,八王爷那就是天下无解之毒,根本救不回来了,直接跟皇上姐夫说准备丧事就行了呗。”
庞籍紧皱着眉,“真的是没救了?”
庞统品了品庞籍的语气,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惆怅,真是好笑,面上他却是故意装作一本正经,“蔡太医,卢太医,你们跟我爹爹没说清楚吗?不是说没救了?”
蔡太医咳嗽一声,道:“太师替天垂询,我等怎敢欺瞒?太师不过是替陛下心忧心痛不愿接受罢了。”
庞统暗骂一声,早晚收拾了你吃里扒外的老孙子,转身朝庞籍道:“爹爹也听到了?若是不死心,不妨跟着我一同进去念会佛经,给八王爷送送终?”
庞籍叹息一声,“我倒也有此心,只是陛下那边等着呢,你便在这里守着,我回去复命了,若有其他旨意再行变通吧。”
庞统道:“大年除夕的,太医们在这既然无事,爹爹一并给捎回去?还有秦公公,再不回宫里只怕年夜饭都不剩了。”
庞籍转念便知庞统另有打算,便道:“秦公公,我来的时候太后还专门叮嘱了,说你年迈体虚,这大年夜的让你来守着将死之人也是于心不忍,让我对你多体恤体恤,这情况你也瞧着了,八王爷眼看是无救了,咱们守着跟不守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公公何妨与我一同入宫复命,我们路上也可叙叙闲话?”说话间,一个大大的红包已从这个衣袖递入另一个衣袖。
秦长风收了红包,假意抹了抹泪,道:“还是娘娘心疼奴婢啊,为了娘娘这份心,奴婢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奴婢来的时候,娘娘便叮嘱了,八王爷是太|祖留下的后代根,算起来还是娘娘的小叔子,是陛下的亲叔叔,能守一刻是一刻,能送一程是一程,还要劳烦太师跟娘娘转达,奴婢该回去时一定是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回去了。”
庞籍沉痛道:“太后这话如何不是陛下的心里话?只是我却身不由己不能与公公一同守着了,来人,这寒冬腊月的这里冷成这个样子算什么话?还不赶紧把书房里暖阁收拾下,搬两个火盆,整一桌团圆菜,秦公公什么身份,怎么能挨饿受冻呢?”
八王府此间除了庞统,自然是庞籍最熟悉情况,赵德芳身子虚,怕冷,早些时候几乎是他所到之处都做了保暖措施,但此时身份不同了,除了他常去的地儿,只怕暖阁都废弃了,庞籍是斗胆猜测,除了此间内室,便只有书房有这个待遇了。
还真让他猜对了,看秦长风欲言又止,庞籍凑近了道:“秦公公想必也有耳闻,我这孩儿一向是被陛下给宠坏了的性子,说一不二的,说要念佛经便是念佛经,只怕是陛下在这也奈何他不得,咱们若在这继续待着,指不定他来股邪火发个泼什么的,便是我也惧他三分呐,秦公公便看在我面上,别与孩子一般见识?”
秦长风想起先前他脚趾头跟前那支箭,一阵恶寒,便也从善如流,“奴婢怎敢拂了太师心意,这里留一位太医为庞公子打打下手,其余几位便与我一同过去暖和暖和吧。”
庞籍点头,“也好,那便卢太医留下吧,瞧着几位老国手都是年迈,也就他胡子还有几根黑,便委屈卢太医了。”
卢太医赶忙道:“不敢说委屈,我资历最浅,合该我留下。”
秦长风皱了皱眉,没说话,也便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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