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潭清贴近容器壁，眼角流出的汁液渐渐与容器内的液体混为一体。
许秋风回想起那双绝望的瞳孔，那双眼睛里有的只是藏在冬日里的哀伤。
“为什么你们不能自我了结？”
藤蔓再次从地底疯长，缠绕在容器附近，不断有红色的汁液从柳潭清的眼角流出，直至皮开肉绽，大量的红色汁液开始从柳潭清的手臂，腿部，喷涌而出。
那十几年的人生仿佛就如同一场噩梦，每当自己睁开眼睛甚至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类还是怪物，自己无法向正常人那样奔跑，冰冷的溶液侵袭在柳潭清的周围，寒冷的冬日并无暖阳，有的只是在绝望中开出的朵朵红花。
江晏清指了指脖子的左侧，“因为脖子里装有芯片，芯片里带有retn——002的基因样本，我们大脑的思想与芯片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我们有类似自杀的想法并做出一些相应的行为，芯片就会通过神经将疼痛传遍全身，就像柳潭清那样——”
柳潭清的身体有一半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剩下的一半不断往外渗出那些奇怪的汁液。
远处飞来一只晶白的蝴蝶，月光的照耀下反复又让一切显得是那么不真实。
蝴蝶落在容器的上方。
“砰——”
下一秒，巨大的容器化作无数片碎片散落在周围，容器里的液体倾洒了一地。
“疼痛或许会使我们昏过去，我们甚至拿不起刀……”
柳潭清从容器内跌落，撞向一个温暖的怀抱。
柳潭松带着一个兜帽，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或许此刻，柳潭松是难过的吧。
柳潭松的脸上被飞溅的碎片所划伤，血滴伴随点点泪滴砸向柳潭清的脸庞。
“咳咳……咳咳咳……”
柳潭清因无法呼吸而不断剧烈咳嗽着，连带着皮肤也逐渐变干，就像一张干树皮那样。
体内最后所剩余的能够呼吸的气体逐渐流散，柳潭清轻轻抬起手臂，将柳潭松的眼角的泪水抹去，一声有一声剧烈的咳嗽声使得柳潭清蜷缩的更紧了一些。
长满鲜花的心脏被带刺的藤蔓贯穿，肺内的气体彻底消散殆尽，柳潭松怀里剩下的，只是一具不会跳动的心脏。
“许秋风，你该回去了。”
许秋风转头对上江晏清的眼睛，瞳孔逐渐涣散。
“虽然不知道上次你是怎么做的能够不受我控制的，但是你现在真该离开了，下次见面，我或许会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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